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褚江辭終於肯停下手頭的工作,“你的意思是趙芸馨不是沈新雲和她丈夫所生的女兒?”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具體的情況還得進行深,入調查。 ”他已經安排人去查了。
不過人既然能夠隱瞞這麼多年,說明是早做好了準備,他們現在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些什麼,只能說盡力而爲。
“那這件事全權交給你了。”
“什麼?”溫昊倫提高了音量,“你有沒有搞錯?這些東西你自己查可以了,爲什麼非要麻煩我?”
“你現在可是沈家的乘龍快婿,你不查還有誰查?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人似乎都不太合適。”溫昊倫恰好要娶沈家的女兒,這件事由着他出面豈不是省了氣力也免得他們白費功夫。
溫昊倫一時無言,他竟然還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來反駁,這個男人指使着自己做東做西的還指使癮了!
“成,這事交給我,我會好好的查清楚,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和沈家的人不熟。”
“你未婚妻不是沈家的女兒?”
“話是這麼說,那也只是明面的,歡歡她和沈家人的關係也不怎麼好,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住在外邊性格孤僻也不喜歡和外人交流,看起來她和沈家的人感情很差,想讓我從沈凝歡這裡下手,你這次是打錯算盤了。”
據他所知,沈凝歡平常連家都不願意回去,恐怕連他們沈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沈凝歡都不清楚,更不用說他要了解的那個人是離開他們十多年的姑姑。
溫昊倫沒對沈凝歡抱着什麼希望,要接近沈新雲倒不是難事,難的是他接近了以後要怎麼做。
明目張膽的探聽別人的私事總歸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婉轉的來,也不見沈新雲會乖乖範。
從他們口知道的基本有一半是水分,不能夠相信。
“沈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讓我幫你可以,這次我可不是無償的,你必須給我點等價交換的利益。”
“江州的地皮。”
溫昊倫挑眸,“江州?這麼大方,你捨得?”現在江州那邊可是成爲了黃金地皮,當初招標的時候有關江州那邊的策劃還沒出來,也不知道褚江辭是從哪兒收到的風,以最低價格將江州地皮拿了下來,現在外邊算吵着鬧着說要重新開一次公開招標也沒辦法了。
褚江辭在這兒,根本沒人敢得罪。
這塊肥沃到流油的地皮落到了褚江辭口袋裡,現在他竟然願意將那塊地皮給交出來。
呵,他認識褚江辭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褚江辭這麼好說話過。
“怎麼?不想要?”
“要!當然要!”不要是傻子。
溫昊倫摩挲着下巴問,“你肯這麼大方的將江州的地皮交給我,這不像是你的作風,你到底在算計什麼?”
“辦好了事,江州的地皮我會拱手相讓,沒辦好,一切免談。”褚江辭什麼解釋都沒有。
他不需要和溫昊倫解釋他做這些事的目的。
起蘇喬安的安全問題,損失點利益不算什麼。
“ok,我會盡量做好。”
“還有件事。”褚江辭吩咐道,“你路子廣,幫忙多注意點喬安的安全問題,我不希望次的事情再發生。”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這世界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太多了。”
褚江辭眸色沉鬱,眼底濃墨不散。
一直注視着他的溫昊倫微微眯起了眸,“起蘇喬安,我倒是覺得你更需要人看着,褚江辭,你繼續這麼下去遲早會將自己逼瘋,我真服了你,不在一起也肝腸寸斷的想着盼着,在一起了又想小心翼翼的珍藏着不讓任何人碰,你覺得你對不起她,想補償她,這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不過我也拜託你,別爲了個女人什麼都不要了。”
“蘇喬安她是小孩子嗎?是需要人時時刻刻保護着的未成年?不是吧!她是個有獨立思想也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女人,你沒有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十年,她不也好好的活過來了?”
“你不懂,這一切都是我帶給她的,是我讓她活在了危險。”
“錯。”溫昊倫義正言辭,“這一切是你們共同造成的,她選擇了你意味着她很清楚她將要面對什麼,你可以不信我,你總不能連她都不相信吧?我一直覺得你的思維過於偏執,以前對待姜可柔是這樣,對待蘇喬安你還是這樣,你看看姜可柔是什麼樣的女人?她需要你保護嗎?”
“她們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但是有一點,她們是一樣的,褚江辭,她們你想象的要強大多了。”他以前不喜歡褚江辭那種寵着一個女人慣出了對方一身毛病的方式。
姜可柔心狠手辣,而且心機頗深。
蘇喬安……
溫昊倫勾了下脣角,眼底漫出輕嘲笑意。
他不認爲蘇喬安是什麼涉世未深的小白,兔,當然,他也知道蘇喬安沒有姜可柔那麼瘋狂。
只能說她是完全擁有自我保護能力的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去操心。
那種人,腦子裡想的應該誰都多。
“你說的沒錯,她我想象的要強大。”褚江辭面無表情,“那又怎麼樣呢?是我輸不起,我不想輸,更不想再看到她受一點點傷害,她要是出了事,會瘋的人是我,不是她。”
他已經承受不了那種結果了。
“你沒有經歷過,所以不懂。”那種被愧疚淹沒的感受,那種因爲自己的愚蠢而造成了無法抹滅的傷害後的悔恨。
“我不需要懂,我希望你也能夠儘快清醒點。”他的固執很有可能會逼瘋他自己倒是真的。
溫昊倫原本以爲蘇喬安會是解救他的一劑良藥,現在看來,那是一帖毒藥,慢慢的浸入骨髓,進而滲透他的臟器,將他拉入痛苦深淵裡。
好歹是朋友一場,他還不想看到褚江辭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失去了理智,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也許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