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澤視線輕顫,心虛的縮了手。
褚江辭擡手按了電梯鍵,電梯門立刻開了。
他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前,褚天澤忽然大聲的說,“褚江辭你少在我面前擺架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去幹什麼!”
爲了個女人放棄了公司,被人算計到這種地步還這麼窩囊的全盤接收!
電梯門已經完全闔,正在緩緩的往下降。
見狀,褚天澤惱羞成怒的狠狠踢了一下緊閉着的電梯門。
……
褚江辭早吩咐了林巖準備車子,將車開到前門來。
這一出公司大門,他坐了車。
林巖問,“總裁,您現在離開沒問題嗎?”
畢竟調查小組還在他們公司,按理說爲了避嫌,褚江辭是不可以隨意離開的,當然也不能夠直接參與公司的事務。
所以現在公司的事情基本放緩了步調,大部分工作都交給了他和副總處理。
他也不懂他們總裁在想什麼,看總裁的樣子,倒像是真的不在乎公司會變成什麼樣,不在意他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
“沒事。”褚江辭說,“先去黎家。”
林巖哦了聲,擡眸瞟了眼後視鏡,看到坐在後座的褚江辭沉着一張臉,他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開車從公司到黎家,攏共用了將近三個半小時。
等他們到黎家莊園,天都黑了。
車子行駛進了黎家莊園,停在了噴泉旁。
林巖欲跟着下車時,褚江辭說,“你不用去了,在車等着。”
“……”
林巖愣了下,這麼愣神的一小會兒時間,褚江辭已經下了車。
他都沒弄明白褚江辭開會開的好好的,怎麼忽然間要跑到黎家來……
——
褚江辭是被傭人給迎進去的,傭人將他帶進了正廳,“先生您且在這稍作休息。”
他在沙發坐下,長腿、交疊,冷眼看着傭人來從茶點和清茶。
他沒動。
靜坐了五分鐘左右,黎耀庭纔到正廳來。
見到黎耀庭來了,褚江辭才起身,“黎老先生,不知道您大費周章的將我請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不急着說這些,先坐”
黎耀庭在左側手的位置坐下,他坐下後,褚江辭才落座。
“你嚐嚐看,這是我們黎家旗下自家的茶園採摘的,這是今年剛出的新茶。”
褚江辭伸手端起了茶盞,品茗了一口,“醇香濃厚,是好茶。”
“這茶也得碰會品的人,要不然算糟蹋了。”黎耀庭不急不緩的說着。
他沒有黎耀庭那種好興致,“明人不說暗話,您要怎麼着才肯將我太太放出來?”
“怎麼?難道褚少您的太太出了什麼事?”
黎耀庭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打太極。
褚江辭眉目輕闔,“我知道黎家在倫敦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這是岑川,不是倫敦,黎老先生,得罪了我,實在算不得什麼明智之舉。”
“厲時念是我黎家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黎家和厲家結了親,她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我們黎家。”黎耀庭冷笑,“我知道貴夫人和我小念長相相似,褚少會有誤會也實屬正常。”
“她是不是厲時念,我們都心知肚明,黎老先生,我今天肯隻身前來足夠代表了我的誠意,您要是一直岔開話題,我看我們也不需要談下去了。”褚江辭的語氣冷傲,態度強硬。
黎耀庭沉眸,“好,閒話少說,我倒想問問褚少你什麼意思?在我們黎家大喜日子偷樑換柱將新娘子給擄走,這事要是捅出去,我看你也討不到什麼好。”
“我找回自己的太太,何懼別人怎麼看?”褚江辭淡淡出聲,不爲所懼。
他敢做敢承擔後果,何況他褚江辭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去看別人的眼色了?
黎耀庭眯了下眸,不掩對褚江辭的欣賞。
他很早聽說過褚江辭這個人,他對有能力的年輕一輩自然是欣賞的,甚至一再感慨要是褚江辭是他的子孫後代該多好。
權兒雖然聽話也足夠努力,但有時候天賦這種東西是可以和能力掛鉤的。
褚江辭的思維敏捷,行事果決,而且從不拖泥帶水,對市場也有足夠的敏銳度和把握能力。
褚家在他手遠遠在褚世雄手要風光。
如今親眼見到了褚江辭,黎耀庭對他的欣賞之意是有增不減,可惜了,可惜他如今太顧及兒女私情,有了弱點等於有了把柄。
黎耀庭不漏痕跡的掩蓋了眼深意,“這麼說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們黎家搶人?”
“她本來只屬於我。”
黎耀庭冷哼了一聲,“年輕人火氣太盛也不是什麼好事,你這麼有把握的話,又怎麼會被我一個電話給叫到這裡來?”
他不是沒把握,只是不想拿蘇喬安冒險。
“我要見我太太。”
黎耀庭思索了一瞬,旋即看了候在一旁的手下一眼。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那匆匆離開的男人才回來,並恭恭敬敬的將ipad遞給了褚江辭。
他接過,看到ipad屏幕的畫面。
蘇喬安穿着一條單薄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一頭柔順的黑髮編成了麻花辮搭在左肩,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凝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麼。
他仔仔細細的看,確認了蘇喬安安全無恙才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
他早收到了蘇喬安發來的消息,也猜到了黎耀庭帶走蘇喬安是來者不善。
只是這事遲早要面對,而且蘇喬安對黎權總抱着一份歉疚,這讓他很不爽,他沒有提早去攔截也是希望趁着這個機會一併給解決掉,蘇喬安的心只要藏着他一個男人夠了。
“你想要什麼?”他連敬稱都不用了,臉色冷凝。
黎耀庭玩味的笑,“這要看她在你心底有多重的地位了,你覺着你要從我們黎家帶走她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的所有。”褚江辭幾乎連眼都沒眨一下,更沒有半分的猶豫。
他傾自己所有換她平安歸來,償還她的情債,這樣以後蘇喬安要感到內疚,那隻要將所有的內疚都轉移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