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發的陰沉了,小雨不但沒有變小反而有加大的趨勢,已經從早晨的淅淅瀝瀝演變成了刷刷刷刷,照此情景發展最終變成嘩嘩嘩嘩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
大殿外的操場上,邱東鶴一身黑衣黑不溜秋地往操場中心一站,沒讓人感覺到高大,倒是顯得很是敦實。
萬川泉因爲剛纔的挑釁言語,自然成爲迎戰者的首選,他脫下了長衫露出內裡一身短打。
“門主,上去狠狠地教訓那幫囂張的傢伙。”門下弟子給萬川泉打氣。
“師傅,別給我面子,使勁兒捶他,讓他知道我們寒山派的厲害。”李天綱上躥下跳很是活躍。
與萬川泉關係較好的寒山派白山門門主歐陽海拍了拍萬川泉的肩膀:“老萬,我看好你!”
韓風站在遠處,看着萬川泉很威武地抱拳向四周行羅圈揖,輕輕說了一句:“不錯,起碼氣勢上不輸給對手。”
李倓貼着韓風問:“他能贏嗎?”
“夠嗆!”
寒山派的操場是青石鋪就,被小雨一淋泛着青光,操場正中有一座同樣青石砌就高約兩丈的高臺,這就是寒山派專門用來比武的擂臺。
邱東鶴此時就站在這臺下,倒背兩手,神情莊嚴。
萬川泉邁步來到臺下,一式旱地拔蔥跳上了擂臺。寒山派這邊轟然叫好,尤以李天綱叫得最響,他師傅也就是萬川泉被韓風封成了師孃,他此時要是不再賣力表情,師傅回家一定會送鞋給他穿,穿上保險小兩號。
邱東鶴冷哼一聲,兩腿一彎一招大鵬展翅飛上了擂臺。
霸拳門衆亦不示弱,也發出一片喝彩之聲。
“叫雞毛,大鵬展翅哪有我師傅的旱地拔蔥技術含量高!”李天綱一聽霸拳門那邊子哇亂叫心裡不爽,大叫一聲站了起來。
霸拳門豈會示弱,也有一青年站了起來:“真新鮮,什麼時候旱地拔蔥也上了檯面,還是我們邱長老,這大鵬展翅飄灑俊逸,彷彿就是一隻真的笑傲九萬里的大鵬,你們那旱地拔蔥什麼玩意兒,那是莊稼漢才玩的把式。”
“少特麼放屁,你們哪叫大鵬展翅,老子怎麼看着像小雞上牆。”
兩邊的粉絲展開了罵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真人PK的趨勢。
臺下吵吵鬧鬧,臺上卻很安靜,擔任裁判的是一位寒山派的副門主,此時正抑揚頓挫地講解着規則。
“本場比賽不設時間限制,直到一方被打下擂臺或認輸爲止,但是不允許生命相搏,如果有死亡,活着的一方必須負責,規則就是這麼簡單,限制比武開始。”裁判說完,轉身下臺。
萬川泉對着邱東鶴一抱拳:“邱師兄,請!”
邱東鶴也對萬川泉一抱拳:“萬師兄,請!”
別看在臺下叫號時叫的山響,但到了臺上,兩人都很謹慎,先是圍着臺子走八卦步。
臺下的粉絲們都安靜了下來,反到了對戰雙方的高層開始議論紛紛。
“老時、你說萬川泉有多大的贏面?”問話的自然是秦觀海,一般問題他都會習慣地問時永才,至於聽不聽就另當別論了。
“不好說,萬門主的修爲比邱東鶴似乎差了一些。”
秦觀海點點頭,他也看出萬川泉的修爲比邱東鶴差了那麼一點,不過這點差距並不能決定戰鬥的結局,擂臺上瞬息萬變,說不上什麼因素都能成爲決定比鬥走向的關鍵因子,一點修爲上的差距不足爲慮。
萬川泉一聲大吼,一個馬步蹲檔然後身子縱起,一拳向着邱東鶴的面門衝去,拳頭髮出的拳風帶起嗚嗚的風聲。
“好,師傅的破風拳最霸道了。”李天綱激動地跳了起來,他只看見師傅打過一次破風拳,那還是前年,當時萬林門的長老計華清和師傅逼次,就是被師傅的破風拳一招擊敗。
萬川泉的破風拳氣勢驚人,擂臺上彷彿有風暴在怒吼,他的身體也像旋風一樣向邱東鶴颳去。
邱東鶴嘴角掛着一絲冷漠的笑,緩步後退。
萬川泉的破風拳所帶起的拳風已經吹起了他的頭髮,臉頰也被拳風割得有一種割裂般的疼痛,但是他始終反擊,只是緩緩後退,彷彿風暴中的一塊被吹動的頑石。
在萬川泉的破風之拳離邱東鶴的面頰只有一指距離的時候,邱東鶴已經後退了五步,這時他不退了,身體反而鬼魅般地閃到了萬川泉身體的一側,右手閃電般伸出勾住了萬川泉的那隻破風之拳,腳下一震接着這一震之力,右手一招順手牽羊,嘴裡喝聲:“去!”
破風拳本就是至剛之拳,發出時動如山崩地裂,一往無前,萬川泉的身體就處在這種高速前衝的狀態下,沒想到被邱東鶴使了個四兩撥千斤,又被邱東鶴順手牽了一下,他的身體就飛了起來直奔擂臺下面飛去了。
這要是掉下擂臺,可真特麼冤透了,等於是自己衝下去的。
萬川泉一看不好,收是收不住了,這擂臺的面積太特麼小了,以後必須加大,老子怎麼一使勁兒就衝過頭了。
眼看就要衝下去了,萬川泉大喝一聲,提一口氣刷地來了個雲裡翻,身體玩了個團身前空翻,正好落在擂臺邊緣,兩隻手臂一陣擺動,總算是把身體穩住了。
萬川泉剛喘出一口氣,可回頭一看便變了臉色。
邱東鶴就站在他的身後,一臉陰沉地笑。然後他就伸出了一根蘭花指,在萬川泉的後背輕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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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川泉就又開始用兩隻手臂找平衡,眼看再一次就平衡了,可惡的邱東鶴嘿嘿一陣陰笑,竟然一伸手拽下了萬川泉綁褲子的腰帶。
我靠!這回連韓風都服了,這傢伙卑鄙的風格很像老子呀!
這回萬川泉是沒咒唸了,掉下的褲子正好羈絆了他的兩腿他不掉也得掉下去了。
“噗通!”萬川泉掉下了擂臺。
寒山派一片譁然,雖然萬川泉因自己的失誤而失敗,但再怎麼說也是敗了,而且是在一回合之內。
邱東鶴站在擂臺邊緣兩手抱拳:“承讓,還你的腰帶。”說完把那條腰帶扔了下來。
腰帶飄飄蕩蕩正好落在萬川泉的頭上。
萬川泉這個羞憤,被打敗了不要緊,卻是以這種憋屈恥辱的方式被打敗了。
“萬哥,沒看出來,你的屁股還真白呀!”韓風蹲在萬川泉身邊一邊吃蘋果一邊沒心沒肺地讚美。
“韓風,老子現在什麼心情,你還有心說風涼話,我要和你拼了!”
“呵呵呵,你就是拼命也得先把褲子提上不是,再掉怕是連小內內都掉了,把可真就丟人丟大發了。”
邱東鶴站在擂臺邊一臉的微笑:“寒山派的掉褲子功果然不同凡響,博大精深,不才大戰一百多個回合才略勝一招,佩服!佩服!下面還有哪位寒山派的師兄上臺賜教。”
話音一落就有人飛上了擂臺。
“寒山派白山門歐陽海前來討教邱師兄武學。”
邱東鶴不宵地看了歐陽海一眼:“不知歐陽師兄擅長掉什麼功夫,要是你也擅長掉褲子那就不用比了。”
“少廢話,看招!”歐陽海直接出招,他明顯汲取了萬川泉的教訓,招數一板一眼、紮紮實實,但他的修爲比萬川泉還不如,幾招後就只有招架之功了。
邱東鶴見歐陽海已露敗像,便已一陣風雨般的拳腳逼得歐陽海手忙腳亂後,使出了一招‘直衝雲霄,’這是一個浮空疾,可以將對手打到半空,讓對手失去根基,手忙腳亂下的歐陽海果然沒躲過邱東鶴的這一招,不出邱東鶴意外被打得浮空,不待歐陽海落地,邱東鶴一個側衝拳擊中正在下落的歐陽海的前胸,歐陽海便向擂臺邊緣落去。
敗了!韓風已經看出,不管歐陽海再怎麼掙扎,都逃不脫摔下擂臺的可能。
可就在這時,邱東鶴疾跑幾步,身體在空中騰起竟對着歐陽海又踢出了喪心病狂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