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猜想的不假,雅雅確實是弄傷了腿,不過這點疼痛倒是還能忍耐的程度,只是她的手是傷的不輕,剛剛爬下樓來的時候受了傷,摔倒又負了傷,疼的厲害。
穿過了礁石下路,路倒是平坦了。
唐姒說,“你放我下來吧!我真的可以自己走路。”她沒有殘廢到連路都不能走的地步。
封簡是不想將她放下來的,因爲這天太黑了,他們又不能用手電怕過早的暴露位置製造不必要的麻煩,這樣他們很難看清楚腳下的路況,他擔心唐姒會和雅雅一樣摔倒,所以纔不肯將她給放下來。
但是唐姒堅持,他也只好照做。
將她放下來後,封簡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小心點走。”
他說着還主動牽住了唐姒的手,生怕她跟自己走失。
有他帶着路,唐姒應該好走一點。
“你跟着我後邊走,別摔了。”
語氣很稀鬆平常,但是停在雅雅耳朵裡卻不是那樣的,她覺得封簡好像真的很關係唐姒。
從最開始,他對唐姒表現出了極爲熟稔親密的態度,那種有求必應的態度好像是誰都代替不了。
他們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根本沒有人能夠融入進去。
只有他們兩人在其,誰都不要妄想可以途插隊。
雅雅有點失落,因爲她是真的喜歡溫尋,可是現在才發現溫尋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是爲了唐姒,而且他還可能連名字都是假的,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溫尋的真名叫什麼,沒有任何人告訴過她,她自己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
她有點擔心溫尋會因爲嫌棄她麻煩,而選擇將她在半路拋下。
現在都已經跟着出來了,她想回頭都不可能,所以只有努力的跟他們的步伐。
雅雅正在想着的時候,手被握住。
她擡頭,唐姒往後仰了仰小聲的說,“我牽着你,你小心點。”
她注意到雅雅的手受傷了,剛剛摔了一下肯定也磕傷了哪裡,但是現在他們不能休息,必須加緊時間儘快進入密。林,要是等他們回過神來,那可完了。
雅雅輕嗯了一聲,跟在唐姒身後。
唐姒做的小動作,封簡都知道,不過是不想拆穿罷了。
她要帶着這麼一個拖油瓶路也沒辦法,只能說盡量的抓緊了時間,不在路多拖延。
好不容易到了密。林的入口,封簡說,“這林子裡邊毒蛇較多,現在天又太晚了不好摸黑趕路,所以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再進去。
這裡距離那邊已經很遠了,算他們發現了唐姒不見了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會想到這裡來。
封簡早有準備,他帶着她們兩人進了林子口後,讓她們進帳篷裡休息了,這是爲什麼這幾天他不見蹤影的原因,他提前來探了幾次路,早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這帳篷也是用了特殊材質,倒是不用擔心什麼蛇蟲鼠蟻,看着她們兩人進了帳篷,封簡才撒了一遍雄黃粉又在四周噴。射了特殊藥物,這種氣味不是蛇類喜歡的,它們自然會避開。
封簡沒有進帳篷,他一個經歷過野外生存訓練的大男人,倒是對這種東西不陌生,也不害怕。
在外邊守一會兒,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也好聽得見。
再加,他還要去確認一下他在林子口安排的裝置是否沒有受到影響。
所以在四周弄了藥以後,他跟帳篷裡的兩人說,“你們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來,四周我撒了藥和雄黃,不會有蛇過來,帳篷裡有乾淨的衣服水還有乾糧,將衣服換掉然後填飽肚子好好睡一覺。
“那你呢?”唐姒拉開了帳篷的拉鍊問。
“不要擔心,我在四周守着。”
“你不睡嗎?”唐姒說,“我們輪流換班吧?你守一會兒,然後我再出來守夜。”
不能將所有的活計都壓在封簡身,何況封簡的壓力已經很大了。
封簡拒絕了她的好意,“不行,明天我們必須得從這林子離開,不能逗留太久,我體力好精神也好,你不行,所以你還是早點休息,養足了精神趕路。”
“……”
封簡這麼一說,她倒是沒話可說了。
是啊,她是隊伍最大的變數。
她可能會拖累封簡,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路,所以她也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還要去聽從封簡的安排。
“乖,你進去睡會兒,我在這附近,不會離你太遠。”他是怕唐姒會害怕,因爲在這種地方能睡着的人可真不多。
封簡安撫了她兩句將拉鍊給拉了,他得抓緊時間去看設備,這樣那些人什麼時候入了林子他也好第一時間知道。
他走後,帳篷裡只有雅雅和唐姒了。
帳篷裡還準備了一盞暖燈,但是亮度不高,不至於太過引人注目。
藉着這亮光,她看清楚了雅雅的手臂一直在滲血。
唐姒在帳篷裡翻找,好在封簡是個做什麼事都很細心的人,什麼都準備妥帖了,她翻出來了藥包,藥物並不算多,但是做個緊急處理也差不多了。
唐姒拉過了雅雅的手臂說,“你忍着點疼,我先給你清理傷口。”
應該是摔倒的時候蹭到了地面,所以傷口有些泥沙,要是不清理乾淨可能會發炎。
現在條件有限,她只能用僅有的酒精來幫雅雅清理傷口。
酒精滲入傷口的時候,雅雅的臉都變得扭曲。
唐姒看了她一眼,“忍住。”
雅雅咬牙忍着。
清理完了傷口,唐姒才很小心的給她藥。
雅雅看着認真的唐姒,沒忍住出口問道,“唐小姐,您跟溫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男女朋友嗎?
可是唐姒說過她並沒有牽掛的人啊!沒有牽掛的人不等於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嗎?
那溫尋又是怎麼回事兒?
能讓溫尋冒着生命危險來救她,雅雅可不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一點貓膩都沒有,可是她又怕唐姒和溫尋真的是愛人,那要真是這樣,自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