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
一聲輕柔的女人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由婚紗店的員工陪着,蘇喬安已經換好了婚紗出來了。
看到他們三人湊在了一塊,也有點詫異,“厲小姐?”
……
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只是婚紗不同,站在一起還真讓人匪夷所思。
婚紗店的員工都快弄不清楚她們誰是誰了。
褚江辭越過他們,徑直走向了蘇喬安,在她身邊停下。
蘇喬安輕聲問,“好看嗎?”
“嗯,好看”
她心滿意足的笑着。
“你們也在這裡拍婚紗照嗎?”蘇喬安問。
厲時念點點頭,她也沒想到會這麼湊巧碰他們。
早前她沒看清楚,還誤將褚江辭認成了黎權。
他們兩人完全是不同的人,她竟也差點給弄混淆了。
“原來兩位也選擇在這裡拍婚紗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不陪兩位了。”黎權態度稍稍緩和了些。
知道褚江辭只是帶着蘇喬安來這裡拍婚紗照,而不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他對褚江辭的敵意也沒有那麼重了。
將目光從他們身挪到了厲時念身時,目光柔和了不少,“我們先過去吧?”
“好”厲時念提着裙襬,任由黎權帶着她離開。
雖說是在同一家婚紗店,但她們拍攝的地點並不一樣。
褚江辭他們是在棚內拍攝,而他們是要去出外景。
取景了兩三個地方,忙活了大半天,厲時念也累了。
坐在一旁休息的時候,她端着水瓶小口的喝水,黎權還在和攝像師討論照片的事。
等他們談論完,黎權纔過來,“好了,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拍攝地點了,等拍完那一組完了。”
“哦……”
她其實不想繼續拍下去了,因爲很累。
看黎權興致勃勃的安排着一切,她又將話給生生嚥了回去。
算了,像是黎權說的那樣,結婚也一生一次。
她無所謂,黎權卻很認真的去佈置了婚禮。
她還是不要去掃興的好,也免得黎權不高興。
忍着不舒服,厲時念陪着黎權去了最後一個地點。
又是重新換衣服,重新化妝,重新折騰着。
他們最後選擇的取景地點是岑川較有名的景點,彎彎繞繞的,路很難走,也很容易迷路。
黎權是怕厲時念走丟,才一直牽着她的手不放。
在拍攝最後一組照片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
只是到了最後,攝像師提出要給他們單獨拍一張,希望厲時念能夠坐在那粗、壯的樹幹去。
黎權不同意,厲時念倒是沒什麼想法。
攝像師都這麼提出來了,她照做。
一羣人扶着她,在底下扶着樓梯,好讓她能夠安全的爬去,她小心的攀附着樹枝,坐到了攝像師指定的位置。
看到她晃着的雙腿,攝像師說,“厲小姐您能將腳的鞋子脫掉嗎?脫下來可能更好看一點。”
“鞋子嗎?”她猶豫了會兒,彎身去脫鞋,將高跟鞋扔了下去。
好在攝像師接下來也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讓她隨意一點,自然一點,拍攝完了以後,黎權和攝像師在討論照片的事,她則是小心翼翼的準備從樓梯爬下來。
這次幫她扶着樓梯的人只有一個化妝師小助理,她一手摟不住寬大的裙襬,下去去要更加麻煩。
小心的一隻手抓着樓梯,另一隻手兜着寬大的裙襬。
纔剛要下去,那裙襬的薄紗被樹幹給勾住了。
她擡頭看,用力的去拉裙襬時,樓梯失去了平衡。
搖搖晃晃的快要倒下。
小助理看樓梯要倒,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躲開了要害位置。
厲時念連人帶樓梯一併摔下。
“小心!”黎權被尖叫聲引起了注意,擡頭看去,才只來得及叫這麼一聲,眼前一道黑影掠過。
被護住的厲時念只是磕破了點皮,而幫她擋着倒下的樓梯架的男人後背被狠砸了一下。
她愣住。
有模糊的記憶正在慢慢的復甦一般。
狹隘又黑暗的密閉空間內,急速下降的墜落感讓她不知所措,好像也有人這麼護着她,直到危險過去了才放開她。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大吃一驚。
看着被樓梯架壓着的兩人,回過神來的人忙趕去幫他們將樓梯架給擡開。
壓在她身的男人是被人給扶起來的,原本俊朗的臉失去了血色,濃眉緊皺,看起來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褚……”
被扶起來的厲時念看到褚江辭,腳才稍稍往前挪了一步,她眼前多了一個急奔而來的女人身影。
“江辭你沒事吧?”
……
她咽回了自己還沒說出口的話,臉色虛白,褚江辭更加嚇人。
眼神近乎呆滯的看着他。
她很慌,心底慌亂不堪。
又很害怕,不是劫後餘生那種害怕,而像是害怕自己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黎權快步過來,拉過了厲時念,將她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搖頭。
餘光瞥見被扶着離開的褚江辭,心臟被狠狠揪着。
她隨即抓住了黎權的手,目光卻緊盯着他們離開的身影,“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他是爲了救我而受傷的,我…我要跟過去看看。”
黎權沒有忽略掉她眼底的焦急和無措。
這大概是他們認識以來,她第一次在他眼前表露出這麼不知所措的一面吧!
可笑的是,她會這樣完全是因爲另一個男人。
“黎權,我們跟着一起過去好不好?”厲時念晃着他胳膊央求。
黎權苦笑了聲,“好,我們跟着過去看看。”
他都來不及去知道爲什麼只是拍棚照的褚江辭會出現在這裡,也來不及將最後一點照片拍完,今天的行程得被迫結束了。
黎權去取車,開車跟了過去,他們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一路,厲時念都心不在焉,神色焦急。
“不用太過擔心了,應該沒事的。”
“希望吧,可是那樓梯架子那麼重,很難會沒事吧?”
“別擔心,等到了醫院知道了。”黎權一直在安慰着她,只是安慰的效果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