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跳出來嘰哩咕嚕地就是一通外國方言,手舞足蹈地貌似很憤怒。
華人年青沒有那麼火爆,他戴着一付深度的眼睛,文質彬彬地像個大學生。他就站在還倒在地上沒起來的空姐面前,也就間接地站在了光頭男的面前,因爲光頭男已經來到了空姐的面前。
“你幹什麼?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還是人嗎?”大學生手指光頭男,說出的話雖沒有山崩地裂的氣勢,卻也義正詞嚴。
正因有人跳出來反抗惡勢力而興奮的韓風不由心頭一陣冰涼,這年輕人就一書呆子呀,你讓秀才和匪講道理,這不找抽嗎!
雖替年青擔心但韓風還是由衷地欽佩年輕人的勇氣。
光頭男一看就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他自己不說廢話也不喜歡別人說廢話,所以他直接就擡起了手,一巴掌將年青打得團團轉,最後很自然地倒在地上。
那個老外情緒激動起來,他一邊屋裡哇啦地叫着一邊大踏步地向光頭男衝去,看架勢似乎要和光頭男拼命。
他身後又有幾個老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光頭男就站在機艙最前排的一個座位前,那座位上坐着的一個華人,一直在看熱鬧。此時他站了起來,一步就跨到了光頭男的身邊。
此人個頭只及光頭男的肩膀,目光陰沉,冷眼看着奔過來的那個老外。
當老外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時候,他伸出了一隻右手,對着老外虛空一抓,然後往邊上一甩。
那個老外彷彿被一輛疾馳的車從側面撞了一般‘呼’地飛了起來,‘噗通’一聲撞在兩米遠的艙壁上。
破壞者!
韓風吃驚地差點叫出來。
這個人韓風有點印象,在香港轉機時,他是和那個墨鏡男一起上的飛機。
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個破壞者。
破壞者是異能世界裡擁有意念力的異能者,意念力是一種用意念形成的力,通過大腦產生的想法來指揮行動。他們可以隔空取物、可以用意念支配他人的身體和控制一切物品。
在異能者裡破壞者和支配者都是恐怖的所在。
那個老外撞到艙壁上反彈回來捲縮在地板上,還沒有爬起來。
破壞者右手一抓,一張雙人的座椅竟被他拔了起來,那座椅在空中漂浮着向那個倒在地上的老外身上砸去..
韓風坐不住了,他覺得該是到他出手的時節了,再不出手,興許會有命案發生了。
他正要站起來時,卻驚覺有人從他的身邊走過,隨後一種熟悉的異能者的氣息也傳進江楓的腦中。
是那個墨鏡男!
墨鏡男微微低着頭,從韓風的身邊經過,徑直向前面走去。
墨鏡男和破壞者以及光頭男他們都是一夥的。
聯想到剛纔那個空姐喪屍般古怪的動作,江楓心裡一下子豁然開朗。
墨鏡男果然是個支配者!就是他剛纔支配了空姐的意識,才讓空姐失去了意識像個行動遲緩的喪屍。
韓風的心裡開朗完就又陷入迷糊的境地:這裡六個劫機者裡面竟然出現了兩個異能者!啥時候異能者這麼不值錢了?要知道幾十萬人裡都不一定出現一個異能者。而且全國的異能者幾乎都集中在國家的特殊部門,外面就是有幾個遺漏的角色也都是不入級別的人物,可今天這兩個異能者都不是普通貨色,尤其那個破壞者,簡直已經達到了高級異能的境界。
排行榜上應該有他們的名字,而且排位不低於前五十,可是好像沒聽說過這幾個人。
難道民間有這麼多奇人異士?
支配者走到了前面,對正準備對那個大學生下手的破壞者說:“西山,停下你那笨蛋一樣的手,快去打開駕駛艙的門。我們需要的是飛機不是這個書呆子!”
破壞者西山似乎也很忌憚支配者,他刷地車轉身走進了那個通向駕駛艙的走廊。
支配者對光頭男又下了命令:“看好這些人,別讓他們在飛機上亂動,明白了?”
光頭男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了獻媚的笑容,點頭練練稱是。
下完了命令,支配者倒揹着手也走進了走廊。
韓風緩緩站了起來,迎面便遇到了半截黑塔質疑的目光。
“我去趟衛生間,尿都嚇出來了,再不去就尿褲子了。”韓風還在裝可憐。
黑塔纔不管你是尿褲子還是拉褲子,但妖冶女人有潔癖,一個要尿褲子的人她無法忍受。
韓風起身離開座位,不放心地扭頭看了黎斐雪一眼,見她低着頭縮在座位裡,一付弱不禁風的樣子,心裡不由就嘆了口氣,女人到底是女人,水一樣的天性所表現的就是天生的弱者,不管平時表現的多麼堅強,一遇到大事就會呈現出軟弱的一面。唉!
心裡發着無聊的感慨,韓風慢慢站起身,向機艙前面走去。
全機艙的人只有半截黑塔以及那個臉色蒼白的白臉是站着的,其餘的人都是坐着,其間還有在地上躺着的。
光頭男即沒站着也沒坐着,他選擇的是蹲着。不錯,他確實是蹲着,手裡拿着塑料手槍。
光頭男蹲在地板上當然不是在研究螞蟻上樹,他在研究人,一個女人。
他的面前有一個人躺着,一個剛剛醒轉還處於半迷糊狀態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空姐姜夢。
他蹲在姜夢的身邊,打量着剛剛醒轉過來的姜夢。
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美女了,書本上說美麗的女人腦子一般都不靈光,這話沒錯。面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要是不壞了他們的好事兒,他也不會下狠手將一個女子一腳踹得昏迷不醒。
如果她剛纔乖乖地叫開駕駛室的門,他們還真就不會再難爲她,她以後還會繼續當她的空姐在天上飛來飛去。他們需要的是駕駛員和飛機,至於空姐對他們來說只能算是累贅。
可是眼下,她只能怪自己的不明智和命苦了。
光頭男深知老大的脾性,對不聽話的人他一向是視如草芥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殺一儆百的典型。
在衆人不服蠢蠢欲動的時候,將一個漂亮的女人碎屍萬段,所起的震懾效果絕對大於處決一個老爺們。
他就是執行這個任務的劊子手,只是現在他還在猶豫用什麼手段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掐死太女性化,用腳踩死又太無賴了,這一般都是那些沒出息的蠢材才這麼幹。用手裡的槍一槍爆頭,這個可以考慮,槍的響聲有足夠的氣勢加上四處飛濺的腦漿,聽覺視覺都有了,震懾效果肯定剛剛的,只是這把槍有點讓他不放心。
光頭男始終不認爲一把全是塑料製造的槍是一把槍,勉強算槍的話也是玩具槍。雖然當初入手試射的時候沒出過差錯,但他的心理上就是對這東西充滿了不信任。
這就是人的認識慣性所產生的後果,對某一件物體或某一個人在第一眼時才生什麼印象,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改變過來。
一提到槍的,人們腦海裡首先想到的是鐵製的傢伙,而不是塑料製造的武器。
姜夢剛剛醒來,腦袋裡有一半還是漿糊,一時還沒想起都發生過什麼。
事件想不起沒關係,睜眼時看到一張俯視自己的臉她倒是認了出來。
認出了這張臉,剩下的事兒也就源源不斷地從腦子裡跳了出來,自然也就想起了劫機的事情。事件從腦子裡跳完,她的整個人也想跳起來,很可惜沒有成功,還處於軟弱狀態下的身體違背了她的意志,只是將身體的姿勢由躺變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