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算什麼事啊?”一回到房裡,小環就不滿地抱怨起來:“夫人怎麼這樣啊!竟然把那個杜小姐給留在府中住了,那不是明擺着是要她和小姐你光明正大地搶姑爺嗎?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麼這樣不要臉啊!”
沐藝清一路上都不說話,到現在也沒有對目前這件事多說一個字。只是坐在圓桌邊,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小姐,你倒是說話呀?難不成你想坐以待斃嗎?”
“你想讓我說什麼呢小環?”沐藝清擡眼看了下小環:“別忘了,婆婆現在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她想留誰在這裡做客,就留誰在這裡做客。而且,她說是因爲自己喜歡杜小姐想讓她陪着自己幾天,這個理由很充分不是嗎?我這個做兒媳的又有什麼理由來反對呢?也沒有權利反對吧?”
“可是小姐,你難道就這樣任由她們胡來嗎?”小環激動地提高音量:“難道小姐你就不怕那個杜小姐把姑爺給搶走嗎?”
沐藝清低垂下眉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疲憊,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平生什麼都不求,只求能安穩度日,嫺靜生活。嫁給上官棠雖然是一場姻緣錯誤,但是,她也認了,並且漸漸習慣,安於和他一起的日子。很多時候,真想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和他度過一生。可是,爲什麼橫生這麼多枝節呢?
她感到很無奈,她從來不愛爭不愛搶,只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只是爲什麼總不能如願?現在,倒真想回到出嫁前,雖然父母家人不待見自己,最起碼,不曾刻意針對自己製造出這樣那樣的事端。
對於上官氏這個任性嬌蠻的婆婆,她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沐藝清突然感到小腹有一絲隱隱的疼。
那疼痛越來越深,彷彿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不停地扎着,她的一隻手按着痛的地方,眉頭蹙起。
小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的上齒緊緊地咬着下脣:“小環,我這邊很痛……”
一聽這話,小環立刻焦急起來了:“小姐,哪裡痛,你還好吧?”
“我,我……”沐藝清想說什麼,卻是疼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本來就略顯蒼白的臉色此時看起來毫無血色:“疼……”
小環見她突然痛成那個樣子,慌了:“小姐,你等等啊,忍着點,我現在就去找大夫……”
說着,還不等沐藝清回話,小環就轉身提起裙襬朝門外跑,找大夫去了。
沐藝清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她,卻是一點抓不住。想要發聲叫住她,也沒能叫出聲來。只能看着小環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然後,眼前的景色一陣暈眩,視線模糊,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少爺,那不是小環嗎?”走在回去的路上,棋方眼尖地看到小環在人羣中穿梭的身影,身後還跟着一個提藥箱的大夫:“她後面怎麼還跟着個大夫模樣的人?是出什麼事了嗎?”
上官棠也看到了小環,只略想了想,倏地合起摺扇,迅速跑過去,跟上了小環離開的方向。棋方也意識到了什麼,緊隨其後。
“小環!”棋方在後面一直在叫小環的名字:“小環,小環,停下來……”
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小環一邊跑着,一邊回頭看身後,就看到上官棠和棋方追了過來,而且很快就近在眼前,看到上官棠,小環的眼前一亮:“姑爺!”
“是清兒出了什麼事嗎?”問題直接,乾脆。
“是,是啊……”小環有些岔氣,表情緊張:“姑爺,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姐忽然莫名其妙的腹痛,疼得不行。可嚇人了……”
還沒等小環說完,上官棠就直接越過她跑在了前面,直奔上官家的方向。
小環和棋方兩個人都看得怔了,什麼時候看到一向從容冷靜的上官棠這樣不顧形象焦急萬分的樣子?
然而,還來不及多想些什麼,小環和棋方就立刻回過神來,拉着大夫就趕緊跟上。
幾個人飛一般地回到上官府,就奔上官棠他們居住的院落去。
此刻,海棠苑裡面根本沒有其他人,就連小麗也不在那裡。
上官棠一進房門,就看到沐藝清的身體躺在地上,已經暈厥過去。
“清兒!”他低呼一聲,急忙衝上去,從地上拉起她的身體靠在自己的懷裡,看到她那張蒼白無比的臉,簡直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清兒,清兒……”他一聲又一聲地喚着她,試圖把她叫醒,可是,不論他怎麼叫,她都沒有醒過來。
小環,棋方和那大夫也隨後趕來了。在看到那一幕後,也嚇了一跳。
“姑爺,怎麼回事?”小環吃驚地問道。
“她暈倒了。”上官棠說着,打橫將沐藝清抱起,走向牀邊放下,轉身吩咐大夫:“快給她看看。”
那老大夫一聽,也不敢耽擱,忙走到牀邊,放下醫藥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塊布墊,把她的手腕擱在上面,便探了探她的脈搏。
“小姐,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小環在一旁不停地默唸着,看着沐藝清滿臉的蒼白和虛汗,不禁心疼:“得疼成怎樣臉色才能這麼難看啊?明明剛纔還好好的……”
棋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問小環:“少夫人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
“不會吧?”小環嘀咕:“對了,這樣說起來,吃得不消化也有可能。”
“不消化?爲什麼?”上官棠看向小環。
“今天小姐是和夫人還有杜夫人母女一起吃的。而且,夫人還留杜家小姐在我們府上做客呢。我想,小姐會不會因爲這個吃不好飯呢?”
上官棠聽了這話一怔。母親要留杜欣在府上做客?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上官氏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最讓他在意的,還是沐藝清的身體,照理來說,沐藝清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而不舒服嗎?
就在這時候,大夫已經把完脈了。
“大夫,清兒她怎麼樣了?”上官棠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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