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造一個世界之巔(8k大章,求訂閱)
“羅哥,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帶着下面的兄弟們查房就是了。”
“辛苦了啊,羅哥。”方子業並沒有特別正面地回答秦葛羅的問題。
“也行,反正你也帶查房不少次了。我回去睡個回籠覺。”秦葛羅伸了個懶腰,一邊打着哈欠離開。
五一節假日期間,等同於週末,只需要主治或者住院總一級帶住院醫師查房,完成日常的醫囑調整即可。
方子業如今是住院總,自然不再是之前被人帶着查房一類,也是可以單獨帶組裡面的管牀醫生查房,然後執掌病人的醫囑修正、完善術前術後檢查等相應事務了。
秦葛羅離開後,方子業就往創傷外科的病房方向走去。
一路沉吟,推開逼仄狹窄的住院總辦公室門,順手打開白熾燈開關的方子業,脫下白大褂掛在了工作服掛置處後,就斜躺在牀上。
再仔細思考一番,方子業也就輕輕搖頭,低聲喃喃道:“明天再彙報吧,徐老師就算是性子再急,也不可能五一小長假期間就來到漢市。”
“現在的時間節點也尷尬,不是特別緊急,就還是別打擾兩位師父的休息了。”
方子業眯着足足睡了接近三個多小時,到了九點整,才被門外的敲門聲及問聲驚醒:“師兄,在嗎?今天我們組是你帶查房還是打羅哥電話?”
聲音來自師弟揭翰,揭翰是專業型碩士研究生,有管牀任務。
而在管牀醫生一級,揭翰目前是碩士三年級,屬於是‘輩分’比較高的住院醫師了,因此,他每次週末和節假日期間,都會象徵性地敲門問一聲。
若方子業沒回復,就是去跑急診了,揭翰則會打秦葛羅的電話,讓秦葛羅回來查房。
“進來吧,小揭。”方子業的語氣略顯睡意朦朧。
一邊撐着右手起身,哈欠連天。
斷續的睡眠,即便時間與起連續的睡眠相當,也會因進入不到深度睡眠而導致精力流失。
可好歹能補充點體力。
揭翰馬上扭門而進:“師兄,你真回來了啊?”
“我睡之前,看到羅哥發信息給我說你請假了,明天他帶查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找師姐出去旅遊了。”
“但醒來後,羅哥又給我發了個信息,說你又回來了,你這是和師姐她,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wωw ★ttκΛ n ★¢ ○
方子業去沙市的事情,就只有鄧勇、袁威宏,替方子業值班的秦葛羅三人知曉實情。
揭翰當然不知道方子業去了哪裡,只以爲方子業和洛聽竹出去旅遊了。
方子業的右手直接往揭翰的肩膀上一搭,成虎爪狀用力。
揭翰立刻“哎唷…哎喲喲起來……”
方子業則正色道:“兄弟,我們是兄弟啊,伱現在的行爲,若放在古代,就屬於是忤逆了。”
這揭翰,看起來瘦瘦的,弱不禁風,沒想到心志還挺堅定,到現在還有點賊心不死。
“師兄,師兄,你誤會了,我這是關心你和洛師姐。不是你理解的那種意思。”揭翰雙手作告饒狀。
方子業鬆手後,揭翰抖了抖右肩,右手快速轉動起來:“而且,師兄,窈窕…”
揭翰正要嘴硬兩句,看到方子業又要動手後,趕緊迴歸話題:“師兄,科室裡,毀損傷術後的兩個病人,你是打算五一假期後就給他們做手術吧?”
“那個高中女生,每天都在問,眼睛裡滿是期待,每次問我,我都有點於心不忍……”
方子業聞言點頭:“應該是節後手術!”
“這兩個牀位的談話簽字,你親自負責,你平時的問題不是很多嘛,自己多問自己幾個問題,把相應的風險,方方面面都要談到,特別是要降低患者的健復預期,不得大包大攬。”
方子業自己的心裡也沒底,這樣的毀損傷術後二期的功能重建,沒有過先例。
一切都是未知的,沒有參考,全靠創新,根據解剖學將相應的功能重建起來。
但能重建成什麼樣子,真就是未知數。
說起專業,揭翰認真點頭,右眼角的痣認真地閃了兩次,不過早已經沒了當年的呆萌:“師兄,專業的問題你就放心吧。”
“不專業的問題,你也要讓我放心。”
“揭翰,我正經地給你說啊,聽竹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你TM如果總是居心不正,這樣會很影響我們的交情的。”方子業正色相告。
雖然說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這也要有個度啊。
揭翰朝碗裡面伸筷子,就算再是兄弟,也沒得商量。
若揭翰是其他人也就罷了,方子業可以私下裡直接約談,問對方是什麼想法,但偏偏揭翰還是自己師弟。
說起揭翰,他對自己這個師兄的其他態度,完全沒得說。
揭翰則笑了起來,道:“師兄,這一次真的是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關心,沒有其他任何意思。”
“天羅的嘴還真是秘密收割機,他沒有給你說起過吧,我給你講啊,我認識了內科的一個女孩子……”
“顏值比不上師姐,但真的可愛……”
方子業聞言,立刻說:“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
“師兄,現在八字才一丿,別嚇到了。”
“現在想要找一個比較優質的女朋友,難度還是蠻高的。”揭翰搖頭如撥,壓根不聽方子業的忽悠。
“組裡面的人都到齊了嗎?”方子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問。
揭翰道:“都到齊了師兄。”
“師兄,我覺得你可以去買塊表了,你現在都這麼富裕了,總是掏手機看時間,多沒面子呀。”揭翰建議。
方子業如今大小算個上級。
“怕什麼,這麼多年我都看過來了。”
“自己家底是什麼樣我自己清楚得很,不說這些了,去查房吧,你先去辦公室,把人召集起來,我搓把臉就來……”方子業接着走向洗手池。
半小時後。
“醫生哥哥,我五一之後,可以做手術嗎?”之前差點截肢的小女孩,疲憊的眼神中,充斥着光芒。
其實她已經可以拄拐下牀行走,因行走需要的力量是股四頭肌,她只是踝關節以下的感覺和運動功能缺失,並非是行走功能缺失。
但僵硬的腳,讓她難以行動自如,甚至右腳是否落地都需要通過大腿不能繼續下壓感覺。
小女孩更瘦了!
“是的言初,我和劉教授預計的,就是五一之後給你做功能重建術,但具體是哪一天,暫時還沒確定下來。”
“手術得仔細點,我們還要非常謹慎地討論一二。”方子業揹着手,站在一堆小白大褂的最前面。
言初,是女孩的名字。
“之前我也給你親自解釋過哦,這樣的手術,沒有過先例,一定程度屬於原創。”
“可原創這個東西,並非只要是原創,就是最好的,就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
“但你要相信,我和劉教授還有鄧教授他們,都會盡最大的能力,爭取讓你多恢復些功能。”
“但我們也要約定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有些事情,沒有達到我們的預期,我們可以失落,但不能崩潰、情緒失控等極端情況哦。”
“不管是任何時候,你都是最美的自己。”方子業開口勸。
叫言初的女生搖搖頭,但沒說話,有些憔悴的眼睛裡噙着眼淚。
這如同是鄰家妹妹一般的小女孩,把所有的希望都化作目光投向自己,讓方子業的身心壓力很重。
這一瞬間,方子業彷彿產生了非常極端的同理心,終於明白,在骨腫瘤專科的同學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好好地自我心理疏導的原因了……
言初好歹也有十多歲了,住在骨腫瘤科的很多,都是小孩子,比言初還小。
言初好歹只是一隻腳受了傷,那裡的小天使們,可能治療着治療着就會返回“寶寶星球”……
“走吧,去查下一牀。”方子業也學着上級的樣子,果斷而絕情地帶人離開,抽斷了小女孩內心地肯定渴望。
臨牀醫生,很多時候,其實都只是現代醫學最廣譜認知理論的應用工具,並不是神,並不能做到,所有的患者經過治療後,都能恢復如初。
有些創傷,一旦發生,就是永恆,無法逆轉!
下一牀,就是隔壁間的那位毀損傷的中年。
比起小女孩,中年要成熟很多,如今見着感染跡象越來越好,沒有截肢,就已經覺得是因禍得福。
“方醫生,你又來了啊……”說話時,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彷彿是在給方子業讓更多的空間,讓方子業可以自由發揮。
“嗯,最近感覺怎麼樣?沒有紅腫了吧?”方子業問。
他的管牀醫生,也就是碩士一年級的劉海華,趕緊去打開患者的紗布,然後擡頭:“師兄,紗布幹潔如新。感染已經控制了,就是運動功能和感覺功能,還是欠缺。”
“方醫生,感染早就控制好了,接下來就等着方醫生你給我做手術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比現在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只要不給孩子們添負擔,以後我就坐着做些手工活掙錢,都中……”
與小女孩的希冀重新回到舞蹈的隊伍裡不同,中年男子考慮得更多的是自己以後可不可以自由行動,會不會成爲子女的負擔。
“你這要求也就不低了啊。”
方子業笑了笑:“再等一下吧,以後……”
……
一圈查房下來,讓師弟們都各自去完成醫囑或換藥後,方子業的腦瓜子就嗡嗡地痛了起來。
這時候,方子業忽然很羨慕自己的那些師弟們。
小碩士,管牀醫生,住院醫師,什麼都不要考慮,無憂無慮,每天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管牀任務,就可以去練功房。
他們無需考慮患者感染了能不能治療好,不需要考慮患者當前的情況,到底可以通過什麼樣的術式提升功能,不需要考慮絞盡腦汁地去設計手術方案,不需要挑戰無知……
然而,現在的方子業,距離下級醫師還不算遠,方子業特別清晰地記得,自己當年也很羨慕上級。
不用管牀、不用寫病歷,不用換藥,不用寫醫囑,一週只要做好兩天手術日的手術就好了……
然而,現在的方子業終於明白了,這個就好了…到底TM的有多難。
同樣的,方子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鄧勇平日裡承擔的壓力。
中南醫院的臨牀是教授負責制。
意思就是說,教授負責一組的所有治療任務,承擔治療中的大部分責任。
且,除此之外,還要保證一個治療組的所有下級兄弟的吃飯問題,所有學生的教學問題。
如果還是病區主任的話,則還需要考慮病區的發展問題。
師父鄧勇,他也難呀……
當然,鄧勇也有不難的,他可以不需要像袁威宏那樣,繼續鋪開自己的攤子,他已經完成了前期積累,現在學生一大堆,下面跟着的做事的人,也是一大堆。
正當方子業覺得,職稱就是一座又一座圈套起來的迭復“圍城”時,急診電話響了起來。
瞬間,方子業如蒙大赦。
比起考慮很多腦殼很大,陷入循環一般的失落問題,方子業更喜歡做實事,比如說來一兩個病例,讓他做點事,會更加輕鬆。
因爲病例簡單的話,只需要去操作,去手術,去重複即可,不需要考慮未知,不需要去忐忑未來,只要保證把自己的操作做好,評估好手術質量,就能夠讓患者的治療效果滿意。
所以,從當天中午開始,方子業就親自到了急診外科的門診,讓值班的李輝大哥,開放創傷外科急診病例的大門。
什麼骨折都收,小骨折病人也要,就給自己找事情做,反正這些病人,自己不處理,他們也要去小醫院處理的……
當然,當天的熊錦環,也是跟着方子業跑了足足大半天,直到凌晨的十二點四十,才又累又酥軟又爽地坐躺在了醫生休息室裡。
方子業則坐躺在了對面,問:“錦環,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吧?”
熊錦環跟方子業的急診班是上旬,也就是一到十號。
熊錦環聞言,身子一挺,坐直起來:“我撐得住,業哥。”
“咖啡要不要?”
本是身材微胖的熊錦環,如今已經瘦了一圈,只是憨厚依舊。
“男人可以說不要嗎?”方子業歪了歪脖子。
接着有些意外地問:“錦環你這才二十天不見,手法復位的技術見漲啊。”
熊錦環偷偷一笑:“特意請教過我師父,之前業哥你也教學了一些東西,所以長進不小。”
“不過,我也羅列出來很多不懂的問題,打算這個月一點一點地問業哥你呢。”
“業哥,替我給師妹轉訴一句,說謝謝她放我一馬!~”熊錦環整張臉人畜無害,謝意單純。
洛聽竹與方子業本是同一年畢業,方子業提前畢業後,就來到了與熊錦環的競爭。
如今洛聽竹轉投別科,最高興的莫過於熊錦環了。雖然熊錦環平日裡沒有宣揚,但明眼人都知道,與熊錦環一屆的李源培,可能和熊錦環比起來差了很多意思。
熊錦環如今的老師是病區主任,只要熊錦環的能力過關的話,留院的機會無限大!
“言重了錦環,從來沒有誰放過誰的說法。” “韓教授這是將你當作本院醫師的標準培養了啊,加油!~”方子業給熊錦環拋了拋媚眼。
熊錦環什麼時候能夠頂起來,自己可能什麼時候就能脫離住院總這個苦海了。
但至少可能還要一年。
熊錦環把手機遞過來:“業哥,還得你多多助力啊。”
“闖練功房的難度不小,業哥你偶爾,多指點兄弟一下。”熊錦環給方子業拋了更多的媚眼,顯得就沒那麼憨厚起來。
“隨便點。”
方子業略調皮地將一種咖啡加了99,遞給熊錦環。
“臥槽,業哥你這也太隨便了吧……”熊錦環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兩人的笑聲,劃破了夜空,把值班的師弟吵醒了。
他激靈一下伸頭看了看到底是哪兩個煞筆大晚上不睡覺吵他,惡兇兇伸頭認清楚坐着的兩人後,把自己憋成了‘煞筆’,假裝沒醒來。
……
翌日。
上午的十點鐘,洛聽竹就回到了科室裡,開始履行自己的跟班住院總職責。
只是可能情緒不佳,因此對小碩士和住院醫師們的病歷書寫和整理的管控格外嚴格,讓組裡面的很多人都叫苦不迭。
終於,首先是揭翰受不了了,偷偷溜出了醫生辦公室,給方子業“告狀”來了:“師兄,你快來主持大局吧,你要再不出現,我們就可能被洛師姐折磨死了。”
揭翰這算是找“對”了人,方子業好不容易在住院總辦公室休息一陣,擡了擡眼皮:“你聽竹師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的標準也就是我的標準。”
揭翰當場想要抱着門框撞,略踮起腳尖說:“師兄,你要不來的話,我就要問師姐問題了啊……”
方子業聞言,激靈一起身。
“我這就去看看……”
方子業終究還是疼老婆的。
揭翰真要輸出問題起來,袁威宏都得崩潰。
這樣的後果就是,現在的袁威宏,都不敢讓揭翰去跟門診,而是寧願帶着蘭天羅去門診。
……
十點二十。
方子業就把科室裡的“病歷女魔王”給領走了,讓揭翰等人長舒一口大氣。
“怎麼有點心情煩躁啊?”方子業問。
洛聽竹本來是板着臉,略有些嚴肅的,但看到方子業後,冰山融化,嘆了一口氣,假裝得很真:“去了沙市,體驗不是很好。”
“回來再看到這些病歷都不太入眼,有很多低級錯誤,容不了。”
方子業心說,‘姐姐’啊,你可是內科多位大佬都曾重視的天才少女,你的病歷質量和標準,那絕對是外科天花板級別了,你用這樣的標準去度量骨科的病歷?
這就是逆轉了食物鏈——
病案科的人把內科的人逼瘋,病案科的人被外科醫生逼瘋。
“不算原則上的錯誤,能過則過吧。”
“我們畢竟是外科醫生,很多師弟都還是要去練功房裡練基本功的。”方子業也不戳破洛聽竹的謊言。
洛聽竹的神色略顯糾結後,一閃即逝:“師兄,就過幾天,言初和那個中年大叔,就可以做手術了吧?”
“應該是這樣。”
“聽竹你這不對啊,那個中年大叔的名字叫姚龍善!”
“你只記得可愛的小女孩叫言初,記不得姚大叔的名字,就有點失平衡了啊。”方子業點醒。
身爲醫者,可憐弱勢羣體是一種素質。
但因可憐弱勢羣體,反而無視一部分人,這是不素質的。
洛聽竹的臉微微一紅,點頭承認了方子業戳破的事實:“這次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改。”
“這次去沙市,和阿姨相處得不是很好?”方子業這才又迴歸到之前的話題。
“嗯,是的,不僅這樣,而且我本來去打算參加一個私教班的,我的想法是……”洛聽竹可能是覺得,驚喜沒了,索性就把事情的真相吐露出來。
解釋完後,洛聽竹笑吟吟地說:“我覺得我需要好好感謝一下黃師姐。”
“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都還不知道要怎麼迴避師兄你呢!”
“畢竟,醫院裡有規定,原則上夫妻、父子是不在同一個病區工作的,就是爲避免…”
洛聽竹可能是‘自爆’嗨了,所以把更多的東西,都自曝了出來。
方子業聞言,馬上眼神一肅,語氣嚴厲起來:“之前你想去內科,主要是這個原因?誰告訴你的。”
這種規定,很多醫院和單位都有。
只是,方子業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茬。
方子業的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袁威宏。
洛聽竹搖頭:“不不不,師兄,這不是其他的老師告訴我的,是蘭天羅。”
“這本來就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而且,我更喜歡的是內科。”
“當然,現在我覺得麻醉科還頗爲不錯的……”
“麻醉科的醫生,值完班就可以自由活動,沒有牀位,沒有門診,每天若是可以定時定量下班,那不要太好,比內科可自由多了……”洛聽竹臉上的笑容會心。
“而且,創傷外科現在的工作,其實有點累。”
方子業聽了,沉吟了一陣,簡單分析了洛聽竹話裡面的真假後,試探性地說:“我好像是聽說,你要去報班的那個徐龍老師,過幾天會來我們中南醫院的麻醉科。”
“你到時候,可以私下請教一下。”
“啊?”洛聽竹完全忍不住的呆滯起來,腦子徹底宕機了……
苦心去報班的老師,取消了私教班,讓洛聽竹有點失落,但現在?有可能可以不用花錢就能‘白嫖’優質課程服務?
這前後的落差,能摔得死人。
不過,洛聽竹很快又想起事情關鍵:“我沒聽說我們麻醉科的哪位老師和湘雅醫院的徐龍教授關係好啊?”
“我去徐龍教授那裡,還是謝心師姐牽線搭橋的。怎麼徐龍教授,好端端的,會來我們醫院呢?”洛聽竹非常聰慧地狐疑起來,眼珠子快速轉動,彷彿是要把整個世界的問題都給攪碎……
當然,洛聽竹就算再聰明,也不敢將徐龍和方子業聯繫起來。
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管他因爲誰來的?到時候你有機會免費蹭課就好了啊?”
“欸,對了,聽竹,你找徐龍教授,到底是想學麻醉,還是想學穿刺術啊?”方子業問。
洛聽竹既然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方向,方子業就可以猛猛地幫忙加油了。
穿刺術,方子業特熟悉啊。
“自然是都學的,麻醉科的一些技術,是很考驗技術的。”
“如果神經阻滯麻醉打得好,心衰病人都可以做手術。”
“如果腰麻打得好,呼吸衰竭的病人,也是可以做手術的,可以一定程度地逆轉手術指徵,厲害麼……”洛聽竹問。
麻醉科醫生,其實需要一定程度的內科功底,而且是全內科的功底,才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下患者一條命。
“厲害!~”方子業給洛聽竹豎起了大拇指。
……
方子業別過洛聽竹後,終於是抽空將這件事彙報給了自己的師父鄧勇。
鄧勇乍一聽,頭皮都麻了。
“你這事兒…怎麼還和麻醉科扯上了關係?”鄧勇欲言又止。
“師父,我沒有想這樣啊,我的本意是。”方子業想要解釋時。
鄧勇又打斷:“不用本意了,本意不重要,現在的情況才最重要。”
“其實從某一個角度而言,徐龍教授若是願意來我們中南醫院做客席教授,也是一種好事,這樣可以更加順利地推進我們即將在下個月進行的毀損傷術後二期功能重建術。”
“更好的麻醉醫生,絕對是外科醫生最理想的搭檔。”
“這件事你就先不管了吧,我去給麻醉科的曾全明主任說一聲,就說這個徐龍,是我聯繫的,我給他透個底,問題不大。”鄧勇不愧是鄧勇,一下子就將黑鍋扛了起來。
“師父,那我還要給袁老師說這件事嗎?”方子業問。
“說一下吧,你還要給劉煌龍也打個電話彙報一下當前的情況。”
“在手術開始之前,我們組最好還是要舉行一個組內的討論會,雖然大部分的術式,我們都已經推導過多次了。”
“可我還是覺得,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在動物上,先開展幾次……”
“對,就先開展幾次。你就不參與了,我到時候問問劉煌龍。”
方子業點頭先說好,緊接着又問:“師父,那劉教授來了我們醫院,他到底是先進創傷外科啊,還是直接在急診科啊?”
“其實去急診科也蠻不錯的,謝教授就在急診科,創傷中心的團隊都是現成的。”
鄧勇回:“急診科的創傷中心,先不着急。”
“劉煌龍先在我們創傷外科週轉熟悉一段時間,畢竟我們這裡的情況和協和略有不同。”
“貿然就讓劉煌龍代表創傷外科去開疆擴土,還是太過於孟浪了。”
鄧勇解釋完,話鋒又是一轉:“子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起這些事了?”
“我記得你以前,更多的都只是關注病例,關注急診,關注自己轄內的一畝三分地啊?”
方子業聽了,略沉吟了片刻,有些失落地坐在了牀上。
“師父,說實話,我現在是覺得壓力有點大,我覺得我的步子可能還是邁得太大了。”
“這種要撐起來一個小團隊的壓力,真的好大呀。”
“不不不,我根本沒有能力撐得起來一個小團隊,我最多就只能撐得起來一個地級市醫院的小團隊,保證這個團隊不會餓死。”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沒有到鄧勇這個位置上體會前,方子業是理解不了這麼通透的。
主任醫師,其實和“角兒”有點像,你能不能讓組內的兄弟依靠你吃飽飯,那就真的需要靠硬本事了。
沒有硬本事的話,你們組的工資就低。工資低了活不下去,下級就有可能會跑。
而病源,就需要通過門診去收治。
能力不行的話,很快就會垮了口碑,哪裡還有病人敢來找你就診?
地級市醫院,只需要撐起來一個骨折病類就足夠吃飯,方子業有絕對的自信。
但在中南醫院,即便他現在有這麼多5級技能,還是覺得不太夠。
不是說小操作的熟練度不行,而是高端操作接觸得還是太少。
“有壓力是好事,壓力是進步的動力。”
“加油吧子業。”
“不管怎麼樣,這一天,總是會來的。”
“五一後的第一個工作日,就是我們進行功能重建術的第一天!~”
“也可能是我們撞南牆的第一天。”
“但也可能,是我們創造奇蹟的第一天,如果,我們可以把這樣的功能重建做起來。”
“那麼…”鄧勇說完,覺得可能自己畫的餅還是太大。
“我們先做,爭取一期臨牀課題的目標,就是讓患者已經失活的功能,重新活過來!”
“與毀損傷手術一樣,功能重建的第一步,就是功能活過來。”
“一旦做到,我們就自己造了世界之巔!”
幾天時間,一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