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說,我要走了。
但是她卻讓我不要着急,想要多聽聽外面的世界,而且這個湖深不見底,就連她的族人也從來沒有去過湖的最下面,他們對湖的最下面有一種神聖的敬仰,說他們的神就在下面,如果誰下去驚擾了神,那麼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雖然我並不相信這種事情,但也沒有多大興趣要去湖水下面。
因爲我是要上去,我需要游上去,再爬上去。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就是我到底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她回答我說從把我救回來,甦醒到治療,已經過了兩個半月了。
我突然一驚,兩個半月烈焰吞噬者軍團已經不知道殺到哪裡了,現在地面上到底已經變成什麼樣了,連我自己都變得更加的好奇。
但她堅決要我陪她去看看他們種族的偉大,帶着我出了宮殿,我纔看到真正的魚人,那些魚人足足有三四米高,而且手腳又健壯又強大,在水中的速度尤其的快,我因爲在宮殿中所以能夠呼吸,真是奇怪,爲什麼這個宮殿可以呼吸。
女人告訴我這是遠古人類建造的避難所,而他們也是這一支人類演變過來的,我突然對他們變得越來越好奇,有些魚人騎在海獸身上,尤其的神氣,那種海獸長着四個巨大的爪子,嘴巴的牙齒可能有上萬顆,我不敢相信那樣的東西咬在人身上,那會直接變成一灘碎肉。
而且體型巨大,遊動的速度也超級快,剛剛我還在想要是撒吼的軍團來襲擊,魚人族會被滅絕,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是我多慮了,但是我回憶起竹竿說他們把魚人族滅絕了,這是真的嗎。
那這裡的魚人族又是怎麼回事,我非常的疑慮,但是如果是竹竿這麼說,一定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他們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魚人的弱點,所以纔會殺死他們。
我帶有質疑的眼神看着女人,問他們怕什麼。
女人哈哈大笑,說我們的戰士無所畏懼。
我嚥了口唾沫,因爲魚人族太久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就連陸地上戰無不勝的菱牛羣被撒吼軍團襲擊,也會變成一堆白骨,更何況是沒有什麼防護的魚人族呢。
這種擔心讓我覺得必須要做些什麼,至少如果撒吼的烈焰吞噬者軍團還在繼續殺虐,遲早也會來到這裡,可他們除了殺虐還有什麼事情可做呢。
是的,必須要告訴她,烈焰吞噬者的恐怖,我向她說起我所經歷的那些被滅絕的種族,包括一直以爲自己是戰無不勝的愷族,都被滅絕了,可她依舊不相信我所說的撒吼,因爲在她看來,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人,已經接近神了。
可是那傢伙確實就強大到連刀刃都傷不了他的拳頭,他一揮舞鋼叉的力度連宮殿都可以摧毀。
這種人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並且和他戰鬥過,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當我和她說到我和撒吼戰鬥過的時候,她更是輕蔑我,說我是個愛說笑話的人,我和她一連說了好多關於我想殺死撒吼的事情,還有關於我的族人被滅絕,一路上逃亡的事情,她聽得很入迷,我們甚至在一張牀上說得睡着了。
這讓她族人裡的一個戰士心生了嫉妒,一心想要把我送走,因爲那個戰士愛慕她,而她竟然和我說笑似的就把這事情說了出來。
我誠懇的告訴她,我真的要走了,可是她越來越捨不得我。
她告訴了我她的名字叫睨,在他們族人的意思是長壽永葆美麗的意思。
我看着她,很好奇的問她多少歲了,她說兩百二十三歲,我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人類不可能活這麼久,可是她卻大笑的說,她的老奶奶一千六百多歲,還帶我問候了她的老奶奶,而她的老奶奶看上去緊緊比她大幾歲。
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突然想起媚族人似乎每一個人都那麼漂亮和年輕,禹的年齡是多少,在我這裡竟然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也許那個掉下來的媚族人,是禹的親人,而她和睨還有血緣關係。
我和她的奶奶說起了媚族族長禹,她大叫着問我她還好嗎,那是她祖母的妹妹。
我不敢直接的告訴她媚族人的事情,但是睨替我說了。
而後她的老奶奶獨自一人陷入了沉默,隨後又開始大哭起來。
睨一邊安慰她,一邊讓我先離開,我獨自一人走在宮殿,一個高大魁梧的魚人戰士攔住了我的去路,他說讓我趕緊離開,我說我現在正準備走,但我必須要跟睨告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戰士卻極其憤怒,因爲我竟然叫了她的名字,在魚人族裡名字是秘密,而且不能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可我就覺得很奇怪,這個戰士因爲我叫了睨的名字甚至立刻想要殺死我,他的叉子朝我胸口揮來,我巧妙閃避,手緊緊抓住他的叉子,並試圖用力把叉子奪過來,那魚人的力氣大得很,但是身經百戰的我懂得運用巧勁,而且在竹竿那裡學了不少技能,所以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搶了過來。
他不服輸,硬對我說,敢接受他的挑戰嗎,在水裡打。
我的顏面受到了挑釁,作爲一個戰士,還有什麼比對決更讓人振奮的呢。
我答應了。
而這個時候睨剛好走過來聽到了我們兩人的談話,她斥責那個魚人戰士,但是那戰士不搭理她,憤怒的離去了,並且轉身對我說,一會到水裡來。
我心情很平靜的看了看睨。
睨對我說,讓我寬恕他的衝動,他只是太愛她了。
我點頭理解,因爲我看到他的樣子,就想起了兒時的夥伴柚,那個傢伙爲了臨甘願背叛我們部族,那是嫉妒的可怕。
即便我勝利了,也可能澆滅不了那魚人戰士的嫉妒之火。
可面對挑戰,不迎戰,那麼作爲一個戰士,又用什麼來生存在這個天地間呢,這不僅僅是我們部族的格言,也是整個人類的格言,我是這樣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