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和青鳶說着楓楊水盆撈月的故事,說着楓楊痛打狗影的笑話……
說來說去,都是爲了在青鳶面前,在青鳶心中,提高楓楊的存在感。
司辰太瞭解楓楊,他那樣的人,如果沒有人推他一把,有的事情,他可以當做是秘密,隱藏一生!
例如,青鳶是他妹妹這件事情。
司辰覺得,如果自己不去幫他,以楓楊那樣悶葫蘆的性子,大概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
楓楊是那個等待的人,他永遠也不着急,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身邊人去發現。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雙細緻入微的慧眼,去發現他的隱而不發,晦澀難懂的秘密。
……
很快,青鳶帶着司辰走入了風月樓!
商州風月樓,一座高大的樓閣,足足有七層之高,傳言中花魁青卿便居住在風月樓的第七層,那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踏足的地方!
看着亭臺樓閣,飛榆立柱,司辰的腦海之中,不禁回想起那首在匯寶城中傳頌已久的歌謠:
風月樓中美嬌客,千金難買玉溫香。
匯寶城中第一樓,巧舌如簧扇輕搖。
一場縱賭幾家貧,後車推鑑前車覆。
紫陽天上神仙客,丹香入口須驚歎。
千年大競珍寶閣,一擲千金又何妨。
飛龍異獸不可數,遊船畫舫聽雨眠。
自在逍遙浪蕩客,來此勝地忘歸鄉。
司辰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送走了風月樓中的美嬌客,城中河上的浪蕩客。這首歌謠之中,首尾呼應着的兩個人,在他的生命之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司辰猶豫不決的走在風月樓的迴廊之中,青天白日之下,這裡顯得十分的安寧。
青鳶看着司辰窘迫的模樣,有些怔然,她無意間說道:“司辰,你這般害羞模樣,難道是爲了告訴我,你從來也沒有進過風月之所嘛?”
面對青鳶的調笑,司辰尷尬的笑了笑,強裝淡定的說道:“怎麼會呢?”
司辰的眼神飄忽,青鳶便有八分確定,司辰真的從未踏足過風月之所。
青鳶無聲的笑了笑,帶着司辰走上了風月七樓,步入一間雅緻的房間。
風月樓中,風月無邊,才子佳人,不知傳出多少佳話,同樣華屋之下也掩蓋着諸多難以言表的無奈。
從前,司辰只知道,風月七樓住着名揚九州的美嬌客。卻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一間別具一格的廂房。
這廂房一看便知鮮少有人居住,但是這裡一塵不染,足以說明這裡常常有人清掃。
青鳶在房中,用小火慢煮一壺清茶。此刻,她十分的恬靜,歲月靜好的模樣 讓司辰有些恍惚。他想,楓楊看到青鳶此刻的模樣,心中必然是歡喜的!
夕陽西下,司辰眼角的餘光看向窗外,高樓遠眺,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彩,霞光萬丈,爲這似水柔情的白浪河渡了一層金色的餘暉。
司辰端起一杯清茶,微微抿了一口,他知道自己來到來到風月樓,便很難走出去了,即使想見的人就在這城中,可是他顯然不能自由出入風月樓了。
這所豪華奢侈的大樓之中,
司辰放下手中的茶杯,突兀的問道:“青鳶,千萬副面孔對人,你可有過一瞬間做了真正的自己,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嘛?”
青鳶愣愣的看着司辰,她的手默默的摩挲着茶杯的杯壁,而後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司辰的目光追隨着青鳶默默地看向了窗外,夕陽的餘暉慢慢的消退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突然,青鳶幽幽的開口說道:“生活哪裡有那麼多的選擇!”
司辰看着青鳶冷漠的神情,竟莫名的有些生氣,他在氣青鳶的不作爲,任由自己在骯髒的泥潭中打滾,哪怕有人向她伸出了手去施救,她卻寧願待在泥潭深處!
青鳶雖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的眼神飄忽,卻又說明了一些什麼不可言表的情感!
沒有人願意在泥潭之中掙扎,並且假裝快樂。
青鳶亦然。
青鳶從來都是明白自己的身不由己,在沼澤中的人,越是掙扎,只會越陷越深。
她見過這個世間最心狠,最孤獨的女子,一個寧可孤獨的優雅着死去的女子,高貴而不可冒犯,自困於一方天地,和自己鬥,和死人鬥,唯獨不願放過自己。
青鳶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便跟隨蜀國長公主長孫嫣然。
那時,她並不懂得,爲什麼這個優雅的女子所唱誦的《與君絕》那麼的悲傷?
後來,她才慢慢懂得爲一人傷,不可愈的煎熬與痛苦。
青鳶細細的看着司辰的眉眼,她覺得司辰的眉眼一定像極了他的父親。所以,長孫嫣然纔會對司辰憎恨到了極點!
有的時候,選擇雖然近在咫尺,卻也是遠在天涯!
青鳶突然站起身來,她忽視了司辰面上的怒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就像燕雀不知道鴻鵠的煩惱一般。你又怎麼會了解螻蟻如何偷生!”
司辰默默的注視着青鳶的動向,心道: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絕境,纔對生活喪失了所有的信心?
在司辰看來,青鳶的想法似乎和“了此殘生”不謀而合,她表現的過於平淡,讓司辰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而青鳶的想法,卻不是這樣的,她從來不是個願意得過且過的人,有的時候,希望表現的過於迫切,反而會更容易幻滅。
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獄一般的日子裡,青鳶無數次體驗過希望被破滅的感受,她從地獄的最深處爬出來,不是爲了活的更好,她身上揹負着的是她一族的性命。
而一個柔弱的女子,想要去復仇,難於登天或許不足以來形容她要去經歷,但是還未經歷的事情。
青鳶,從來都是記得自己的仇人的模樣,他從來也不敢忘記!她曾在蜀國的司府之中見過那人。
那天,正是司其聖的母親的大壽,聖安太妃來了,此前,這位聖安太妃沒怎麼來司府走動過,那天,這位名不經傳的聖安太妃,卻定名要見司家的少爺們,她是特意提出的。聖安太妃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無緣無故開這個口。
那時青鳶不過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那時的她或許連個“人”都不配稱呼,她只是殺手殺人的武器!
司辰,或許不知道,其實青鳶第一次見到司辰,就是在司其聖母親的壽宴之上!
那時,司辰還曾對自己施以援手,只是司辰忘記了!
可是,青鳶記得!
以至於,在其後的日子裡,她時常默默地看着司辰和楓楊在破書樓的低調生活,虛有其表,卻令她羨慕!
司其聖的母親對於聖安太妃的請求,十分意外,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那時,青鳶能夠看得出來,如果司其聖的母親。在此之前,想讓司府的少爺們見這些貴人,比如聖安太妃北夜王妃呀,可能早就做安排了。
可是司其聖的母親沒有,便足以證明司其聖的母親,並無此意。
聖安太妃提出自己的要求後,司其聖的母親可以說,請三位少爺出來,自然是指司府的二少司邢晏,三少司唯白,四少司子衿。
這纔是司其聖母親心尖上的寶貝兒的孫子,同時,這也符合聖安太妃的提議,聖安太妃是要見司府的少爺們,司其聖是蜀國長公主的駙馬爺,司府的少爺當然是皇親國戚。
見司府的少爺們,自然和婚嫁有關係。聖安太妃有做媒的心,只是不知道,她是替哪家相看。
司其聖的母親想了想,沒有馬上安排。
她在考慮。她沒有打發僕人去請司邢晏,司子衿和司唯白,而是交代身邊的僕婦,讓司辰,司邢晏,司子衿和司唯白一起前來,獨獨強調的卻是司辰必須來!
其實,這不太合適。
司邢晏、司子衿和司唯白,這三位位都是她的嫡親的孫子,在外人看來,司辰的母親是一介平民,是以,司辰平素是沒資格,見到聖安太妃的,其一是兩者並不熟悉,其二,與其說司辰是司府的五少爺,不如說他是一個不受待見客人,而且沒了父母。
司府府裡,只有一位身份最高貴的少爺,那便是司邢晏!司邢晏的父親,司其聖,是襲了司家家主之位的名士。司邢晏的母親,長孫嫣然,是蜀國百姓最愛戴的蜀國長公主!
而司辰,其實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如果扯上長孫嫣然,算是蜀國長公主丈夫的侄子。
司府的少爺們,自然是人中龍鳳,司其聖的母親,這點驕傲還是有的。
聖安安太妃果然誇讚,賞了司府少爺們禮物。
自然會有人介紹,四位少爺的身世和來歷。
那時,青鳶站在聖安太妃的身後的角落裡,伺機想要取走聖安太妃的性命。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聖安太妃所說的話語。
聖安太妃看着司辰,低聲的對着身旁身着宮裝的僕婦說道:“這到奇了,嫣然的寶貝兒子司邢晏出來了,大將軍的兒子司子衿,司唯白出來了,什麼關係沒有的司辰也出來了,年紀最大的司府大少爺司其宇,可是蜀國國君面前的炙手可熱的紅人兒,爲什麼不出來。”
聖安太妃只是覺得納悶,她當然不會出口詢問。
司邢晏得了滿堂彩。
司府有了面子,但是,於司辰卻是一種奚落。
司辰坐在宴席之上,顯得格格不入。
那時,青鳶只覺得司辰可笑。
青鳶成功的刺殺了聖安太妃,無意間卻看到了傳說中的信陽侯!
那是她的仇人啊!
那個男人親切的和高高在上的蜀國長公主親切的交談着!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笨鳥,一種是先飛的,一種是嫌累懶得飛的,還有一種就是自己不飛,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使勁飛!
青鳶承認自己不太聰明,所以那時,她纔會選擇衝動的向信陽侯下手。
青鳶記得,自己最終被信陽侯打傷了!
信陽侯,如傳聞中一般,是個強悍的男子,他的修武境高深莫測!
青鳶記得自己負傷累累,氣喘吁吁的走到了破書樓前!
司辰發現了她!
那時,司府的動靜特別的大,聖安太妃的死,信陽侯遇刺。
每一件事情都是驚心動魄的!
而司辰不可能不知道司府發生的事情!
但是,司辰隱藏了她的下落,還丟給她一瓶修補元氣的丹藥!
她最終活了下來,最終來到了長孫嫣然的身邊,可是他依舊沒有機會靠近信陽侯!
這是青鳶的記憶,也是司辰遺忘的事情!
司辰對於青鳶的態度十分不滿,在他看來,生活即使充滿挫折,也應當樂觀一些!
司辰幽幽的說道:“青鳶!你不應當這般對自己抱着無所謂的態度!不是看到希望才堅持,而是堅持纔看到了希望!”
司辰看着青鳶的清冷的背影,他看着女子的肩膀微微聳動,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語十分的可笑,纔會悄無聲息的嘲笑着他!
司辰沒有看花眼,青鳶的確覺得司辰的話語可笑!
司辰不滿於青鳶的表現,賭氣的說道:“這世間比你苦的人,只會更多!”
青鳶不可置否!
司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青鳶,我和你說一個故事吧!”
青鳶依舊默默無聲的站在窗前,眺望着遠方的夜幕,慢慢的掩蓋人間!
司辰的聲音低低的鑽入青鳶的耳朵。
“夕陽餘暉下的小鎮,溫馨動人的模樣。”
“然而,那裡美麗,有;傳說,也有。但是這個傳說並不美麗,而且令人心碎。”
司辰微轉着手中的茶杯,娓娓動聽的說着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一個美麗優雅的性感少婦,這個少婦有一個優雅動聽的名字‘馬蓮婉’。她的相公去打仗一直未歸,最後被誤認爲是爲國犧牲,而這成爲了悲劇的開始。”
司辰嘆了一口氣,說道:“很諷刺,有些時候對女性充滿惡意,充滿刁難的恰恰來自於女性。”
青鳶好奇的轉身,慢悠悠的來到司辰的對面,緩緩的坐了下來,她的手支撐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卻飄向窗外的星空。
司辰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可怕的也是人心。”
“自此,流言蜚語紛至沓來。美麗在這裡成了原罪。小鎮上的男人對她垂涎欲滴,思想齷齪;小鎮上的女人對她羨慕嫉妒,滿懷惡意。哪怕馬蓮婉什麼都沒有做。”
司辰默默的握着不知何時從懷中拿出的一顆黯淡的明珠,明珠微涼的溫度,讓他莫名的覺得心安。
他看着青鳶恬靜的神色,繼續說道:“爲了毀掉她,有人寫私密信給馬蓮婉的父親,污衊她與鎮上所有男人都有染。”
司辰說到這裡,青鳶的眉頭輕輕的皺在一起,她十分不滿於司辰描述故事的態度!
似乎那個名叫“馬蓮婉”的女子的不幸,是那女子罪有應得一般!
司辰看着青鳶溫怒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馬蓮婉的生身父親寧願相信謠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青鳶心中氣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最後,馬蓮婉怎麼樣了?”
司辰得意的勾勾嘴脣,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
“馬蓮婉沒有丈夫的護佑,就連父母也不肯相信給她幫助。更可怕的是九州最強的修武者軍團來轟炸小鎮了,馬蓮婉的父親死在廢墟之中。沒有了丈夫,沒有了父親,也沒有商戶願意僱傭她,賣菜小販把最劣質的食物賣給她……”
司辰停頓片刻,左手端起手中的茶杯,右手微微轉動着自己手中黯淡的明珠,幽幽的說道:“絕境來了!”
青鳶從最初不甚在意的散漫模樣,陡然變得聚精會神起來!
司辰在心裡得意着,面上卻還是神色如常!
司辰微微一笑,說道:“有時候或者也變成一種奢侈,生活真的好像要把人推下懸崖。”
青鳶感同身受,她的眉毛深深的皺在一起,似乎是覺得那個女子不應當被那般無禮的對待!
故事講到這裡,司辰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神情,嚴肅而又認真,沒有半絲調侃的說道:“終於,馬蓮婉低頭了,小鎮上的人們逼良爲娼成功了。馬蓮婉每天通過賣身給小鎮上的男人們,以換取僅能果腹的食物!”
青鳶生氣的眉頭默默的平息了,恢復成了本來的模樣……
司辰看向窗外,夜幕低沉,星辰璀璨。
司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茶杯,默默的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腹,繼續說道:“九州最強的修武者兵團,兵敗後,小鎮上那些女人就開始了對於馬蓮婉的瘋狂的打擊報復,她們對馬蓮婉任意毆打辱罵。”
司辰在心裡得意着,面上卻還是神色如常!
司辰微微一笑,說道:“有時候或者也變成一種奢侈,生活真的好像要把人推下懸崖。”
青鳶感同身受,她的眉毛深深的皺在一起,似乎是覺得那個女子不應當被那般無禮的對待!
故事講到這裡,司辰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神情,嚴肅而又認真,沒有半絲調侃的說道:“終於,馬蓮婉低頭了,小鎮上的人們逼良爲娼成功了。馬蓮婉每天通過賣身給小鎮上的男人們,以換取僅能果腹的食物!”
青鳶生氣的眉頭默默的平息了,恢復成了本來的模樣……
司辰看向窗外,夜幕低沉,星辰璀璨。
司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茶杯,默默的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腹,繼續說道:“九州最強的修武者兵團,兵敗後,小鎮上那些女人就開始了對於馬蓮婉的瘋狂的打擊報復,她們對馬蓮婉任意毆打辱罵。”
青鳶無聲的嘆息,她的神色變得十分惆悵,此刻,她竟是個絲毫也聽不得悲傷故事的少女。
司辰意外的看着青鳶的小女孩兒的憂愁模樣。
停頓了片刻,司辰繼續一邊觀察着青鳶的神色,一邊繼續說道:“大庭廣衆之下,馬蓮婉被撕爛扒掉了衣服,被剪掉了頭髮,被毆打,被侮辱。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包括那羣平時垂誕她美色的男人們。”
“而世間最諷刺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對於司辰的突然發問,青鳶有些怔然,她赤楞楞的輕輕的搖了搖頭。
司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微胖的臉頰,說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呵,馬蓮婉的相公爲國家戰鬥,卻並沒有犧牲。當馬蓮婉的相公帶着她重新回到小鎮時,那些毆打謾罵馬蓮婉的女人,一個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的打招呼。”
即便經歷世間諸多黑暗,青鳶依舊覺得司辰說的事情,有些讓人讓人不寒而慄。
司辰默默的想道:這個故事哪怕講給市井小民來聽,恐怕還是有很多人會覺得馬蓮婉罪有應得,責怪馬蓮婉太美,責怪她不該出門......
可怕!哪怕她什麼都沒做!
青鳶生氣的眉頭默默的平息了,恢復成了本來的模樣……
司辰看向窗外,夜幕低沉,星辰璀璨。
司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茶杯,默默的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腹,繼續說道:“九州最強的修武者兵團,兵敗後,小鎮上那些女人就開始了對於馬蓮婉的瘋狂的打擊報復,她們對馬蓮婉任意毆打辱罵。”
青鳶無聲的嘆息,她的神色變得十分惆悵,此刻,她竟是個絲毫也聽不得悲傷故事的少女。
司辰意外的看着青鳶的小女孩兒的憂愁模樣。
停頓了片刻,司辰繼續一邊觀察着青鳶的神色,一邊繼續說道:“大庭廣衆之下,馬蓮婉被撕爛扒掉了衣服,被剪掉了頭髮,被毆打,被侮辱。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包括那羣平時垂誕她美色的男人們。”
“而世間最諷刺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對於司辰的突然發問,青鳶有些怔然,她赤楞楞的輕輕的搖了搖頭。
司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微胖的臉頰,說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呵,馬蓮婉的相公爲國家戰鬥,卻並沒有犧牲。當馬蓮婉的相公帶着她重新回到小鎮時,那些毆打謾罵馬蓮婉的女人,一個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的打招呼。”
即便經歷世間諸多黑暗,青鳶依舊覺得司辰說的事情,有些讓人讓人不寒而慄。
司辰默默的想道:這個故事哪怕講給市井小民來聽,恐怕還是有很多人會覺得馬蓮婉罪有應得,責怪馬蓮婉太美,責怪她不該出門......
可怕!哪怕她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