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柔懵了,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的褚江辭,手忙腳亂的想前去解釋。
褚江辭越過她,看向被潑了一臉咖啡的蘇喬安,前了兩步,抽了桌紙巾盒裡的紙巾給她擦臉,蘇喬安忍着不適,任由他幫自己擦臉。
倏地,她制止了褚江辭進一步的舉動,自己拿過了紙巾擦臉,一時無言。
姜可柔見他看也不看自己急急忙忙的維護着蘇喬安,她眼底盛滿了受傷,“江辭哥哥,我……”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看到了。”褚江辭冷冷打斷。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她故意激我,我一時氣急纔會失控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姜可柔帶着哭腔,迫切的解釋想要褚江辭相信她。
見褚江辭不爲所動,惱羞成怒的姜可柔指着蘇喬安,氣的眼眶都泛着猩紅,“都是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明明是想和你好好談談,你卻故意陷害我!”
蘇喬安輕笑了聲,柳眉輕挑,“姜小姐,我連你要來找我都不知道,我怎麼陷害你?事實是你打擾了我在這兒會面朋友的時間,胡攪蠻纏不說,現在還反咬一口,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到了,是你先動的手。”
姜可柔憋屈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該死,她一直隱忍着,卻在聽到蘇喬安說褚江辭三更半夜去找她的時候,破了功。
她沒看錯,蘇喬安眼底分明是幸災樂禍。
這個賤人居然陰了她一把!
“明明是你先用言語激我,我是太生氣了纔會動手的!”
姜可柔這話說的沒有任何的信服力,蘇喬安嬌嬌笑了聲,“按照姜小姐這個邏輯,日後我要是生了氣,是不是殺了人都不用負責了?”
“你!!!”要不是顧忌着褚江辭在,她非得去撓破了那張臉不可!
蘇喬安笑靨如花的看着她,好似被潑了咖啡的人不是她一樣,一點都不見有半分的狼狽。
“好了!”褚江辭沉眸看着姜可柔,“給人道個歉。”
“你讓我道歉?”姜可柔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褚江辭輕嗯了一聲,面無表情。
姜可柔一臉的傷心欲絕,她被褚江辭捧在手心裡寵慣了,褚江辭忽然間收回了對她的所有好,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褚江辭這麼冷漠的對待她!
看戲看夠了的蘇喬安起了身,落落大方的說,“算了,我也不逼着你道歉,我只是希望姜小姐日後能夠多用用腦子,別什麼事都怪罪到其他人身,今天要是遇個脾氣不好的,你以爲你能夠這麼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嗎?”
姜可柔是被她的無恥給刷新了下限,她氣的想罵人又只能生生跟吞回去,還得老老實實的聽着她裝腔作勢的話。
蘇喬安從包包裡拿了兩百放在了桌,“我結賬,你隨意。”
說完,她拿着包走了,走時,褚江辭抓住了她的手,“我送你。”
蘇喬安本想拒絕,餘光瞥見姜可柔幾乎快扭曲的嘴臉,她勾脣一笑,欣然答應。
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姜可柔怒而失控,將桌的東西都掃到了地,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引得咖啡廳其他的人紛紛看向她。
這個賤人!她要玩是嗎?好!那看看她們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後!
——
一出咖啡館,蘇喬安冷淡的抽出了被褚江辭握着的手。
指尖摩挲了下,似乎是還在眷戀着剛剛細膩的觸感,下一秒,他便神色如常的將手收回。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會回去。”
“利用完我想走,蘇喬安,你這是在過河拆橋。”褚江辭嗓音低啞,眸色沉沉。
蘇喬安側眸看了他一眼,好笑道,“這橋樑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搭去的,關我什麼事?”
跟過去一樣,無論她爲褚江辭做了什麼、犧牲了什麼,他都會說那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顯然,褚江辭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眸色暗了暗,“你特地找我來,是爲了讓我看這一幕?”
“不。”蘇喬安想了想,“我讓你來,是讓你趕緊將你的寶貝可兒帶回去,別沒事讓她跟瘋狗一樣出來亂咬人,我可沒時間陪着你沒們折騰。”
沒錯,是她通知的褚江辭。
她本意只是想讓褚江辭來將姜可柔帶回去,卻在姜可柔一口一個賤人喊的她心煩才改變了主意。
蘇喬安只是沒想到褚江辭會來的這麼快而已,她和姜可柔對峙的時候,餘光瞥見了褚江辭的身影纔會故意透露出姜可柔最不想聽的事激怒她。
本身她也只是想試試看,看姜可柔會做到哪一步。
щшш¤Tтkan¤c o 據她瞭解,姜可柔的忍耐可不是一般的好,今天會失控,恐怕也不全是因爲自己三言兩語的挑撥,看姜可柔氣憤的程度,只怕在見她之前,褚江辭和姜可柔之間也發生了摩擦。
褚江辭眼的深意和複雜情緒,她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別開了視線後,極爲冷淡的說,“褚江辭,你該不會認爲……”
“小心。”
她話還沒說完,人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褚江辭抱着她轉了個身退了幾步,她原本站着的地方,一個踩着滑板的年輕男人呼嘯而過,還回頭朝他們做了個鄙夷的手勢。
蘇喬安有點懵,身子完全依賴進褚江辭懷,她的耳朵很貼近他的胸膛,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心臟跳動的頻率很快,撲通撲通的如同擂鼓。
褚江辭抱的很緊,像是驚魂未定,像是要將她深深嵌入身體。
他已經經不起任何一點外力刺激了,他怕蘇喬安再次在自己眼前消失,他怕她會鮮血淋漓的被送進手術室出不來。
兩年前,他沒有親自陪伴在她身邊,僅僅只是幾張模糊的照片,都令他心神俱裂。
被他僅僅擁抱着的蘇喬安沒能看到此時此刻的褚江辭雙眸猩紅,也沒能看到他眼的恐懼和後怕。
褚江辭一直沒鬆手,蘇喬安有點呆愣,她有些恍惚,莫名感覺現在的褚江辭好像草木皆兵,敏感的有些過分了,他似乎很脆弱,一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