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越深吸了一口氣,“秦執你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
所以你沒有必要還這麼高興。
“廢人又如何?”秦執滿不在乎地笑笑,那一臉的笑如同當初所認識的秦執。
容天音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溫柔的男人,記憶裡的那個秦執就是從廢人開始的戛。
克妻,命不久矣。
如此幾經轉折,最後他還是被掛上了廢物的名頭。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能是廢物。
可他卻仍舊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得愉悅,看得開,完全沒有成爲廢物的覺悟。
容天音咬着下脣,對秦執成爲廢物的心情已經不知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了。
本以爲所有的一切都會好好的,現在卻突然告訴他們,秦執變成了一個平凡人。
“音兒介意這樣的我?”他平視着容天音的眼睛。
容天音搖搖頭,“怎麼會,只是你自己……”
秦執笑得釋然,對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在意,眼前人平安纔是最重要的。
“我怎麼樣不重要,只要我的音兒沒有嫌棄,一切都不重要。”
瞧着這兩人的深情對望,闕越已經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打斷了他們,“把手給我。”
秦執這才退開一步,將手腕給了他,闕越把了許久的脈,眉蹙了又鬆,鬆了又蹙緊。
容天音在旁看得有些沒有耐心,“到底怎麼樣?”
“武功全失,”闕越只丟下一句話,轉身開藥方。
容天音握住他的手,用安慰的姿態望着身邊的男人。
秦執這樣的一個人,現在一身武功全失,變成一個普通人,這跟廢人沒什麼區別。身居高位的秦執只怕是生不如死,這樣的他該是如何的痛苦。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秦執回以安慰一笑,“別多想。”
容天音擰着眉毛,點點頭。
神策望着這對壁人,最終無聲無息的離開屋子,等闕越也離開時兩人才發現神策走了。
“現在很好!”
秦執緊緊擁着她,說。
容天音點頭,覺得這東西還真的有些宿命的定論在裡邊。
“爹爹,孃親!”
秦玥從門框邊探頭進來,見兩人抱在一起,噔噔的兩下就衝過去,抱進他們之間。
容天音半攬着秦玥,自己一邊身側也被他摟着,一家三口就這麼抱在了一起。
失去一些東西,得到的卻是更重要的東西,滿足了。
隔着窗子,彷彿也能看清裡邊的情景。
闕越踏着雪,略一擡頭就可以看到對面那裡的人,一頭白髮如雪,衣間乾淨出塵。
連天空飄落的雪花打在他的身上都起不到一絲一毫的漣漪,真真如神仙般姿態。
“如果你這個時候要動他,輕而易舉,”闕越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間屋子。
如青松佇立的人並未迴應他,淡淡的目光仍舊注視着前方一處。
闕越見此,再道:“我知道你不會趁人之危,做爲神隱者,這一點起碼還是必須遵守的。”
彼時,神策才慢慢側目看他,淡淡道:“在下並非闕神醫所看到的這般仁善。”
闕越皺眉,“你的意思是要趁人之危嗎?”
這確定是他所認識的神隱者?
還是說,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看透過這個人?
神隱者到底是神隱者,一般人又豈能輕易的看穿了,想到容天音前面問他的話,無聲一笑,也許只要在容天音的面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爲了一個女人,堂堂神隱者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似乎很不妥。”
迴應他的,是神策修長的背影。
盯着神策遠去的背影,闕越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種說不清的迷惑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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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的生活似乎一下子恢復了原來的軌跡,只是身邊多了一個秦玥,肚子裡也多一個生命。
秦執只是武功盡失,並非真的是廢人一個。
早朝依舊,只是身邊多了一些暗衛高手,不論走到哪裡都必須確保他的安全。
容天音這般安排,秦執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只要能讓容天音安心的,他都配合。
早朝時,秦謹提到了南北邊境發生的事件,容侯和秦聞同時捲入了案件中,對南北邊境來說是極其危險的毒瘤。
對此,秦執保持着沉默。
雖然其中一個是他的老丈人,可是對秦聞他並沒有一點的情感。
到是那名紅衣女人讓他刮目相看了一番,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將南北邊境弄成這個樣子,也算是極有本事的。
如果容天音開口,他沒必要推脫,但現在容天音保持着沉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府上,容天音知道秦謹是想要派出秦執手底下的能將前往南北邊境,秀眉蹙得緊。
“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秦執伸手撫上她有些凸圓的肚子上,搖了搖頭,現在他儼然將朝事放到一邊,注意力只在容天音和孩子的身上,其他的,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的突然轉變到讓朝中上下都多了一個心眼,攝政王突然這個樣子,總覺得事情有妖。
是以,他的反常讓褚國的朝廷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如果真的是想要在背後搞動作,朝中上下又不得安寧了。
每每思及此處,秦謹頭便隱隱作疼。
秦執的表現實在太安分了,就連他提起要派兵前往南北邊境時秦執都沒有所表示。
看到這樣的秦執,怎麼能令人心安?
能安就有鬼了。
容天音到覺得秦執這樣也挺好,不必插手太多,秦謹已經成長,很多事情也該獨當了。
明白秦執此舉的用意後,容天音低低一嘆:“你不必因爲我曾經有意護他一把,你現在就是心軟了,萬一他不適當的反彈過來,對你可就不利了。”
“他不會,”秦執篤定道。
“現在的他確實不會,只怕久了,人心會變。”
“到那時候,爲夫與娘子只怕已經不在這裡了。”
容天音一愣,馬上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你決定了?”
“這不是音兒希望的嗎?”
“可你也不必……”
“我沒有勉強,”秦執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只要是能滿足音兒的希望,都沒有任何的勉強。”
“秦執。”
“音兒信我就足矣,”他親了親她的側臉。
“希望他不會爲難你,”如果秦謹反做聰明事,只怕會引起事情的反彈。
也許她該單獨進宮一趟,提醒他一句也是必要的,她不想事情臨到最後還生出事端。
似知道了容天音的想法,秦執又道:“水映嫊的詔書已下達,後宮很快就有主了。”
容天音愣了下,然後點頭。
秦謹娶水映嫊的用意他們都明白,對方是相府的嫡小姐,做這個後宮之主綽綽有餘。
年紀上的問題對於聯姻這玩意根本就不成問題,只要你我願意,其他的都不是事。
再說,水映嫊也不過是大了幾歲而已。
從那個地方出來,她唯一能做選擇的也就只有這一樣了。
“希望她能夠安分些,”如若她是想要入後宮對他們出手的話,那就別恨她容天音心狠手辣。
放她一馬,不代表還會放過第二次。
“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分量在哪裡,後宮入新人,她這個皇后只能用家族來維持。”
秦執的話到是提醒了她,猛地擡頭看秦執,用懷疑的語氣道:“你不會真的在背手有另一手準備吧?難道你是準備打壓水晟邢的發展?”
水丞相這邊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只要阻斷了水晟邢這條路,水家也就算是差不多廢了。
秦執笑容溫和,看不出一點異樣來。
但瞭解秦執的容天音卻看出來了,他真的打算那麼做。
“你不是已經開始放權了?若是秦謹想要用人,你還能攔着?”容天音似笑非笑的看他。
秦執低首在她的脣上偷了一個香,惹得容天音一記冷瞪。
秦執渾然不在意地道:“秦謹他自己有分寸,水晟邢那種人不好控制,他若是聰明就該知道怎麼做才最好。”
聞言,容天音愣了愣,覺得也有道理。
一個不聽君調遣的臣子,君王自然不喜了。
只要君王心中生出了防備心,那麼這位臣子若是不悔改,很難有發展的前途。
而水晟邢這個人有才華,有膽子,更有腦子,但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太過自傲了。
也許水晟邢自己也不曾發生這一點,依舊我行我素。
“狡猾的狐狸。”
對容天音的“讚美”他很受用!
“娘子妙讚了!”
容天音無奈,“世事無常。”
“那便等到那個世事無常再說。”
容天音默了。
也罷,讓他去折騰吧,這種事還是要看秦謹自己的決定。
秦玥仍舊在皇家上書房學習,將秦玥放進宮中也是一種冒險,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若將秦玥放在身邊,也不是件好事。
每天天剛擦亮,父女二人就坐着馬車進宮了。
容天音每天所做的就是要呆在府裡養身體,清瘦的身體到是被養得有些胖了。
綠鈴是女子進上書房那個地方不太合適,秦執將身邊的方拓派到了秦玥的身邊。
彼時容天音正坐在門庭邊看雪,義晉走進來說是相府的大小姐求見。
水映嫊?
容天音愣了兩妙後道:“讓她進來吧。”
義晉眼神閃了閃,最後什麼也沒說讓人去將水映嫊請了進來。
容天音是在百孝堂接見這位與自己有過數交集的水大小姐,看到她仍舊一身完好無損的坐在堂內,容天音一雙平靜的眼神並沒有離開過她投視來的眼神。
直到容天音讓人重新上熱茶,坐在了水映嫊的身邊座位。
在短暫的沉默中,水映嫊無聲一笑開口道:“是不是沒有想過我們還能坐在這裡一起喝茶?”
容天音淡淡瞥了她一眼,“確實沒有想過。”
水映嫊面上閃過嘲弄的笑,“是啊,我也沒想過會與堂堂的壽王妃安靜坐在一起喝茶。”
容天音像是沒有聽出她話裡的諷刺意味,笑笑:“水大小姐似乎很興災樂禍。”
她的語氣讓水映嫊先是一愣,“這個樣子還真讓我想起了當初的壽王妃,不過,壽王妃很快就得改口了。”
容天音不以爲意地聳肩,“是啊,以後還要水大小姐罩着了!”
面對這樣的古怪的容天音,水映嫊也竟是一時不適應了。
“我知道皇上對壽王妃的想法,但是不要忘了,往後,那個後位坐着的人是我。”
“哦?”容天音覺得好笑,“所以水大小姐這是要宣佈主權嗎?”
容天音不溫不火的態度讓水映嫊頻頻蹙眉,弄不明白容天音心裡真正的想法。
她容天音可不就是丈着褚國兩個大人物都爲她撐腰,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嗎?
再聽容天時一再強調她現在的身份,水映嫊眉毛挑得老高,“殺你是皇上的意思。”
容天音看她,等着下文。
“派我去上夷國的也是皇上,如若壽王妃不信,可以問一問皇上。”
“水大小姐挑拔離間的本事到不怎麼樣,”容天音笑了笑,“如果真是秦謹派你去刺殺我,又何
必呢?”
“什麼意思?”
“水小姐的行動實在太不高明瞭。”
這是在諷刺她水映嫊?
水映嫊臉色不太好看,對面是容天音,只能忍了又忍。
“壽王妃對自己還真是有自信,”水映嫊知道這一招對容天音沒用,只好作罷。
“如若我不自信,只怕沒法活到現在,水大小姐你說是不是?當初蘭蔻佟的下場,水大小姐想必也見識到了。”
水映嫊一雙水眸一眯,沉默中似在斟酌容天音這話的意思。
容天音給兩人斟上了茶水,慢慢地說道:“雖不知水大小姐今天真正的來意,可我不怕將話說白了,就算水大小姐坐穩了後位,但這美貌可不能確保水大小姐一直長存,如果水大小姐聰明的話,就該知道什麼事該惹,什麼事該收着。”
盯着容天音,水映嫊眼神慢慢銳利了起來。
容天音是在威脅她嗎?
容天音並沒有威脅她的意思,只是想要她知道有些事情可不是她想要做就能做的,需要掂量着後果。如若不然可就會像這次一樣九死一生。
“壽王妃的話我自會放在心上,只是,怎麼做我自己清楚。”
容天音搖了搖頭,覺得她還真是令人頭疼。
“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水大小姐能夠三思而行,莫要像這次一樣莽莽撞撞,連累了整個水家。”
“容天音……”
“水大小姐覺得心裡不舒服,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
“你是在威脅我,”水映嫊直直盯着容天音。
容天音搖搖頭,“不要把我的好意當成了驢肝肺。”
水映嫊沉默了。
因爲容天音的話說得沒錯,她根本就是在當對方的話是廢話。
現在她又懷疑,她所認識的容天音什麼時候這麼好心好意了?
知道水映嫊在懷疑自己的話,容天音也懶得再多說,直接將人請出了府。
水映嫊從壽王府離開,心裡面一直在想着今天所接觸的容天音。
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找不出哪裡不對了。
“公子,這種女人又何必好心好意的勸,說不得人家還懷疑你呢。”
“這個水映嫊能夠活到現在,也確實是不容易的,”容天音兀自笑了笑。
“所以公子纔會這麼好心勸說?”綠鈴怎麼覺得有些怪異?
容天音搖頭,“我不過是想讓水家的人安分一些罷了,畢竟現在可不同往時。”
綠鈴知道容天音指的是現在的秦執,暗觀容天音自然的神態,綠鈴並未看出點什麼來。
“整日悶在府裡也怪難受的,陪我出去走走,”容天音盯着外邊的雪景好半晌,突然說道。
綠鈴從容天音的眼裡看到了另一抹光彩,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綠鈴很識相的沒有多問,手裡拎着紫竹傘,打開擋去了天空飄散的小雪花。
容天音擡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突然笑道:“幾年前,我曾與他有個相約。”
“公子……”
“備馬車,我們進宮一趟,前兩天太皇太后不是讓人請我入宮一趟嗎?”
“可是公子不是拒絕了?”
“順道過去看看玥兒。”
綠鈴明瞭地點點頭,然後讓人準備好了馬車,駕車的人很快就換成了高螓。
太皇太后對秦謹娶後一事並沒有任何的異議,可太皇太后知道容天音和水家那位大小姐的恩怨,想必是想要提點幾句的意思。
太皇太后仍舊居於咸宜宮,進入咸宜宮總會讓容天音想起當初的一景。
現在已是物事人非了。
後宮早已換然一新,再也不是容天音熟悉的後宮。
褚國朝堂上下也被換得一新,除了那幾個曾經站着的高位。
太皇太后
的咸宜宮內,並只有容天音一個人。
這一望,發現秦謹後宮的嬪妃都在這裡了,容天音疑惑地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看出了容天音心裡的疑惑,說道:“想着許久未見着了,讓後宮聚聚!”
容天音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但她並非後宮一員,太皇太后這個表現是想要幹什麼?
“皇帝的意思是要聽聽你這個皇嫂的意思。”
太皇太后的話一落,嬪妃們的視線都不由投向了容天音這邊。
那眼神透露的怪異讓容天音再次皺眉,看來這些人已經看明白了一些。
面對衆嬪妃的異樣目光,容天音笑得自然,“既然太皇太后都發話了,那天音就聽聽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皇老眼一閃,掩下心裡的那點驚訝。
容天音這意思是說要讓太皇太后做主了?皇帝不是說要看她的意思嗎?那她就直接交給了太皇太后。
不知怎麼的,聽到容天音這麼說,後宮的這些嬪妃有些不安了。
她們還想着水家那位大小姐與壽王妃之間的矛盾,會給那位大小姐一點骨頭吃的,那曾想,容天音就這麼輕易放過了這樣的大好機會。
容天音彷彿沒有看到她們面上一閃而過的失望,笑眯眯地道:“太皇太后那些良藥已經用完了吧,天音這裡還配上了一些青春保養藥水,說明使用已經寫下了,太皇太后按着上邊的說明使用即可。”
說罷,容天音玉手一擡,後邊的綠鈴立即上前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呈到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一愣,剛剛他們還在談論一件嚴肅的事,怎麼突然轉變風格了?
容天音笑了笑,道:“還望太皇太后接納!”
對上容天音有些討好的笑容,太皇太后有陣子的恍惚。
彷彿又看到那個調皮的容大小姐了。
太皇太后只是愣了下,然後揮手讓身邊的人收下了。
嬪妃們都看出來了,太皇太后接下了容天音的東西后,面色變得柔和了許多。
而且看向容天音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不由在心中暗忖,這個壽王妃當真好手段。
太皇太后是如此難討好的人,她們牟足了勁也一直未取得太皇太后一眼相看,容天音到好,一點小東西就令太皇太后來了一個大轉變。
也只有太皇太后自己知道,容天音這是對她這位老人家的尊敬。
一個尊敬自己的孩子,孤獨在後宮許久的太皇太后自然是心裡歡喜的。
像今天的容天音根本就沒必要討好她這個深宮老太后,可容天音卻那樣做了,直接勾起了太皇太后往事的回憶。
有些東西,是老人家一輩子都求不到的。
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而她仍舊坐在原位漸漸老去。
這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感受到的。
看似錦衣玉食的生活,未必是真的好。
“你這孩子有心了,”太皇太后笑得愉悅。
“只要太皇太后不嫌棄便好……”
“你這孩子啊,怎麼突然生分了?還記得以前小小的時候還喜歡叫皇祖母呢!”
容天音盯着老人家的笑容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是天音的錯,以爲皇祖母對天音不喜,不敢惹皇祖母生氣!”
“你這孩子啊,嘴兒也真真甜!”太皇太后眼裡全是笑,面上也是笑紋滿滿。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這是真正高興的。
容天音從咸宜宮走出來時已是未時二刻。
“公子,身後跟着那幾個嬪妃呢!”
綠鈴走在容天音的身邊,偷偷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那幾個嬪妃一直跟着她們。
容天音沒有放心上,等走到了後殿門,那些嬪妃望着容天音走去的方向,也就停止了步伐。
上書房的方向她們可不敢輕易涉足,生怕在這後宮中生了是非。
秦謹還未有子嗣,上書房那邊不是皇族內部的世
子少爺,就是大臣的公子。
她們這些人過去了,只會給自己添堵。
在皇后未誕下龍嗣之前,她們這些後宮妃子,只怕得緩上一緩了。
自從賢妃被打入冷宮後,幾個嬪妃之間也和睦了不少,更不敢後宮行走太過張揚了,賢妃是什麼下場她們是瞧清楚了,而且這事還與剛剛走的那位有關。
後宮嬪妃的生死,也不過是壽王妃一句話的事情。
忌憚將要入宮的皇后,還不如忌憚剛剛那位!
誰能奪走皇帝心思的人,纔是算是真正的掌權者!
後宮這些嬪妃是看得清楚了,縱然容天音不是後宮之主,卻有着不同程度的腕力!
至於走向上書房的容天音壓根就不知道秦謹的妃子是如何想自己的,安靜的享受此時的生活!
上書房內。
太傅正拿着尺子拍打秦玥的小手心,原因無他,只因爲秦玥膽大包天,竟敢在上書房裡使毒害人。
現在正搶救的那位正是水家遠房親戚的表少爺,太醫斷定是中了毒。
秦玥緊抿着脣,一聲不吭地攤着雙手,任由太傅拍打,也不知疼痛。
玉凌堂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走出一步,“太傅大人……”
太傅冷眼一掃,玉凌堂要吐出的就這麼生生吞了回去,越是在太傅面前求情,秦玥要受的苦就越多。
太傅擰眉看着被打得滿手通紅的秦玥,竟然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心中對這個孩子又是憐又是恨的,好好的在這種地方使毒害人,想要保人也沒法保了。
丞相府和壽王府那點矛盾還嫌着不夠大嗎?秦玥的舉動讓太傅十分的頭疼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