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葉瑩,就是那張石趙季幾個小帥哥,也都不忍直視。可憐的素雪,已經被剝下皮毛,只餘那慘不忍睹的暗紅肉身,血淋淋地瘮人。
那二子三子,都是咧開大嘴,先自嚎啕大哭。大夥趕緊來勸,可這方唱罷,那廂葉瑩又開場了。
免不了幾人又辛苦地勸,又將那素雪的皮毛,仔細給它穿衣服似的,弄好後讓它躺在原冢中,再度入土爲安了。忙完這些,各人都先後離開,可惜季欣終究沒要那准考證,讓他們都是些許遺憾。
曉蓮剛回到家,果然如自己所想,氣氛很是沉重。她母親在兒子身邊,小聲說着什麼。他父親更是滿臉怒色,把她嚇一大跳,慌忙朝屋後的竈房走。一路聽她爸說道:
“我說你這麼大了,怎麼就不知道拐彎抹角??!大炮筒一直跟我,可以講對我們一家都不錯。你咋就不細想。說話也不過腦子,然告訴葉家兩小子,那貓是他挖的,吵了個一花花!最後氣的,跑我家來找我對質!”
見他哥也不說話,只低着頭洗耳恭聽,曉蓮眨巴眨巴烏黑的大眼睛。心裡好不痛惜,想想是鼓起勇氣,又回到堂屋裡。他父親依然如故,繼續借題發揮:
“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該怎麼辦,也得有個章程。不能每天都稀裡糊塗,盡做些叫人不上臺面的玩意。”
他看兒子一聲不吭,認罪態度還算不錯,面容稍霽;因爲在他心裡,還是有些惋惜的,只是當真有些恨鐵不成鋼,於是長嘆一聲:
“其實,現在就有一條好路子,就是去你姑父家幫工!瞧你還是有些牴觸,可既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曉蓮再忍不住了,壯壯膽子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母親的胳膊,嬌聲對她道:
“媽,爸,您們就別再逼哥了,就讓他回校參加考試吧。上次,葛主任見到我,特意讓我帶信說,什麼都幫他弄好了,叫他回校哩!”
只見她父母齊瞪眼,做爹的更是一聲斥責:
“你懂什麼?老子可沒逼他,是他自願不念的!他那成績,又能有什麼前途?再念只會浪費家裡的血汗錢!”
她母親望望丈夫,臉上有些恐懼。只狠心把自己的手臂,從女兒的把握中拽出,又扭過臉去,也不理會曉蓮的乞求。曉蓮頓時沒了倚仗,心一狠腳一跺,將小嘴一撅,就賭上氣了:
“爸媽!如果你們真不讓哥念,我也不念了!我們都歇!!”
幾個人都是詫異無比,季欣更是不明白,這個一貫柔弱的小妹,今天咋爲了自己,敢這麼懟上老爸了?!傻妹妹,我都不再堅持了,妳還叫啥扳,難道就不怕老爸的雷霆之怒了麼?
果不其然,耳邊炸響他老爸的一聲怒吼:
“笑話!你還敢威脅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像葉尚旅,重男輕女。老子絕對一碗水端平,他念到什麼程度,你也同樣如此!免得日後落你抱怨!至於你不想念,那就另當別論,不是老子煩神的了!”
曉蓮當時就崩潰了,哭得個唏哩嘩啦,只哽哽咽咽道:“我就替哥報不平,一定會峰迴路轉的!我告訴爺爺了,他說一定讓哥念!”
這句話倒讓她爸一楞,做母親的更是聲色俱厲,一反慈母的本質,連季欣都爲之一愣:
“你這丫頭,太大膽了!怎麼這麼不懂事,亂蹚渾水!真是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