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廳裡等待去衛生間的秦雅言的白水心見她遲遲沒有回來,以爲她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不放心的找了出來,卻不想一出來就看到他們兩人對峙的場面。
白水心邊疑惑的看着兩人,一邊向他們走去。當看到秦雅言緊握着阮之情手臂的手掌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雅言,你該不會又……”沒想到她居然又跟阮之情起衝突了,白水心頓時覺得有些頭痛。然而她的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聽到秦雅言突然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親眼看到她把藥下進湯裡。”
聞言,白水心一愣,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雅言啊,你在說什麼?”
秦雅言一把推開阮之情,正視向白水心,用嚴肅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上次你差點流產的原因,就是她做的。而就在剛纔,我親眼看到她把藥摻進魚湯裡面。”
秦雅言這麼一說,白水心明白了。她刷的一下望向阮之情,眼底透出對她的寒心。雖然她有理由那麼做,也一再有證據表明是她做的,但她一直都不相信,也打心底在心裡希望不是她做的,但現在她卻不得不信。
白水心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讓自己消化這件事,然後才用顫顫的嗓音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白水心的質問讓阮之情一愣,隨即表情一下子哀沉了下去。
“流產的原因?藥?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一點也聽不懂。”她皺着一張嬌弱的表情,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了秦雅言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看向白水心:“水心姐,她誤會我了。關於剛纔的事情我已經跟她解釋了,我剛纔只是看魚湯看起來不錯,所以想舀一點喝,沒想到你朋友正好出現,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們好像誤會我,我真的沒有做她說過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藥,你真的要相信我啊。”阮之情的話語聲越來越哀沉,到了最後幾乎是哽咽出聲的了。
此刻的白水心對於她表現出來的柔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也已無力去思考她究竟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
對於阮之情那一副哀怨的表情,秦雅言只有嗤之以鼻。
“裝啊,你就裝吧,不去演戲真是太浪費人才了。”秦雅言有種想要替她鼓掌的衝動。“我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女人。都被我抓到下藥了,居然還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狡辯,說是我冤枉你了。或許我們應該拿事實說話,驗一驗那鍋魚湯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一聽她要驗那鍋魚湯,阮之情整個人激動了起來。
“水心姐,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真的要相信我啊。”她淚眼婆娑的看着阮之情,伸手想要抓住她,然而白水心卻出乎意料的倒退了兩步,讓她一下子落了空,表情很是難堪。
見白水心愣在那裡的樣子,秦雅言以爲她是對她有所同情,於是一改臉色,不悅的說道:“水心,你該不會又心軟了吧?你忘了上次她差點就害你流產了,要這次不是我正好看到她下藥,你要是渾然不知的喝下去可真的就是保不住你肚子裡的孩子了!這回你可不要像上次那樣裝作什麼都沒有,否則我可跟你急了!”
一邊是淚眼婆娑要她相信她的阮之情,另一邊是深交情同姐妹的秦雅言,一時之間白水心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三人各自沉浸在思緒之中時,另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冷峻的男低音從門口傳來。
三人聞聲回頭,當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的歐紀斯之後,其中阮之情的表情一下子倉惶了起來。她連忙收起僵滯在半空之中的手,低下頭也掩飾自己的慌亂。
一旁的秦雅言又怎麼會漏掉她的表情,嘴角一彎,一抹興味浮現。
“來得正好,讓我們把事情解決一下吧。”她兀自說道。
阮之情的身形一顫,擡頭看向對面的秦雅言。她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是在說:現在看你還有什麼辦法。看得直教阮之情覺得發慌。
歐紀斯走到他們的身邊,那一雙淡漠的目光第一眼停頓在白水心鬱沉的表情上,緊接着才移到她身邊的秦雅言的身上,頓時表情變得不自在。
“秦雅言,你又怎麼會在這。”
看到他,秦雅言可是沒有一點的不自在,反而更加的盛氣凌人,像是要與同阮之情的憤怒一起發泄似地,朝他露出譏嘲的笑。“有時間關心我爲什麼會在這,倒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妻小,否則哪天換了人也說不定。”說着,她瞄了一眼低垂着頭的阮之情。
聞言,歐紀斯毫無表情的俊臉頓時一沉。
他一邊在心裡暗忖着秦雅言的話,一邊順着她帶着嘲諷輕蔑的目光望向自己身旁的阮之情。只見她低垂着頭,垂落在大腿處的雙手緊緊的糾結在一塊兒,儼然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他猛地擡頭,目光卻不是看向秦雅言,而是沉下臉衝臉色並不好看的白水心問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被點到名的白水心一怔,表情有些複雜。她用深沉的目光瞥了一眼秦雅言,想着方纔的事,瞳孔一緊,最後還是決定就此算了。於是她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只是雅言開玩笑的。”這麼輕易將此事擱下,並不是因爲她心胸寬廣,而是她不想在歐紀斯面前鬧大,另一方面既然已經揭穿了,那想必阮之情以後也不會再這麼做,所以還是算了的好。
白水心是這麼處理的,但另外一個人可不願意。
秦雅言板起不悅的表情,生氣的瞪了一眼斂下眼眸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白水心,銀牙一咬,下定決心要揭穿阮之情的真面目。“意思就是說,你旁邊的這個女人,耍心機耍手段的要上位唄。”她以譏笑的口吻說道。
話落,白水心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對面的阮之情則是身子一震,終於擡起頭來,那一雙看向秦雅言的眼眸之中一抹怨恨閃過。
“雅言。”白水心拉了拉盛氣凌人的秦雅言,示意她不要再開口。
秦雅言萬分不理解她爲什麼要隱忍,瞪着她沒有好氣的說道:“爲什麼不肯告訴他,這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事?你就算今天忍了,那她下次要再對你做什麼呢?怎麼辦?白水心,你是不是非得等到失去了這個孩子纔會清醒啊。”作爲閨蜜的她,實在看不下去她過於善良的心。
“我……”面對她條條是理的批評,白水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們之間的對話一絲不落的落入歐紀斯的耳中,雙眸深深凝視着秦雅言義憤填膺的表情,白水心糾結錯雜的面色,原本灰暗的眼眸一沉,顏色更加的深,猶如深淵,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歐紀斯的表情,只聽得他冷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這句話不再是對白水心說的,而是問秦雅言的。
一語話落,阮之情開始慌張起來,清麗絕妍的嬌顏在明亮的燈光之下慘白得近似透明。
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緊張得直咽口水,此刻,她根本不敢看身旁的歐紀斯一眼,生怕會看到他對她露出失望痛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