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較小,但五臟俱全。
沒有窗戶,關着門,房間內有點悶。
蘇喬安身穿着的是一條純棉質地的淺色系睡裙,長及腳踝。
靠着牀頭坐,雙腿伸直也只露出了一小截腳踝。
秀足小巧,十根腳趾圓潤,膚色皙白。
她手裡拿着本時尚雜誌,認認真真的看。
褚江辭出來時,她都沒有擡頭看過。
在褚江辭背對着她在牀邊坐下,手裡拿着手機看的時候,她才偷偷的瞄了幾眼。
事情都辦好了?
什麼事情都辦好了?
蘇喬安想起之前在褚江辭手機看到的短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她不確定褚江辭要辦的是公事還是私事,如果她問了,會不會顯得太過追究他的隱私?
“你都看了?”
“啊?”蘇喬安回過神,看他將手機放回了牀頭櫃便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
她輕輕點了下頭,“嗯,都看了。”
“你讓林巖做了什麼啊?是公事嗎?”
“不是。”褚江辭掀開了被子躺、牀。
長臂一伸,自然的將她摟到了懷裡,“我只是讓人送了點東西給閆長峰。”
“閆長峰?”閆長峰是誰?
蘇喬安疑惑不解的巴巴望着他。
“閆長峰是姜可柔的金主,這麼久以來,姜可柔都是依靠着閆長峰給予她的一切存活。”
他這麼一解釋,蘇喬安懂了。
也不需要問其他的問題了,她大概能夠猜到後續發生了什麼。
想起那個幾次三番攔着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女人,蘇喬安陷入了沉思。
如果對方說的全部都是真實的話,那她過去真是愛慘了褚江辭。
“褚江辭。”
“嗯?”
“我以前真的那麼愛你嗎?感情深到願意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重新接納你,爲什麼?”她其實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她想象不出來她過去怎麼可能爲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的一切,衆叛親離。
再怎麼深厚的感情也不足以支撐着她選擇原諒纔對,那麼……當時的她究竟在想什麼?
“抱歉,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
蘇喬安沉默了會兒,又爽朗的笑了笑,“算了,我也只是突然想起來隨口那麼一問,你不用放在心。”
她倒不是想要過度糾結在這個事情,只是好,真的只是好過去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
五天以後。
蘇喬安看新聞才知道原褚氏集團副總經理褚施被捕入獄,而且證據確鑿,也證實他曾多次挪用過公款,這麼多年來,他所貪掉的金額巨大,是個平常人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天數字。
聽說這個月會開庭審理他的案子,依照他的情況來看,最大的可能是判處無期徒刑。
她也只是閒餘飯後打發時間的社會新聞看看,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真正讓她較關心的反而是那個沒了下落的姜可柔。
她揹着褚江辭偷偷的在查姜可柔,不過很可惜,她並沒有查到什麼。
姜可柔的過去,她大致也知道點,據當地人說幾年前的事還挺轟轟烈烈的,不過這都幾年過去了,要再去找過去的新聞報導很難了,她搜了也只發現那麼一兩篇報導,還不怎麼全面。
有關於姜可柔的報導也只有在褚江辭的基礎提到了那麼幾句隻言片語,不足以讓她將他們完整的過去還原。
她思來想去,最冒險但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也只剩下親自去見姜可柔一面了。
她實在是太好了,因爲有很多事情,她到現在都覺不可思議,而且還無法、理解。
她需要一個人來爲她解答。
只是找起來費勁,足足找了五天,她纔有了和姜可柔見面的機會。
那位據說是姜可柔金主的閆長峰她是沒見到,她只喝閆長峰的助理進行了交涉,連見面的時候,都是閆長峰的助理送她過去的。
在此之前,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要去哪兒,她要做什麼,包括褚江辭。
車子越開越偏僻,都出了市區快兩個小時都還沒到目的地。
她始終沒有開口問過什麼。
用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車子才停下。
她坐在車內往外看了眼,看到外邊雜亂髒污的環境,秀眉微微蹙起。
姜可柔住在這種地方?
不是說閆長峰很寵他的這個情人嗎?
“褚太太,您要找的人在這裡。”
蘇喬安沉吟片刻,“你能帶路嗎?這裡邊好像住戶挺多的,我怕自己進去會找錯。”
助理愣了下,笑着說好。
兩人下了車,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紛亂髒污的街道。
街邊有賣菜的、殺魚的,還有雞鴨,相當於是一個小型的菜市場,但是環境很差勁,一下車聞到了陣陣惡臭。
“這裡的住戶較雜,什麼三教九流都有,褚太太您會受不了這裡的環境也正常。”助理好心的解釋。
蘇喬安看了四周一眼,沒吭聲。
她只是覺着味道刺鼻,倒也沒有受不了這裡的環境。
一路無言。
她跟在助理後邊穿過了小型菜市場,繞到了後邊,環境更差了。
老舊的住宿樓旁還有一條臭水溝,裡邊淤泥積的很深,散發的臭味較菜市場的更甚。
蘇喬安怎麼都沒想到姜可柔會居住在這種地方。
先前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打扮的光鮮亮麗……
難道是因爲褚江辭做的事?
蘇喬安滿懷心事的想着,助理將她帶到了一棟居民樓下,笑着說,“褚太太我只能送您到這裡了,您要找的人在這樓五樓的502,您敲門行了,我已經事先打好招呼了。”
“麻煩了。”蘇喬安邁腿朝裡走去,手插在呢子大衣的口袋內。
她之所以這麼放心的一個人過來是因爲她已經戴了褚江辭安裝了定位芯片的項鍊,以防萬一,她還事先編輯好了一條求救短信,要是情況不對,她會找個機會發出去,她衣兜裡還有個小型的防狼噴霧和電、擊、棒。
也得虧她這衣兜寬大能塞得進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事先做好安排,她還真的不敢自己一個人跑到別人的地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