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的家庭教育告訴我,說髒話是不文明的,在媽媽的影響下,我很少會說這些粗話。對趙一承,更是從來沒有說過,即便再生氣,也從來是用文明言語交流。
趙一承愣住了,想來是不敢相信會從我沈佳瑛嘴裡聽到‘賤人’這兩個字。
“佳瑛……”他回過神來,語氣平靜而溫和:“我知道,你恨我們,我也知道,瀟瀟這事兒的確是做錯了,可你要是把事情捅出去,會毀掉瀟瀟一輩子的,她還年輕。”
我嗤笑:“她年輕,難道我就不年輕嗎?趙一承,是我想毀她嗎?是她自己不知好歹,你自己好好問問她都做過些什麼?僅僅是這件事?算了,別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但是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我和她,誰更重要?”
“呵,對你而言,肯定是她更重要?”我不給趙一承回嘴的機會,言語咄咄逼人:“可對我而言,當然是以我自己爲主,我憑什麼要爲了一個破壞我家庭,三番五次陷害我的虛僞女人客氣?我憑什麼要替她考慮未來?趙一承,我不是聖母,離婚的事兒遲早會公佈。你和我,我只能保我自己。”
“你在你朋友公司的股份,我會還給你,還有存款,咱倆五五分成。算是兩清了,以後誰也不欠誰。就這樣吧。”我顫抖着按下掛機鍵,眼睛酸澀得微疼。
我和趙一承還是走到了那一步,像許多因第三者破壞而離婚的夫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毀掉前夫還是毀掉自己,換成誰只怕都會選擇前者。我曾經猶豫過,如果不是趙一承對韓瀟瀟的縱容與維護,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快就下決定。
在家裡躺了快一上午,三點多,我開車去了公司。雖然表面說是趙一承和我只能留一個,然而我心裡還是可笑的希望能夠找到最好的解決方式。
站在狹窄的電梯裡,屏幕裡播放的是一年多前我和趙一承拍的廣告,現在看起來,是那麼諷刺。所謂模範夫妻,終究敵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激情。離婚的消息一旦公佈,又有多少人該哭着喊着說不再相信愛情了。
一時感慨,略有失神。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電梯外面的容芳,容芳火急火燎的往電梯裡擠,看樣子是要出去,忙的都沒看見我。
“容芳,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拍了拍她,腔調平和,與我在大熒幕裡演的那些妖冶花朵形成鮮明對比。
容芳被我拍的驚了一下,隨後拽住我手腕,心急火燎:“沈佳瑛,我正要找你呢?我問你,你怎麼沒和我商量一聲就把事情給公佈出來,走走走,快跟我去高總。”
“什麼公佈?我公佈什麼了?”我被容芳說得滿頭霧水。
“你不知道?你沒看新聞?”容芳睜大了雙眼問我:“趙一承和韓瀟瀟那事兒,我還以爲是你攛掇馮振陽發的呢?”
“馮振陽幹什麼了?”我隱隱不安,這纔想起馮振陽來,韓瀟瀟乾的這事兒也損了馮振陽的名譽,依着他的性子,絕不會坐以待斃。他……他是幹了什麼了啊?
容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拉我直往高總辦公室去:“哎喲,感情這事兒你不知道啊,算了算了,先去高總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