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爲什麼奉天還有支那軍隊在抵抗,爲什麼奉天的火力那麼強大!”
不斷增加的傷亡數字讓平田幸弘正變得暴跳如雷,一小隊一小隊的29聯隊士兵衝了上去,但換回來的卻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聯隊長閣下,敵人的火力實在過於兇猛,我認爲目前的情況不宜再打下去了!”
這時一名少佐說道:“我建議立即向司令部彙報這裡的情況,請求司令部的支援。”
“廢物,那些情報部的全部都是廢物!”平田幸弘正憤憤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告訴我們支那軍隊已經放棄了抵抗,爲什麼!”
在那罵了一會,這才咬着牙不甘心地說道:“好吧。暫時停止攻擊,向司令部請求支援。我們需要飛機,需要坦克,需要火炮的力量!”
這道命令對於29連隊的日本兵來說毫無疑問是個解脫。
暴雨似的子彈,不,比暴雨還要兇猛的子彈,盡情的從中國士兵的槍口裡宣泄而出,不斷跳動的槍管,像一隻只跳躍的精靈,不停地吞噬着日本人的性命。在這樣槍炮的嘶聲怒吼中,29聯隊的士兵,自從進入中國以來心靈上還從來沒有有過如此巨大的恐懼……
半小時後。
“聯隊長閣下,已經弄清楚了,在狹山嘴子戰鬥過的東北軍7旅620團2營1連,已經進入到了奉天,我們抓到了幾個先前從奉天逃出來的支那人,他們也證實了這一說法。帶着他們抵抗帝國軍事的,正是,正是那個鄭永!”
“八嘎,又是那個鄭永!”
平田幸弘正恨恨地拔出了指揮刀,又恨恨地插了回去:“爲什麼又是他!他殺了我在帝國士官學校最好的朋友義賀君,又殺了我所敬佩的川島君,現在爲什麼他又出現在這裡!”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
“把那個情報部送來的程偉業給我帶來!”
當程偉業哆哆嗦嗦的來到29聯隊臨時指揮部的時候,這裡的肅殺氣氛讓他打了個哆嗦。
平田幸弘正死死地盯着他,忽然面上居然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程偉業先生,聽說你和那個鄭永曾經是朋友?”
鄭永?怎麼又是鄭永?
“聯、聯隊長閣下,我們並不是朋友,我們只是在一起工作過。”
“哦,這麼說你對他一定很熟悉了?”
日本人似笑非笑的樣子,又讓程偉業打了個哆嗦:“一般,只是一般而已。”
平田幸弘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現在,我將拜託你一件事。你立即到城裡面去,讓鄭永立刻帶着他的軍隊出來投降,不然……”
“聯隊長閣下,聯隊長閣下,我,我實在不敢啊!”
程偉業面色如土地說道:“他要是知道我還沒有死,一定會殺了我的。聯隊長閣下,他連日本人都敢殺啊,不要說我這樣的了。”
“那麼,就是說你對帝國已經沒有用了?”
平田幸弘正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揮了揮手說道:“來人,把他拖了下去,去餵我的狗!”
“饒命,饒命!”
“撲通”一聲,程偉業跪倒在了地上:
“饒命,我,我或許有辦法讓鄭永出來投降的!”
……
“東洋人……東洋人真的被打退了?”
“好像……好像是的?”
“你們還在猜什麼啊,東洋人被打敗了,東洋人真的被打敗了啊!”
“真的?”
“真的!”
當勝利的喜訊傳開,整個奉天都陷入到了瘋狂的慶祝和歡呼之中,每個人都在奔走相告地互相傳送着這個消息。
也許,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值得慶祝的勝利,但在東北軍不戰而逃,奉天城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這帶給人心理上的刺激,卻毫無無疑是巨大的。
“殺人者鄭永”這個名字被再次渲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對於普通百姓來講,他們並不知道奉天有多少的軍事力量以及儲備。
他們只看到奉天城當兵的大量跑出了城外,然後又看到1連開進了奉天。然後像變魔術一般,很快就有那麼多的武器被分發到了士兵們的手上。
百姓總喜歡給一些看起來不平凡的事情,抹上一層神奇的色彩,於是一些荒誕的故事開始在奉天城內流傳開來……
鄭永卻沒有空去理會這些。
日軍雖然暫時停止了進攻,但是他知道很快更激烈更殘酷的戰鬥即將到來。
日本人有飛機,自己也有,可是飛行員在哪?
日本人有坦克,自己也有,可坦克手在哪?
日本人有火炮,自己一樣有,可那可憐的幾個炮手能起多大用場?
“人,我現在需要的是人!”
這是鄭永在日軍停止進攻後,在這一天裡不斷重複着的一句話:
“給我到奉天城裡去找,我就不相信他們這些人全部跑光了!”
接到這個命令的2排長程宏可當真有些愁眉苦臉了,自己到哪去找?衝進澡堂子裡?抓起一和正在洗澡的人,用槍頂在這人的頭上,叫道:
“說,你會開飛機還是會開坦克?”
可自己叫苦有什麼用,誰讓人家是自己的上峰呢?
“報告,門外有幾十名官兵要見您!”
勤務兵的官打斷了鄭永的思路,他皺了皺眉頭:
“誰?誰在這個時候要見我?”
“是,就是方嶼方中校和他手下的人。”
“哦。”
鄭永點了點頭,叫過勤務兵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即便走了出去。
(道個歉,一會要和家裡人那清明上墳什麼的,馬上要走,所以這章提前上傳,今天還是兩章,不過放心,蜘蛛一定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