006 太子

006太子,,,,

常縷直到走出很遠才鬆口氣。

林逸衣微微一笑,鼓勵道:“習慣了就好……”

常縷聞言神色多了份凝重,她已經不是昔日的她了,迎來送往,她必須走出來,身爲女人,決定了她不可能給兒女陸家般的榮耀地位,她只能力所能及的去賺取鐘鼎世家並不稀罕的這份財富,祈求彌補自己曾經的虧欠。

狄易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馬車消失,回頭道:“去,查查花家最近產業的動向。”

“是。”

……

——最近還好嗎?多注意身體,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去找你——

夜衡政的處理方式很簡單,既然元謹恂不可能讓他們如願,只能他們離開,再也不出現在元謹恂面前。

林逸衣面容微微一笑,把紙條收起來,神色幹練的道:“春香,把紹城的資料拿進來。”

“是。”

明天她將趕往紹城,主持紹城第一家常來分館開張,至於聖都緊張的局勢,她除了送出銀子,並不覺得具備政斗的能力。

……

聖都之內,夜衡政收到她的回信,會心一笑,又立即投入緊張的局面中。

立儲大典迫在眉睫,皇上的衆多暗示指向永平王。

永壽王終於按捺不住,對永平王展開了秘密刺殺。

兩方人馬的暗中較量,互有傷亡,但一永壽王的慘白而告終。

同日,以永壽王爲首的一批忠實將領在暗殺失敗後,發動了聖都歷史上平淡無奇的爭儲叛變,劍芒直指聖都心臟——皇城!

那晚的夜色並不特殊,不過是春夜下一個普通的夜晚,這場叛變因爲夜衡政、元謹恂等人的從中周旋,馬不停蹄,也並不轟轟烈烈,因爲永壽王座下第一大將聖城守衛都督叛變在行動當晚告知了聖上。

元晰不動聲色的把司軍令給了元謹恂,五萬大軍把聖城圍的水泄不通,下令抓捕壽妃,絞殺永壽王。

一場悄無聲息的叛變在元晰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對永壽王進行了單方面屠殺。

元晰不明白他曾寵及一時的兒子,爲何在他最需要孩子們團結一致的時候叛變,這場毫無徵兆的謀逆讓元晰傷透心。

夜衡政帶人在絞殺過程中,銷燬了所有私傳皇上立儲的資料和人脈,其中有他們自己的人也有對方的人。

壽妃不依不饒,在後宮大聲叫罵元晰帝,終於惹惱了這位本已年高,行爲怪戾的帝王,下令絞殺壽妃三族!

一時間聖都血色瀰漫,衆臣禁聲,即便是參與陸費兩家爭鬥的人也不敢在這首觸碰皇上逆鱗。

羅氏一族面對僞國舅一族的血流成河,不禁心中惶恐。

羅紅顏帶着滿月的小女兒躲在羅家精神恍惚。

羅氏一族只能祈禱皇上看在孫女的份上繞過女兒。

元晰老了,他弒殺、多疑、衝動,但同樣心軟脆弱,面對被處死的愛子遺孤,他比誰都心思複雜。

永壽王死了,憤恨彷彿沒了着力點,變的恍惚思念,那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疼惜在心口的孩子,雖然怒其不爭,但仇恨過後只剩思念和可惜。

加上壽妃之死,羅家的那對小遺孤,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不過是郡主罷了,能生什麼禍端。

自私的元晰,放任自己爲父的同情心,爲永壽王留了這絲血脈,也留了孩子的母親。

皇上不說,誰敢提醒他永壽王妃沒死,小郡主還活着。兩個女子而已,朝堂上的人都容得下。

面對當今緊張的朝局,也有人越來越如魚得水,心情平復。比如元謹恂、夜衡政、莊少監等。

陸費之爭倒臺了不少皇上的老舊部;永壽王叛變除了永平王路上的最後一個隱患,剩下的皇子們如果不自己找死,聖國已經再無能主觀撼動永平王的人。

永平王從進入聖國視線到走到今天的局面,只用了一年時間。

不是沒有人懷疑這中間是不是有人搞鬼,畢竟陸費兩家的腥風血雨剷除了以往盤踞在聖都根深蒂固的老勢力,永壽王早不叛變晚不叛變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在儲君還沒定位的時候叛變,無一不透露着古怪。

可那又怎樣,即便元晰也覺得事有蹊蹺,也不過是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甚至還要讚一聲他有動費陸兩家的氣魄,但永壽王的死,讓他新有芥蒂,不想當下立儲。

可有些事,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年邁的元晰帝能控制的,衆臣接收到上面的暗示,開始督促皇上立儲。

元晰突然發現,往日平衡的局面出其的統一,擁立永平王爲太子殿下,朝堂上、各地都統的摺子上,都是一盤呼籲之聲。

讓年邁的烈日帝陡然有種危機感,這種感覺面對大勢已去的局面,他竟然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

元晰一時間氣憤不已,是!如今皇位已經註定是永平王的,他亦默認,但爲什麼他不能再等等,等着他主動讓位,而不是現在一樣威逼。

烈日帝王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悲哀,一氣之下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卻見元謹恂守在他旁邊,神色疲倦的爲他揉捏僵硬的胳膊,一時間,元晰心裡五味參雜,老淚縱橫,他已經分不清這個兒子想讓他怎麼樣了,報應都是報應。

元謹恂見他醒了,並沒有打擾,沒有急切的問候、沒有爲人子的關心也沒有虛僞的憂愁。他就是他,一個不需要皇上死的男人。

元晰一瞬間認命了,兒子的成長伴隨着父親的死亡,恐怕世界上沒一個父親比身爲皇上更狼狽,父不父、子不子是他們註定的結局,將來也是會元謹恂的結局,只要坐上這個位置就註定了這個結果,沒有誰逃的掉。

孤家寡人、大權在握。

元晰突然悟了,既然他需要就把這個看似風光,實則心寒的位置給他,看着他玩弄權勢的時候也他人算計被子女算計被身邊最寵愛的女人算子何嘗不是一衆報復。

元晰想到那一幕突然大笑,笑的吐血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了永平王眼裡的冷漠但依舊循規蹈矩的問候。

元晰年邁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聲音渾厚滄桑:“宣旨……冊封永平王爲太子……”

元謹恂幽暗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凝結,有瞬間擴散,立儲大殿,那個人必須回來參加,不回來就是欺君之罪,抄家滅族!

元謹恂眼裡的冷芒一閃而過,有期盼有恨意更多的是複雜,他發現等這一刻的迫切竟然只是因爲這一個理由,因爲立儲大殿,太子妃必須參與。

而太子之位其它延伸的寒意,和一直以來的執着,彷彿一瞬間沒了着落,便的虛幻飄忽,毫無依附。

元晰望着牀邊依然靜坐的兒子,見他聽了這句話出其平靜的臉,一時間有些茫然,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如此寧靜的表示,如此平和的神色,逼宮真的是他做的嗎?永壽王、永安王的死跟他有關係嗎?

元晰茫然了,也覺得自己老了,連分析近在尺咫的人都變的如此苦難。

元謹恂的聲音平淡無波,他在想那個人以怎樣的姿態出現,是卑微的祈求還是不屑的孤傲,或者是對現實的妥協:“謝皇上恩典。”她玩夠了吧——

……

——奉天承運、皇上有旨,大皇子永平王敦厚仁孝、侍奉有功,對下仁德對上恭敬,三歲識文……,應上天感召,羣臣舉薦、順應民意、封永平王爲聖國太子,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平王府整個聖都正片聖國領土,因爲這一道聖旨,有了新的更迭、新的權貴、新的從龍之臣,很多明的暗的涌出檯面,以新太子爲中心,形成了新的勢力權謀。

宋嬤嬤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瞬間跪在廳外,面色緊張興奮擔憂:“王爺,不……太子殿下,恭喜太子殿下,沈姨娘要生了——”

羣人再跪,喊聲震天:“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元謹恂緩慢的把聖旨放在桌上,一身金色五爪金邊盛裝,讓所有匍匐的人跪的更低,頭垂的更矮,威壓百里、莊重聖明,低沉的聲音越加沉穩有理,掀起一陣逆流的涌動:“去看看。”

“是,殿下。”

元謹恂的神色很靜,站在沈氏的院落裡,坐在早已經爲他準備好的椅子上如定海神針般,穩定着在場所有人涌動的人。

冷氏帶着王府所有的姨娘,等在距離太子三步之外的地方,感受着太子散發這冷氣,竟無一人敢上千恭賀太子大喜,總覺得王爺與太子時間築起了一道厚重的牆,牆內的人不允許有人進去,牆外的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院內的氣氛僵硬的沉默,無需可以感應都能感受到所有人的拘謹顫抖。

只有元謹恂神色正常的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美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房間內,燈火通明,深邃的房屋結構卻傳不出一絲聲響,裡面的人痛苦的掙扎着,除了疼除了痛再無任何感覺。

“姨娘堅持住!快了,快了——”

“姨娘深呼吸,再深呼吸,對,姨娘做的很好,這樣能減輕姨娘的痛苦——”

產婆們應該一刻鐘前的聖旨,瞬間變的恭敬,嚴肅,是龍子是龍女就看沈姨娘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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