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意氣風華的小夥子,重新上船,輾轉來到了原先的目的地——吳昌;對於順利擺脫兩個跟蹤目標,他的心中,倒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可找到那本書末的地址,卻發現大門緊閉,一把大鐵鎖將他的滿腔熱情,給兜頭帶腦潑了個一乾二淨。一眼望去,裡面荒蕪一遍,真可謂芳草萋萋,門可羅雀!他還不死心,見院牆邊貼着一張白紙,打印着黑字。赫然幾個大字:“轉讓出租”,下面是三行電話號碼。
候了大半天,不見一個人影。無奈的他,一步三回頭向前走。分分鐘不到,眼前就呈現出鱗次櫛比的商鋪,喧譁的街巷間,充塞着車水馬龍的人流。那些花花綠綠的商品,直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真是歎爲觀止了。
他揹着簡單的旅行包,只能是毫無頭緒地,隨着滾滾人潮向前涌動。滿眼是黑壓壓的頭臉,低頭別想看到自己的雙腳。那真是人擠人人碰人,你就是不挪步,人家都能把你照樣帶着前行。
好容易發現一個稍微人少點的小巷,後邊一個溫軟的肢體擦着他,似乎是趔趄了一下,將他一轟。他回頭卻見一張歉意的俏臉,分明是個少女,可是頭髮剃的比他還短,但人家顏值好高,愣是顯得那麼英姿颯爽。
“不好意思了!”雖然說四周吵成一團,可是那鶯鶯之語,進到耳朵裡,實在是受用好聽。他倒是搞得臉一紅,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事吧。說話間他當機立斷,就手擠出那個叫做漢平街的熱地。
如此四處走動,也是過了大半天,他的肚子早咕咕叫上了,手望屁股口袋一摸,頓時臉就長了——錢包不見了,不但是錢,身份證還有電話號碼,全部是丟得一乾二淨!這下真是城隍廟失火——慌了神了。左思右想,四處奔波找尋,才忽然想到:莫不是在那院門外丟了?
這才又重回老路,天色已近黃昏,夕陽西下,漢平街被鑲嵌輝煌的金邊。街上各家商鋪關門歇業,水磨大理石的巷道上,一遍寂靜,已罕見人流。如此返回起來,那就快捷多了。
耳邊幾聲尖銳的口哨聲飄過,他莫名有點緊張起來。回頭,幾個和他年歲相仿的小夥子,正若即若離地跟在他身後。他加快了速度,可那幾位流裡流氣的哥兒門,同樣是大步流星,緊追不捨。
夕陽最後的餘輝終於燼滅,他已經到了目的地,天已經黑影影的了。可那幾位還是陪伴左右,讓他不勝其擾。兩眼不停四下搜尋,連院牆邊草叢也不放過,無奈還是一無所獲。肚子咕咕叫着不斷抗議,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哎,怎麼又見到你了?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溫婉的聲音確實好聽,可是着實把猝不及防的他,給嚇得吃了一驚!同時心中一喜,難道她有什麼線索。
擡頭正要回答,耳邊笑聲四起:
“小妞,頭髮不長,模樣還不錯呀!!”
“對,點子有點正,你別走了,陪我們大哥耍耍!”
“這不是上午弄丟的丫頭麼?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呀!!!”
說着,最前面那兩個長毛瘦子,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拉拉扯扯起來。
少女面色閃過幾分懼怕,朝找尋的少男身邊靠近一點,這才色厲內荏地尖叫出聲:
“你們這些臭流氓,別再過來,不然我就叫人了!”
“臭丫頭,我們就是流氓!你可勁得叫,此地這麼偏,放心!你就是叫破大天,也見不到半個人貓的!”
那幾個人哈哈獰笑着,有恃無恐地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