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爸爸給你講個有趣的事情吧?”
李大力原來還是在意在刑警隊的地位的,偵破了早市拋屍案,進了專案組讓他春風得意,下班回來後笑嘻嘻地看着馬宇明說道。
“沒興趣,不愛聽。”馬宇明思考的是三天後的拍賣相關事情,哪有心思聽他說話。
“啊,不會吧,這事可有意思呢!你聽沒聽過自己把自己撞死的?”回家說案子成了李大力和女兒溝通的橋樑,李大力不能從這橋上下來。
“你鬼扯什麼啊,自己還能把自己撞死咯?”馬宇明來了興趣。
“啊,是啊,今天我們警隊接到市交警隊移交過來的一起案子就是死者把自己撞死的啊!”
“哦,那你說說唄!”
“是這麼個,二毛廠的運輸隊有個司機,死在了自己的卡車的車軲轆下面。司機當時是下車抽菸來着,沒想到他的卡車衝着他就壓了過去。”
“那有啥奇怪的,司機下車沒拉手剎,卡車滑過去的唄。”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了呀,交警說那個地方挺平坦的,即便不拉手剎,卡車也不會滑行啊!”
“哦,交警隊把事發車輛檢查了沒?有沒有機械故障之類的呢?”
“肯定檢查了啊,說是剎車油管在司機下車的時候正好漏油了,而司機僅僅是拉了手剎,檔位沒摘,車也沒熄火,”
“哦,這就難怪了,這個司機是個新手吧?”
“不是啊,司機是個老司機,可能是心裡有事吧,下車的時候忘記摘檔和熄火了。”
馬宇明聽到這裡,感覺這件事有點奇怪。一般來說,手動擋老司機停車時摘檔、拉手剎、熄火是一整套一氣呵成的動作,是形成肌肉記憶的那種,如果忘記其中一件還可以解釋,但是摘擋和熄火都忘記了,基本是不可能的。
“也許死的這個司機當時真有什麼比較煩心的事情吧?”離拍賣還有三天,馬宇明的心思全在拍賣的事情上。
潘建國的辦公室。
撒日勒拿着幾天來的調查報告正在彙報。
對於西峰道拋屍案,他們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是市豪達服裝廠的一名工人,而死者正是他的妻子。
“肖隊長,你怎麼看?”
潘建國將撒日勒的調查報告遞給了肖志剛問道。
肖志剛一臉懵逼,撒日勒的這些材料他沒見過。他看了看材料,又看了看撒日勒,心想:“這小子瞞的夠嚴實的,根據材料來看,應該不會錯,兇手就是這個叫做王瘸子的豪達服裝廠工人,死者是他的妻子王曼柔。”
原來在得到法醫對於受害人曾經小拇指斷過的判斷後,薩日勒連忙和省廳的關係取得聯繫,得到了M省的失蹤人口報告。之後加班加點開始了比對。結果與Q市的一個女性失蹤人口比對上了,就是王曼柔。
王曼柔失蹤的報案人正是王瘸子,之所以在Q市報失蹤,是因爲他們夫妻兩個都是Q市的戶籍。
而根據目擊者的報告,發現屍塊當天凌晨,在西峰道見過一個一瘸一拐的人拎着黑色塑料袋。
這麼看來凌晨拋屍的就是王瘸子,而殺害他妻子的正是他自己。
“我同意薩隊長的觀點,王瘸子有很大的作案嫌疑,應該儘快實施抓捕。”對於薩日勒的笨辦法鎖定嫌疑人,肖志剛有些想哭,但是事實擺在面前。
“媽的,好不容易搬回一成,這次倒讓這小子露了大臉!”此時的肖志剛覺得自己以後的這個隊長坐不坐得穩還真不好說了。
潘建國看着肖志剛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些線索毫不知情,但是他喜歡看到這樣的局面。有時候下屬們這樣“鬥”對於大局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情。
隨後潘建國下達了抓捕王瘸子的命令。
肖志剛隨即和薩日勒帶着刑警隊以及特警奔赴了王瘸子的住處。
一個老舊的平房裡,特警們荷槍實彈堵住了王瘸子家的房門。隨着肖志剛的一聲“衝”,四五個特警踹開了房門。
屋裡的光線比較暗,一個一米六幾個子的男人坐在一張餐桌前,當即就被兩個衝上去的特警按到在地。
肖志剛是跟着特警身後衝進去的,但是他感覺有些奇怪,因爲男人被按倒前眼皮都沒擡一下,撫摸着手裡的一個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結婚照,照片上的男子就是被按倒的男人王瘸子,而女子就是他的妻子王曼柔。
法醫隨後對房間進行了勘查,並沒有發現受害人剩餘屍體,而被打掃乾淨的大量血跡的痕跡很快就被法醫發現了,這裡應該是分屍現場。
審訊室內。
“說,你是怎麼殺害王曼柔的?”
問話的是薩日勒,肖志剛與他共同審訊。
“掐死的。”
“爲什麼要掐死自己的妻子?”
“日子太難了,過不下去了,掐死了她,我一個人好過些!”
“日子過不下去就要殺了自己老婆嗎?我看你是鬼扯呢在這!”肖志剛質疑道。
“王曼柔剩餘的屍體在哪裡?”薩日勒爭奪着審訊的權利。
“不知道!”
“人是你殺的,你給我說不知道?”
王瘸子沉默。
“說!”薩日勒大聲吼道。
這吼聲的倒也起了點效果,王瘸子說道:“警官,拿個本市的地圖過來吧?”
地圖很快被拿進了審訊室。
王瘸子在地圖上開始標記起來,不一會,在地圖上已經畫了11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