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琥似乎覺得臺上的戲劇都沒有慕薇有看頭。
“這可是喜劇,哪有人看喜劇哭的?”
當慕薇的眼淚流下來的時候,蒼琥終於在遞出紙巾的同時忍不住輕聲問道。
慕薇接過紙巾擦着眼淚,“說不上怎麼回事,可就是每次一看到這裡就會想哭,明明是啼笑皆非的片段。”
臺上的演員正在說着臺詞:“在我的眼裡,你就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都在我這兒向我顧盼,我怎麼還會說自己感到孤單。”
“喜劇裡藏着悲劇因素,這纔是喜劇的藝術價值。”蒼琥最後只能做出這樣的總結。
或許她並不是真正因爲舞臺上的劇情而哭,只是藉機疏導出鬱積在心中的情緒罷了,有時候痛快地哭一場抵過無數良藥。
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演員謝幕退場,大家也不緊不慢地走出劇場,安靜的會場再一次喧囂起來。
蒼琥和慕薇倒是不着急出去,還坐在原位,蒼琥在等着慕薇平靜心情呢。
慕薇坐着望着空蕩蕩的舞臺,半晌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自己的蒼琥。
“看來也應該弄些那花來。”慕薇只聽得蒼琥這樣自言自語。
“什麼花?”
“愛倦花。”
“什麼?”慕薇明明聽清,還是問道,因爲這話有點令人難以置信。
“要是把它的花汁抹一點在睡着人的眼角,不管是男是女馬上會迷了心竅,愛上醒來是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那種花。”
“你瘋了嗎,那愛倦花不過是莎士比亞戲劇裡創造的一個道具,其實就是三色紫羅蘭,三色堇,三色堇而已。”
蒼琥理直氣壯地答道:“對,我就是瘋了,誰讓你拒絕我的表白來着。”
“下一次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看仲夏夜之夢。”
慕薇說着站起身來準備走出劇院,蒼琥走在她的身邊。
“那看別的什麼?皆大歡喜?冬天的故事?無事自擾?空愛一場?”
“還敢說你不看莎士比亞?還要把三弟當做你的待罪羔羊?”慕薇像是抓到了蒼琥話中的大漏洞,有些得意地戳穿他。
明明就看過莎士比亞很多作品,也熟讀十四行詩,還推諉說是三弟翻閱了那些書,現在不打自招原形畢露了吧?明明就是故意拿的那些書,還要裝出漫不經心隨手一拿。
其實她讀的那些莎士比亞的詩句,他全部爛熟於心。
“哇喔,因爲莎士比亞,再一次敗給了慕薇。”
慕薇一點都得意不起來,因爲蒼琥含沙射影地拿着她醉酒的把柄在炫耀呢,她只能如吃了啞巴虧一般,悶悶地說:不正經。
蒼琥一把搭上慕薇的肩膀,像是老道的痞子湊到她耳邊,戲謔道:本堂主是怕我一正經你就不可自拔地愛上我。
“公共場合注意言行舉止。”慕薇說着,氣呼呼地想推開蒼琥,蒼琥纔不順她的意,一把將她的肩膀摟得緊緊的,慕薇被迫靠在他懷裡。
“你能不能別那麼故意?”
“故意什麼?故意不正經?”
“故意裝無辜,裝不知道。”
“哇喔,又被發現了。”
兩人就這樣推推搡搡着邊說邊往外走,有點像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其實又不是,慕薇真的認真地告訴蒼琥——別這麼勾搭着她。
在劇院的出口處,一個人叫了慕薇的名字,慕薇和蒼琥同時回過頭。
“慕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