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以血盟誓,守她一生。緊接着,一顆顆如斷線般的血珠子由他的指尖滴落,匯聚成一條愛的河流。彎彎延延,嫣紅如霞。
直到藍芯再一次催促大家趕快退場的時候,顏君毅才微微擡眸。往前一步,站在離石板門最近距離的地方,擡手用牙齒在食指上咬了一口,血成珠狀,滴入腳下的一個小鼎盆內。
“毅,你在幹什麼?”雪寶低呼一聲,慌忙抱住他的手臂,拽過他的食指含在口中。腥甜的味道立刻在她的口中散開,漫延。
顏君毅沒有理會衆人驚訝的目光,只是定定地盯着眼前的這座石板門,讓他失望的是,石板門並沒有鬆動分毫。他那一瞬間的感覺,原來只是幻覺!
雪寶拿了紙巾幫他包好受傷的手指,正準備責備幾句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轟隆聲。混合着所有人的吸氣聲,在石室內迴響着。
雪寶迅速地回過身去,看到那足有一米厚的石板門緩緩地往上開啓,那轟隆的聲音正是石板門與石壁磨擦時發出的聲音。
“門開了!”顏老爺興奮地尖叫一聲,將呆愣的衆人從驚愕中拉回神智,然後一臉驚奇地走了進去,甚至顧及不到可能會有的危險了。
石板門開啓的時候,裡面昏暗一片,只能依靠着室外的燈光照進去。不過幸好顏老爺裝備齊全,很快便把整個石室照得燈火通明。
雪寶原本興奮地要隨着人羣進去的,見顏君毅沒有跟上後,折回身子拉過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問道:“毅,你幹嘛不進去呀?”
顏君毅站在石室門口環視裡面,裡面很大,很寬敞,佈置也是奢華高檔的。一張石制的梳妝檯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不算很多,但絕對如新買一般。
也許是年久的緣故,好多石壁都掉石塊了,一大塊一大塊地滾落在地面上。
顏君毅點了一下頭,便跨足走了進去,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看過關於古玩的東西。剛剛以血開門的事情實在讓他驚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方法。
藍芯至今還呆愣在宮殿門口,她真的沒有想到,藍家的人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弄開的門。顏君毅居然只用滴幾滴血就能把門打開了,要是讓藍老爺知道不吐血纔怪。
雪寶打量着梳妝檯上的各類手飾,花田還有金步搖之類的東西,有好多都是她沒有見過的。外面的大殿隨處可見兵器弓奴類的沙場用具,很陽鋼。
而這裡,則一眼便能看出以前定是女人住的,擺放的大多數都是女人的東西。
雪寶的目光突然被梳妝檯上一個乳白色的玉手鐲吸引,那是一個表面光潔,玉身晶瑩剔透的鐲子,小巧精緻,一看就是很上等的好貨。
雖然答應過藍芯不會動地宮裡面的任何一樣物品,雪寶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用手指碰了一下玉身。
冰涼的感覺小小地在她的心頭震憾了一下,那玉似有魔力般,牽引着她張開手指將鐲子從石臺上拿下,套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那玉石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顯得越加晶瑩起來,很是好看,雪寶一眼便喜歡上了。忍不住道:“這玉好漂亮,我都沒有見過呢。”
顏君毅執起她的手腕,仔細地看了一遍,沒錯,確實很漂亮,在這個世界上也確實是見不到的成色。白得有些詭異,亮得有些耀目。
“這就是史書上記載的血玉,是向徵女子身份地位的玉,也就是隻有皇后纔有資格戴的。”冥真大師也在打量雪寶手中的玉石,這個玉石他還是比較瞭解的。
“血玉不是應該血色的嗎?”雪寶不解,繼續打量手上的浮白玉石,怎麼看也不像是血玉,不過她向來不是個識貨的人,所以不懂也正常。
“據說只有遇到真愛,彼此相知相守的時候,玉才能變成紅色。不過血玉曆經了九朝皇后之手,從來沒有紅過,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冥真大師呵呵一笑道。
雪寶無奈苦笑:“古時候的帝王都是妻妾成堆,誰會真心愛一個女人?”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月夜和他的皇后,最終也沒有讓血玉變成它該有的血色。.
“現在的男人也未必會。”藍芯涼涼地加了一句。
雪寶看了她一眼,她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輕嘆一聲,她開始往下拔玉鐲子,可是,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拔不下來,急出了一身汗。
“哇,這就是皇后嗎?”藍芯突然的一陣大叫吸引了所有人,在幾十米遠的另一扇石壁上,掛着一幅泛黃的美女圖。
畫中的女子姚骨姍姍,風華絕代,眉眼如絲,真的很漂亮......。
雪寶被畫中的女子驚愣了一下,爲什麼她會感覺這幅畫有那麼一絲眼熟呢?這麼動人一頻一笑都顯得那麼我見猶憐的女人,在現代社會上是找不到的。.
剛想完,藍芯的聲音便再度響起來了:“我怎麼覺得它長得好像一個人呀?大家看像不像她?”手指一轉,直直地指住雪寶的額頭。
衆人一愣,然後點頭,顏老爺拍手:“像!真像!”
顏君毅第一眼看畫像的時候,就被畫中的女子震憾住了,不是因爲她的美。而是......那溫婉中帶着倔強氣息的神情,根本就是和雪寶如出一哲!
還有那精緻的五官,嬌俏的身材,都和雪寶是那麼的相似。只是......她手腕中的玉鐲子分明帶着暗暗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