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二十騎兵聯隊被殲滅了?笠井敏鬆也被擊斃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鄭永居然表現得並不如何欣喜,只是淡淡的這麼應了一句。
“是的!”電話那頭傳來了司徒天瑞的大嗓門:
“聯隊長笠井敏鬆被擊斃,參謀長千葉中木被生擒,整個騎兵聯隊除大約一百餘人逃遁外,其餘全部被我殲滅!”
鄭永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有了些笑意:
“那麼,準備第二階段作戰方案吧。”
他輕輕放下了電話,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高興的地方,二十騎兵聯隊不過是侵華日軍中很小的一支力量,完殲其部也不過是中國整個抗戰的開始而已。
還有第十六師團在那。
只有徹底殲滅了十六師團,或者纔可以慶祝一下。
“總指揮,看來你好像還不太樂意啊。”蔣百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
“自從我軍與十六師團作戰以來,對方先是被我軍突襲幹掉了十六輜重兵聯隊,後在常熟方向被吃掉了三十八聯隊,現在又被打掉了二十騎兵連隊,又在累次的戰鬥中傷亡慘重,我看完殲這個師團還是有把握的。”
“戰果的確很大,但我們的傷亡也同樣非常大。”鄭永平靜地說道:
“況且目前十六師團得到了國崎支隊的增援,力量還是比較大的。要想全殲,還需要仔細地部署考慮……”
蔣百里稍稍沉吟了會。站起身在地圖上看了會:
“現在中島今朝吾是進退兩難,前進,他地損失非常大,繼續挺進的話只怕會遭受更大的損失。撤退,也不可能,一旦撤退,將會打亂日軍的整個部署。所以我看現在是趁着他們進退兩難的時候動手了。
在其正面,我們已經集中起了、兩個師進行堵截。在其側面,是二十一集團軍的三個師加第師正在包抄,而且,在殲滅了二十騎兵聯隊之後,我軍最精銳的師也正在向左翼一線起運動過去。
我軍以七個師的絕對力量,輔以空軍以炮兵兩個旅,勝利地天平在我一側。但現在唯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福山一線的部隊能否抵擋住日軍的攻擊,斷絕日軍增援,爲徹底殲滅十六師團而做出犧牲……”
福山一線激戰正酣。
鄭永知道自己正在改變着歷史。
其實在另一段歷史上。福山早就已經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並且日本人即將向南京方向逼近。
但現在福山防線還在自己的手裡,並且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點頂不住的樣子。除了常熟在經過奮力拼殺最終退守,整條防線巍然不動,並且,還大有一舉吃掉日軍第十六師團的樣子。
“這裡!”蔣百里忽然指着地圖上說道:
“日軍兵力分散,常熟城內幾乎沒有留守兵力。我看可以派出一部分力量,去重新奪回常熟,在這擋住日軍增援,在這則擋住十六師團退路……”
鄭永點了點頭,在地圖上看了一會,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接師旅……”
在七天七夜地戰鬥之中,日軍第十六師團蒙受慘重傷亡。不得不暫時在太平鎮一帶進行休整。
日,在得到國民革命軍師對二十騎兵聯隊發起總攻的消息後,已經相當疲勞的十六師團再次發起進攻。
在空軍和炮兵的火力支援下,十六師團並國崎支隊對師、師所防禦的陣地發起猛攻。
日,國崎支隊迂迴佔領盤旋嶺。而中國軍隊則寸土必爭,師立即組織力量對盤旋嶺之國崎支隊發起反攻。
同時,二十騎兵聯隊被全殲的消息傳來,讓中島今朝吾悲傷不已,這已經是十六師團進入中國以來損失的第二個完整地聯隊了。
日。雙方在蜾蠃鎮展開激戰,整整兩日槍炮聲不絕於耳。
日,酣戰日久的十六師團,終因傷亡過大而再次被迫停止進攻。
十六師團奉命在蜾蠃鎮外圍地區進行休整,並補充兵源,爲了加強該部的戰鬥力,司令部還山炮兵第聯隊配屬給該師團使用。
但這個時候的中島今朝吾,卻對前途並沒有保持多少樂觀的心態。
“笠井敏鬆是一個優秀的將領。”
和參謀長喝着茶,中島今朝吾傷感地說道:
“如果沒有這樣的悲劇。我想他很快就會當上將軍地。但沒有想到,纔剛剛踏上支那人的土地。他便以身報效了天皇陛下……”
參謀長中澤三夫也嘆息了一聲:
“是的,誰也不想看到這樣事情的發生,這對於十六師團,對於帝國開說,都是一個重大的損失,但我想,這也給了我們一些教訓啊……”
“教訓?”中島今朝吾冷笑了一聲:
“我到現在還記得笠井敏鬆拍來的最後一封電報中所說的。
我到自我師團登陸以來,進展甚爲不利,連續遇到挫折,與之前國內判斷之支那形勢相去甚遠,致使我軍步步受阻,這樣的責任究竟應該誰來承擔……
這樣的責任應該誰來承擔,中澤君?
現在我們步步受挫,損失無數,正如笠井君在死前所說地,這和之前國內那些飯桶們所判斷的支那局勢根本就不一樣。
還有,我們那些做情報工作的,你可以再看一看他們給我提供的情報,再和我們現在面臨的真實情況做下對比。
支那人準備充分,戰鬥慾望極其強烈,致使我十六師團深陷於此,責任,必須要把這是誰的責任追查到底,否則二十騎兵聯隊這樣的悲劇還會繼續下去……”
中澤三夫默然聽着,誠然師團長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對前途好像有些悲觀了。
戰爭的確遇到了一些挫折,但不管怎麼說,畢竟現在十六師團還是在進攻,而且取得了一處又一處支那地土地。
做爲一個帝國地軍人,必須有勇氣面對一切困難,有勇氣面對一切挑戰。
“讓我感興趣的是支那人地第師。”
像是爲了緩解氣氛,中澤三夫喝下了一小盅茶說道:
“這支部隊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並且成了殺害二十騎兵聯隊的兇手,而在此之前我們都以爲這支部隊已經在上海被打殘了。
在我看來我們將來真正的對手是他們纔對……”
“不!”
中島今朝吾擺了擺手說道:
“一個師在如何有戰鬥力,也不會改變整個戰局,真正要注意的不是師,而是他們過去的師長,現在的支那第三戰區總指揮,那個叫鄭永的年輕人!”
他看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說道:
“山本宏次君曾經和他交過手,並且也和我說過這個人,一個奇怪,並且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中國將軍。
當年在關東軍對滿洲發動進攻的時候,所有的東北軍都逃跑了,但只有這個人和他一個小小的連隊留了下來。
就是這個連隊,竟然死死地守衛着一座孤城,並且給予了帝國軍隊重大的殺傷,而現在他又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眼中的目光有些陰冷:
“您知道嗎?一個部隊再能打仗,但他們必須要擁有一樣東西,就是軍魂。而鄭永賦予他們的,正是這樣的軍魂。
我看過所有的和鄭永指揮的部隊作戰資料,他們勇猛,頑強,從來不知道死亡爲何物,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已經超過了帝國的軍隊。
對於這樣的人,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將他拉攏過來,但這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要麼,就是將他徹底除去……”
中澤三夫笑了一下:
“這就不是我們的事了,我想情報機關能夠很好地處理這些事情……”
正說着,忽然一名參謀匆匆走了進來:“師團長閣下,我們剛剛纔得到的消息,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們剛派出的一支偵察小分隊所有隊員全部死亡。”
“是嗎,是誰指揮的偵察小分隊?”
“是我們的王牌山下谷明少佐所指揮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