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炎華國的北方重鎮,是炎華北方的經濟政治金融中心。
以白河爲中心輻射不論是向東北、西北還是正北,四百公里範圍內,沒有一個城市有白河的規模。
即便往炎華國內地的南方二百公里內也沒有一個城市能和白河掰掰腕子。
這樣一座佔地面積近三萬平方公里的城市,可以說是條條道路進白河,韓風纔不會認爲他們進不了城。
單從攔截這方面來探討,古代的城市比現代的城市有着無可比擬的優勢。
古代的城市城高牆厚,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只要把城門一關,想偷偷進城不長翅膀基本沒有可能。
工業革命的誕生,導致各種工業如雨後春筍般增長,也使大量的居民涌進了城市,即增加了城市的容量也擴大的城市的面積,這就使得城牆這種束縛城市成長的東西漸漸地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城牆沒了,城門自然也就消失,現在的城市,想進城幾乎能從任何方位都混入城內,即便一個瞎子瞎摸也能摸進城市。
何況,韓風他們還不是瞎子。
韓風把車從白河的南方繞了一圈開到了北方,將汽車寄存後,僱了一臺那種帶棚的三蹦子就那麼大搖大擺地混進了白河。
三人裡對白河的熟悉程度首推落塵其次楊浩,而韓風對白河的瞭解還處於白癡的階段。
能者多勞,所以安排一切就成了落塵的職責。
住旅店相對來說安全係數要小一些,萬一查夜極有可能露出馬腳,落塵到底在白河待了很長時間,所以很快就租來了一間房子。
不管好賴,起碼有個趴窩的地方,安頓了住處,落塵跑到夜市買了些填肚子的東西吃完後,落塵就出去了。
不用問,落塵一定是去見楊浩他媽去了,他作爲保護者,在被保護的對象回到了白河,他自然要第一時間去通知僱主。
韓風幾乎等於開了一天的車,很快就安然睡去,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能睡覺的時候絕不猶豫,腦袋一沾枕頭很快就進入夢鄉,而一旦有什麼情況卻又能馬上醒來。
一夜沒什麼情況發生,所以韓風直到落塵歸來時才醒來,看着眼圈發黑一臉倦容的楊浩,就知道這傢伙一夜沒怎麼睡覺。
落塵沒有任何表情,只說一句:“走!”他的身上有一絲緊張的情緒流出。
大街上霧氣繚繞,幾十米外就的一切就開始模糊,在這個時間段,大街除了掃大街的外和少數晨練的人外,幾乎沒有行人。
從租住的房子出來,門口停着一輛老式的吉普,落塵開車,韓風依舊坐在副駕的位置,楊浩坐在後排。
楊家公館在白河東部的寒露山上,說是山其實也就算是一個丘,海拔一百米那算是山嗎?
這是韓風從白河的地圖上了解到的,而且他還知道從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寒露山,有近三十里的路。
即便是一輛老式的吉普,跑三十里地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可是這輛老式的吉普車發動機有破刺啦的聲音,韓風對它能不能跑到寒露山持懷疑態度。
從這輛車來看,楊浩的母親在楊家也沒什麼地位,現在大概也只是得到承認罷了。要不也不會整出這麼臺老爺車出來,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應出楊浩要不是和隱世界有血脈聯繫,楊家確定繼承人這樣的事兒就在白河轉一圈他也不會有資格。
破豐田好歹算是跑到白河城東的碧流河大橋,從大橋的南頭往東拐,順着碧流河向東經過一片七八里地的田野便會看到一座海拔一百多米的山,一條盤山道直通山頂,山頂有一座氣勢恢宏的莊園,楊家的大本營就坐落在這裡。
“還有十里地我們就到了。”落塵說了一句話就把車拐進了那條楊家自己出資修建的板油路。
似乎一進入這條路,發動機的聲音格外難聽起來。
“你從哪兒找來這麼一輛破車?不會是從楊家的博物館裡推出來的吧?”
落塵露出一絲苦笑:“我可沒你那麼大能耐,到哪兒一個電話就有人給你送車,而且還都是好車。”
“那是底蘊,等你將來混到哥這個水平,你同樣有這樣的資本。”
“大哥,說說,給你送奧迪Q5的是誰?”
“夏陽洲,我朋友。”這不是什麼秘密,說起夏陽洲,韓風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那個夏天的夜晚,兩個渾身是血的人頭頂頭躺在馬路中間放聲大笑的情景,臉上不由綻放出一絲笑容。
“我什麼時候能一個電話,人家刷地送臺車我開開,那多氣派。”
“一臺破車算什麼,哥不是吹,這要是在歐洲,哥上電視登一個廣告,別說一輛破車,灣流、龐巴迪有得是人白送上門,哥還不稀得要。”
“又吹牛了,等會要是這臺車拋錨了,你下去把它吹走。”
話音未落,破吉普突突了兩聲後,熄火了。
車上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韓風伸手在落塵頭上拍了一下:“我怎麼才發現你還長了一張烏鴉大嘴,叫你說拋錨,這下鼻涕了。”
“反正也不遠了,還有七裡地,不行下去走唄。”落塵開始出餿主意。
“走個屁,楊浩那腿和鄭智化似的,你揹着他?”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下去看看唄。”
韓風和落塵下了車,掀開機關蓋,開始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車沒油了。
“這種老爺車開出來,你居然不加油?你讓我怎麼誇你?”
落塵撓頭:“這不應該呀,小吳告訴我有油呀。”
“哪個小吳?”
“就是楊家保安隊裡的小吳。”
韓風不再追問了,這個小吳要是無意的還說得過去,要是故意的就證明楊浩和他母親在楊家確實沒地位了,連保安都不拿他們當回事兒了。
韓風從車上拿出兩瓶礦泉水,嘩嘩地倒進油箱裡,估計開到地方差不多了。
破吉普終於吭哧吭哧地發動了,雖然速度不如以前了,好歹能往前跑了。
等跑到寒露山上楊家莊園的大門前時,這臺吉普也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再也不動彈了。
楊家的大門很像古時的牌坊,飛檐斗拱很有氣派。
大門左邊有一棟二層的小樓,裡面坐着幾個保安,其中一個看到有人來了站起身走了出來。
這個保安上下打量了韓風三人。
“站住!幹什麼的?”
落塵走上前:“上山!”保安看了落塵的證件,點點頭,又問:“他們兩個呢?”
“他們是和我一起來的。”
“要是沒有證明。他們不能進入山莊。”
落塵拉過楊浩:“這是楊興寒的二兒子楊浩。”
“楊浩?就是那個外室雲易嵐的兒子?”
落塵沒有回答,他無法回答,因爲保安的這個問題已經很無禮了,不管怎麼說雲易嵐現在已經得到了楊家的承認,可是一個保安卻沒有一點應有的尊重。
“不錯,我就是雲易嵐的兒子。”楊浩倒是雲淡風輕,好像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兒。
看來這些年的流浪,楊浩倒是真得擁有了一些境界。
這個三十多歲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楊浩,臉上明顯有一絲鄙夷的神情:“誰能證明你的身份?”
“你可以打電話去查。”楊浩依然古井無波。
保安想了想說:“你也可以進去了。”
落塵和楊浩前面走,韓風跟在後面,但是那個保安攔住了他:“你不能進去!”
楊浩停下腳步轉過身:“他是我朋友,我帶他來的。”
保安面無表情:“你帶他來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