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知道是勸不動蘇喬安的,蘇喬安這個人是個死腦筋,要不然也不會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地,再次嫁給了褚江辭。
她惆悵的嘆氣,“好好好,我以後都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橫豎是勸不聽的,說了也是浪費脣舌。
至於那黎先生……
陳薇倒真是覺着那黎權對蘇喬安還餘情未了,抱着尚未磨滅的感情纔會對蘇喬安這麼好,心甘情願的替蘇喬安給帶孩子。
只可惜從來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郎有情妾無意。
走的時候,陳薇還回頭看了一眼。
很怪,她總覺得那背後有人盯着她們似的。
……
二樓長廊
黎權佇立於窗戶旁,身旁還站着管家。
管家看了看漸行漸遠的女人身影,他說,“少爺您還放不下蘇小姐吧?”
黎權眉眼微動,卻仍嘴硬,“誰說我放不下?”
“您彆嘴硬了,我是看着您長大的,如果您放下了不會站在這裡癡癡的看,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給人帶孩子。”雖然糰子討喜,但終歸跟他們黎家沒有血緣關係,黎權算是和蘇喬安是朋友關係,也不需要這樣盡心盡力的伺候着別人的女兒。
他知道最初蘇小姐並不想麻煩他們,他也很清楚蘇小姐心底有桿秤,她或許是意識到了少爺心那藏着隱秘的一點愛慕纔不願意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怕接觸的時間越長,會讓少爺陷得越深,怕來往的太過密切,旁人會說閒話。
是少爺生拉硬搶似的將孩子給硬是帶過來養着,只要蘇喬安沒時間帶孩子,少爺會準時過去將孩子接過來,都不需要人提醒。
能做到這一點,要說少爺對蘇小姐已經全然忘懷了,那絕對不可能。
何況少爺還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
管家嘆氣,“少爺,您沒有考慮過再爭取一次嗎?”
“您想太多了,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了。”他也不知道是在騙別人還是在自欺欺人,跟管家說對蘇喬安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了,但實際,他的心無法平靜下來。
管家知道他會這麼說,故而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反正無論他怎麼勸,少爺都不會聽他的話。
再加那位蘇小姐的性子也很倔強,認準了的事不會放棄,認準了的人也不會離開。
從褚江辭昏迷不醒了這麼長時間,她還堅持着每天都去看他這一點足夠看出來,蘇小姐對褚先生的感情有多深。
這是一個死局,衝不破的死局。
除非褚先生有朝一日甦醒過來,他們兩口子去過他們兩口子的生活,少爺還有可能放棄蘇小姐,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沉吟了許久,直到蘇喬安的身影看不見了。
黎權才說,“您不是說他給我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嗎?明天吧!明天安排我們見個面。”
“您確定要去見嗎?”
“嗯”黎權答應的不帶一絲猶豫。
管家也只好順從着他的意思,“那我現在去替您安排。”
相親不過是個唬人的藉口,要是他真有那個心思,相親了那麼多次,不至於一個都沒看。
好歹那些千金小姐條件都很不錯,而且樣貌也是一等一的。
是少爺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硬是要雞蛋裡挑骨頭,怎麼都看不順眼。
他哪兒是嫌棄人姑娘家不好?他那是因爲心底還有人,所以放不下其他人。
這會兒讓他重新去安排攢局也沒有什麼用,反正也走不到最後。
管家沒抱多大希望,不過自家少爺既然開了口,面子功夫總是要做齊全的,保不齊還真讓少爺遇了喜歡的類型,兩人看對眼了呢?
抱着這種美好的念想,管家還是按照黎權的吩咐去做事了。
只有黎權一人,獨自站在窗柩邊,駐足停留,深沉的夜色將他的背影籠絡。
看不清的墨色,數不清的寂寥。
管家說的沒錯,他是死鴨。子嘴硬而已,他的心底確確實實還有初見蘇喬安時的影子。
以她爲樣本,怎麼都不可能找出第二個蘇喬安來,所以每一次相親都以失敗告終。
有些人即便是剛開始覺得有趣,相處下來以後,他會覺得無聊,故而斷了繼續交往下去的念頭。
他這種態度也惹得外公很不滿,認爲他太挑剔了。
沒錯,他是很挑剔。
外公操控了他大半輩子,他不想連自己的婚姻都變成了外公用來換取利益的籌碼。
但同時他也知道,生活在他們這種家族,要是想完全自由也不可能,他享受了這個家族帶來的榮譽,也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只是這代價,他不想拿自己的婚姻來替代。
管家的效率是挺高的,他吩咐下去後,管家幫他辦好了事兒。
聯絡好了對方,也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並且將時間和地點轉述給了黎權。
黎權興趣不大,他相親過那麼多回,對即將要跟他相親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出身於什麼樣的家庭都不太感興趣。
隔天一大清早,管家來催促他了,催着他趕緊去和人見面。
沒轍,他只好早些起來洗漱,在管家的監督下收拾了自己後去見要相親的對象了。
跟昨晚一樣,他對要跟他相親的人興趣不太大。
不過這還是他相親幾次來,唯一一次對方來的他還要遲。
坐在管家安排好的特別包間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對方仍遲遲未到,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
黎權神色溫漠,看不出喜怒。
管家倒是着急了,沒管住嘴說,“這人怎麼回事兒?都這麼久了還不來!”
這該不會是放他們家少爺鴿子了吧?
他可是好不容易等着了黎權再次同意來相親,這要是泡了湯,下一次指不定不願意再來參加這種面對面的批判大會了。
是批判沒有錯,對他們家少爺來說,他能將人從頭挑剔到腳,要是對方不合心意會直接說,說的人無地自容掩面而去,要是還行會忍着吃完飯,或者看完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