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們爲什麼會這麼說。
他們說他們日夜向天主祈禱,爲羅剎島上的衆人祈禱,可是一萬多人,現在死得還有三千多人了,而且每天都還在死去,許多人都沒有了墓地,所以只能給他們集體埋葬,把他們的名字都刻在一個碑上。
我流着眼淚告訴他們,永遠都不要懷疑天主,天主無時無刻都在我們的身邊。
而有一位天主教徒,他叫猶,他告訴我我天主捨棄了他,天主讓這些人都死去,讓他也死去,天主從來沒有給他顯過奇蹟,我是一個騙子,聖教會的人都是騙子,他寧願去死,也不再相信我。
所以他獨自一個人離去了,我呼喊他的名字,他也不回來。
我告訴羅定派人去照看他,不要讓他輕生,邪魔不僅侵蝕了他的身體,海侵蝕了他的心靈,因爲他的意志和信德不夠堅定。
另外的十一位教徒守在我的身邊,聽我給他們說上主曾經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救過我,我記得最遠最遠的一次是他派了一位渝國的天使,將我從威猛的菱牛手裡救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我現在都還記得,他叫殤,是一個了不起的劍客,而且喜歡雲遊四海。
然後是妖兒,她也是上主派給我的天使,同時也是我的女人,那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非常的了不起。
所以我們心中的魔,只要見到了我們的天主,就會馬上被驅除。
隨後我們聽見外面傳來打砸的聲音,原來是猶煽動那些絕望的人鬧事,他們反對天主並且宣誓要殺死所有信奉天主的人。
我眼睜睜的看着猶被身上的邪魔控制,他的身體散發出無比的惡臭,甚至比往常患病的人臭數十倍,站在他身邊的人都受到了感染,但是那些病毒並沒有讓他死去,反而讓他變得更加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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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拿着血刃,說要解救那些人,讓他們真正的去往天堂,他瘋狂的朝我們殺來,將血刃刺進患病人的胸膛,我見到那些被刺穿的人在驚恐和絕望中死去,完全喪失了作爲人的尊嚴和良知,而是完全被魔鬼屠殺,而不是死在了疾病之中。
我讓所有的病患團結起來,同仇敵愾,一定要與邪魔作戰到底,而猶在成爲天主教徒之前,是一名海人族軍官,他身手矯健,力量驚人,是一個身高五米左右的虎鯊人,他咆哮的撕碎身上的衣服,露出那一身全部腐爛的白斑天花,朝我殺來,我從腰間拔出詛咒長劍與他廝殺,抵抗他要對我天國人的屠虐。
我們那些身患重病的人也都站起來與那些被邪魔控制了心智的人作戰,僅剩下的兩千多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而我見到這一幕完全是我想象不到的,因爲恐懼和對天主的信念不堅定,他原本是我天主教最虔誠忠貞的信徒,轉眼之間竟然成爲了迫害我們的兇徒。
我揮舞着長劍將猶的手腕斬斷,並且讓他身上的邪魔快從他身上出去,可是他喪失心智的恐怖眼睛散發了一種黑暗的氣息,他猛的把我撲倒,要去殺吧唧吧唧,我將手裡的長劍飛出,從他的背刺穿。
他倒在了吧唧吧唧面前,而隨後他眼睛裡卻流出淚水,黑暗的氣息不見了,他嘴裡吐着鮮血,告訴吧唧吧唧,自己對不起她,原本他最尊敬的人就是她了,因爲是她在逃兵中就了他。
他曾經在珍珠城的紫杉林中受到她的施捨和救援,所以他誓死都要保衛她,可就在剛剛那一剎那,他竟然生出了要殺死她的決心。
他後悔的流着眼淚,告訴吧唧吧唧,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於是吧唧吧唧幫他合上了雙眼,原諒了他。
猶死後,我們十一位天主教徒中有六位也戰死了,我們依舊依照天主教的規矩,把他們幾位都埋葬了,包括猶,雖然他背叛了天主教,可我們最終選擇了原諒他。
因爲天主的仁慈和寬容,永遠都對那些迷途知返的人敞開胸懷。
這讓那些沒有死去的四百多人都有了歸於天主的心,我告訴他們,天主一定會來拯救他們的,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德。
我們一同埋葬了今天與我拼殺的人,他們雖然被邪魔控制,但是他們依舊是我們的子民,我們用愛包容了他們,我們深深的體會到了他們的痛苦。
也請天主保佑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更堅強的活下去。
我在葬禮上帶領他們一起唱歌:
“我們全能的天主啊,
願你的名受顯揚,
願你的國來臨,
我們虔誠的想你祈禱,
願你寬恕我們的罪過,
就像我們寬恕別人一樣,
願你對我們的愛如同我們對別人的愛,
請求你救救我們,將我們的邪魔病毒從身上驅除,
就我們免於苦難,
我神聖的天主啊,
願你拯救我們吧。”
我們一起坐下,歇息,一些人告訴我們太陽升起了,那些陽光會把我曬死的,我告訴他們,天主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羅定告訴我白斑天花的人不能被太陽曬,我告訴他沒事的,我已經向天主祈禱了,他驚嚇的躲進了屋子裡,而後陸陸續續也有一些人進去了。
唯獨那些信我的人在房屋外面,就這麼等待陽光,我摟住吧唧吧唧,告訴她太陽就要來了,她說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和我在一起的。
隨後太陽的光線射在我們的身體上,那些在屋子裡的人根本不敢看這個可怕的情景,因爲曾經有人站在太陽地下,身體的皮膚就會脫落,然後血紅的肉沫就會像水一樣掉下來。
但是這一次沒有,這一次天主聽到了我們的祈禱,我們沒事。
羅定叫嚷着,一定是海蟲草起效果了,我告訴他,他不能出來,因爲他的信德不夠堅定,可是他忘乎所以的衝了出來,結果陽光在他身上發生了效果,真的開始燃燒他的皮膚,將他的血肉化成了肉泥。
衆人都驚嚇了,我告訴他們跟我堅定不移的信念天主一定會拯救我們,並且在內心裡爲我們大家祈福,讓我們都恢復健康和平安。
當我們的心念合一的時候,連風雲都變化了,天空下氣了暴雨,那些雨水洗滌在我們的身上,我告訴他們我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而這個時候月又來到了我們這裡,她沒有穿隔離服,她摸着我臉上的白斑天花,並且將箱子裡的藥劑和針拿出來,她告訴我用海蟲草的毒素加上牛鯊的海痘菌做出了白斑天花的抗毒血清,並且將它們注射在我們的身體裡,隨後月就跟着我們住下來了。
奇蹟的是幾天後,我們的身體真的好了,這一定是天主聽見了,他再次給我們派來了天使,我問月是怎麼發現的,她說天花病毒在遠古人類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只是後來人們在牛痘上面發現了能夠抵抗的育苗。
但在我們這個世界,這種育苗早已經失傳,而且天花病毒也已經變種,就是我們現在感染的這種,所以他之前是按照遠古人類的天花病毒調製的,效果不大,但是這次用的海蟲草毒素是非常意外的發現。
我說這不是意外,是我們羅剎島民以身試藥的結果,一萬兩千多人,現在就還有四百多人,我問她爲什麼會脫掉隔離服來這裡,難道緊緊只是因爲知道這是有效的抗毒血清嗎,她告訴我不是這樣的,除了羅剎島,天國的所有地方都感染了。
我驚訝的看着她,問她說的話是真的嗎,我不敢相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說在羅剎島的人轉移到牛角涯的兩個星期後,白斑天花就在牛角涯爆發了,而後她和醫療隊一直在研究,三天前發現了牛鯊海痘能夠抑制白斑天花,也就是我們上次注射的藥劑。
但是抑制只能暫時緩解,患病第七天還是會死,但是搭配了海蟲草毒素之後,牛鯊海痘就擁有了能殺死白斑天花的力量,產生了抗毒血清,所以她把這種藥叫海蟲草牛鯊海痘抗毒血清,但是爲了簡便一些就叫HN1。
我說這種奇怪的字符是不是遠古人類使用的,她說是的,並且她正在和臥龍編寫教科書,很快我們天國會有學堂,分爲基礎學習班,和中級學習班,還有高級學習班,和科研學習班。
主要針對生物學,和物理學,還有神學。
我哈哈一笑,竟然完全忘記了我們剛從死亡的邊緣回來,好奇的問神學是誰在教,她告訴我,那個人除了我,還能有誰?
我告訴她這個我做不了,老師的事情還是交給吧唧吧唧吧,要是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會義不容辭的。
她告訴我天國的子民們會主修這三門課程,而後也會有一些興趣班,不過那個到時候再說了,我問她甄,還有貓貓他們都還好吧,她告訴我他們都還好,臥龍把家裡那邊打理得很好,自從知道是蚊蟲傳染,就在天國各地噴灑了殺蟲劑,然後將已經生病的人完全隔離,所以即便在天國各地爆發,也得到了很強的控制,不過像羅剎島這裡這麼嚴重的,是沒有人願意接近的。
我看着那些從病痛折磨中恢復的人,擡頭感受着陽光,彷彿再次迎來了新生,吧唧吧唧正在和那些人一同將曾經使用過的用具都焚燒掉,一切從頭再來。
羅剎島死去的魂魄們,安息吧,願你們在那個世界也同樣安好,願上主與你們同在,我們將帶着你們的渴望和意志堅強的活下去。
而後爲了紀念這次對抗白斑天花勝利,我在羅剎島的羅剎門石碑上刻上了幾個大字“以萬人之血肉,換取的人類與疾病抗爭的偉大勝利,就在羅剎島”。
不久以後這裡成了學生們觀光和學習的地方,每當老師們和他們提到關於羅剎島上的故事,他們都會肅然起敬,爲那三百名毫無畏懼的天主教徒而感到自豪,他們身赴險地,與患有來自遠古人類最恐怖的病毒變異而來的邪魔抗爭,並且最終取得勝利。
那倖存下來的天主教徒和吧唧吧唧也成爲了神學班第一批老師,我是他們的校長,而吧唧吧唧是副校長,那六名老師分別是:雅,多,太,約,烈,達旦。
雅成爲了我天國天主教堂的主教,他的年紀比我還大,是一個谷輪族與龜人族的後裔,擁有創新建造和長壽的天賦,她個子比吧唧吧唧更矮小,背有些弓,揹着一個龜殼,人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虔誠謙卑,非常的善良,沒有谷輪族的的頑劣和狡猾,更多的是龜人族的樸實和溫順。
她甚至是貞的聖女教導師,而如今她也信了天主,並且認爲聖女是天主的女兒,她一個人最勤懇的教育天主教徒,並且最虔誠的侍奉在天主身邊,也許這也是天主的安排吧。
在準備和收拾回牛角灣的途中時,我寫了一首詩:
“殘酷的疾病剝奪了人們的幸福,
是天國人嚮往幸福的最大阻礙,
願上主能恩賜天國人民智慧,
使我們能夠與疾病抗爭,
使我們的身體康健,
是我天國的子民都能長壽喜樂,
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蒙受上主的庇護,
成爲一個安樂和諧美麗的家園,
願主與我們同在,與我們的心靈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