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蘇喬安身子痠痛不已,頭也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好像堵了不通氣,渾身下沒有哪一點舒服的地方,她撐着坐起來,口乾舌燥,見到小如手端着的溫開水也沒多問直接奪了過來將一杯水都給喝了下去。
小如說,“太太我去給您弄點東西吃吧?您想吃點什麼?”
“隨便吧”她沒有胃口,生病之前沒胃口,生病後更加沒胃口了。
小如點點頭,她想着病人一般是要吃的清淡點,所以打算等會兒下去先給蘇喬安熬點粥,然後再煲點湯。
“對了,公司有人來過嗎?”
“有,陳助理現在在樓下陪着小糰子玩兒,前天陳助理來了,不過您生病了,她一直留在這裡幫忙,您現在要見她嗎?”
“不用了,我想她應該會安排好的。”現在公司有褚天澤在幫襯着,在加陳薇做事一向穩妥,想來不會有什麼太重要的事,頂多是她不小心放了一個客戶的鴿子罷了。
晚些時候她再親自去門賠禮道歉,要是真不行的話,也只能算了,畢竟他們褚氏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公司,不可能將自尊和臉面扔在地給人肆意踐踏。
小如哦了聲,她將醫生開好的藥分門別類的弄好,“太太您晚點吃了東西以後再吃藥睡一覺,等病好了,您可以回去班了。”
她知道蘇喬安現在的心思幾乎都在公司身,爲了守住先生的公司,太太已經很努力了,她常常忙到深更半夜纔會回來,偶爾的早下班在家也很難有休息的時間。
太太看起來似乎先生過去還要忙,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太太纔剛剛手,而且因爲先生受傷的緣故,現在的公司以前要亂很多,所以太太會很忙碌也很正常,而且太太還是個新手,很多的事恐怕還需要學習,也沒有那麼快能手。
小如覺得蘇喬安這次生病是在意料之的事,她那樣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飯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成天這麼死撐着,不垮下才怪了。
這一次是太太洗了澡洗了頭髮以後,連頭髮都沒有吹乾躺下睡纔會感冒發燒。
她也能夠理解,想來是因爲太累了,太太已經沒有勁兒去管頭髮乾沒乾的事了,倒在牀睡,這樣將了一個晚,太太身體本身普通人要差,自然而然生病發燒了,要慶幸的是她還沒有被燒糊塗之前,她們發現了她病倒在牀,要是再晚一點,說不定她腦袋都能被燒壞。
想到這兒,小如有點內疚。
要不是她這麼大意馬虎,也不用等到那麼晚,蘇喬安纔得到治療。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蘇喬安說着又看了眼密不透風的屋子,復又說,“你出去之前替我將窗戶和陽臺門開了,透透風換下氣。”讓病人一直生活在這麼密不透風的環境,只會讓病情越來越嚴重。
即便是生了病也該適當的給屋子換換氣纔對,她現在頭疼的也厲害,人很虛弱,說句話都有氣無力的。
小如點點頭,忙去將窗簾給拉開,然後將小窗戶給拉開了,又跑去將陽臺的門也給打開。
厚重的窗簾一拉開,大片的陽光躍然而進,房間內悶濁的氣息也漸漸被替換出去。
小如離開了,她說,“太太您要是有其他吩咐的話記得叫我。”
“嗯”
蘇喬安沒說什麼,等小如走了,她纔將手的枕頭給拔掉了。
反正也只剩下最後一點藥水,輸不輸也沒什麼差別。
坐在牀,她拿到了牀頭櫃的手機,翻看着最近的消息,確認沒有跟褚氏有關的負面消息出現,她倒是鬆了口氣。
昨天她都沒有過去療養院,不知道褚江辭那邊會怎麼樣,她給療養院那邊的人打了個電話,仔細的詢問了一番。
那邊的人說昨天看她沒有過去,所以他們擅作主張的給褚江辭清理了下。身體換了身衣服,知道沒有耽擱到那邊的事,沒有讓褚江辭過得不舒服,蘇喬安倒是鬆了口氣,她跟那邊的人道了謝後將電話給掛斷了。
她想着等下午要過去療養院一趟,親自去看看褚江辭,算自己生病了,也不能耽擱了褚江辭那邊的事,何況她發現自己越是在脆弱的時候,越是想要到褚江辭身邊去,好好陪着他,好好看看他,只要在他身邊,她會很安心。
主臥內,有他們的婚紗照也有孩子的滿月照和他們跟孩子的生活照。
那張婚紗照是後來補拍的,是褚江辭說不補辦婚禮也想補拍一組婚紗照當彌補了遺憾,他不想等到以後老了連能拿來追憶的照片都沒有。
是這麼被說動了,蘇喬安才同意跟着去拍婚紗照的。
挑了很久,褚江辭才挑選出了最滿意的一張婚紗照洗出來裝點到了他們房間內,正對着他們的睡牀。
蘇喬安看着那照片的男人,不由苦笑。
還說不想等以後老了連可以拿來回憶的東西都沒有,現在你連陪我老去都做不到了,每天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無論她們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感覺不到。
蘇喬安還沒有從夢境走出來,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想或許是因爲她心底滿滿當當都是褚江辭,所以連夢都不安穩吧?
夢境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她最害怕的事,在夢境被清楚的演繹了出來。
看着褚江辭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那一刻,她的人都空了。
她想着要到褚江辭身邊去,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去,也到不了他身邊,好不容易纔獲得片刻相守的機會,可是下一秒,他在他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什麼話都不說,這才讓她更加難過。
她多想讓褚江辭能夠陪陪自己,能夠和過去一樣和自己說兩句話,耍無賴也好,還是生氣也罷,總好過現在,人還活着卻不會再跟過去一樣伸手擁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