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到廬州失陷的消息,是在重新回到軍營後的當天
怎麼廬州到了現在才失陷?怎麼江忠源比另一段歷史上晚死了幾個月?張震忽然發現很多事情正在發生着什麼改變,尤其是在時間方面。
有些時間提前發生了,有些時間卻延遲發生了。自己曾經依仗,並且根本無法離開的那些歷史知識還會對自己有那麼大的幫助嗎?
張震有些迷茫,也根本無法回答自己。
莫黑做的那些事情,的確有些過分,但現在的張震已經學會了努力去剋制自己的脾氣,並且學會了努力去接受一些之前自己看來非常卑鄙無恥的事情。
沒有什麼別的何理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現在不用再去想別的了,上如何儘快收復廬州。廬州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這裡不僅可以成爲天京的西部屏障,而且可以北出魯豫,西進湖北,南援慶。
此時在太平取得州之後,留胡以晃率近萬人駐守,而將曾天養部調往湖北戰場,急於開闢新的戰區,石達開又派國宗石達英等率部由安慶過長江,經東流、建德佔領祁門。
石達開犯了一個錯誤,取得廬州之後並沒有趁勝追擊,給了清軍以喘息機會,同時也給了張震絕妙機會。
隨朝廷下旨,救援不力的舒興阿被處以革職處分。命張震暫緩救援武昌,統轄全部廬州之援軍剋日收復廬州。
這樣一來連同原先兵力。張手裡可用之兵一下達到了四萬七千人之衆。
但太平軍連番得勝。風頭正勁。在廬州之戰後不久廣總督吳文容率兵七千進駐黃州以北二十餘里地堵城。並命唐樹義督水師扼守上游。企圖攻佔黃州。
這時。太平軍由國宗韋以德、地官副丞相黃再興、春官又副丞相林紹璋、丞相張子朋等率領地水陸大軍已由下游開到曾天養所率太平軍也已由廬州到達黃州同原有黃州原有守軍兵力達到了四萬餘人。
吳文容連續三次督兵進攻。但均未得逞。堵城濱江臨壑。三面皆水清)大營十一座。排比屯紮。已犯兵家之忌。加之連日暴雨軍鬥志甚低。太平軍派出部隊。繞至清軍大營之後廕庇埋伏。敵人毫無察覺。黃州城內太平軍全部出動。從正面猛攻清軍;同時伏兵齊起。縱火焚燒清軍營寨。清軍前後受敵。紛紛潰逃。
湖廣總督吳文容、總兵德亮、知府蔡潤深等皆被殺。唐樹義見陸路覆滅率水師上駛金口。後被太平軍全部殲滅。
清軍屢戰屢敗曾國藩部敗。江忠源部敗吳文容部再敗。整個清軍竟然無人能當西征之石達開鋒銳軍士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
這個時候急需一次勝利來重新振作士氣,而在這個時候張震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用三萬人強攻廬州,不講什麼戰術,不講什麼包圍,就是一次一次猛衝,用大炮轟,把廬州徹底炸爛!”
這是來到軍營正式履職的夏侯清,所謀劃的第一個策略。
氣勢,這一仗必須要打出氣勢來,一舉徹底奠定張家軍的威名,一舉徹底奠定張震威名。
那些積攢下來的火器,這次終於可以全部派上用場了。
“瘋子,都他媽的是羣瘋子,一點戰術含量沒有,丟盡了本撫的臉。”嘴裡是這麼罵,可張震一轉身卻又說道:
“既然沒有更好辦法,那就先這麼着吧,把老子的那點家當,全部都拉到廬州去,老子一個江蘇巡撫,卻要去收拾安徽巡撫留下的爛攤子!”
即將再次到來的戰爭,讓張震部的將士一下變得興奮起來。
不是這些將士有多喜歡打仗,而是最近打的仗都是零敲碎打,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未免讓這些將士覺得有些憋屈。
張震擾着頭想了半天,張家軍裡將士的這點脾氣,可全是被自己養出來的,可當初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
現在倒好,張家軍打仗的目的就變成了大肆搶劫,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非得想個辦法扭轉過來不可。
就在張震所部積極備戰的時候,蔣猶屏、徐勇、胡夢龍親自押解的一批購買的火器再度送到張震大營。
“安徽的那些商人,都很感激撫臺派兵護送,使其免受戰火之亂,因爲自發捐獻了一筆銀子,在下已經全部用來購買火器,不過着實被洋人賺了不少銀子,還好有陳少東從中周旋,總算又省下了一筆銀子。”
蔣猶屏才一坐定,說道:“還有撫臺派來的李鴻章,的確是個幹練之才,和洋人談判周旋的時候,很有機智,幫了我們不少大忙,所以還得請撫臺繼續把李鴻章留在上海。”
老子把
弄了過來,可不就是爲了讓他幫着老子辦理洋務的?還想着辦法幫他弄成一支軍隊,將來爬到老子頭上去嗎?心裡一邊想着,張震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和洋人交涉的事情,就全部拜託給諸位了,本撫忙着前線軍務,暫時沒有空去上海,可是隻要稍得空閒,本撫必然會親自來拜謝諸位辛苦。”
“這些個合同文本,我們全都帶來了。”徐勇說着拿出一大疊合同,放到張震面前:“還要煩請撫臺一一落下官印,此外,咱們關押着的那些洋夷,我看也可以適當放出一批了。”
“放,放。”張震看到這些合同大爲頭疼,怎麼老感覺到自己好像在籤賣身契似的?算來算去,自己可是欠下不少的債了。
徐勇眨巴了下眼睛,話裡很有一些不懷好意:“撫臺,這個工廠一旦開工,就需要購置大量機器,你看這個購買交給誰去做比較好?”
這一來徐勇幾同伴都露出了笑模樣,張震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幾個奸商,心裡老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落到了他們的圈套之中?
這購買機器可是大有油的事情,誰辦了都能狠狠的大賺一筆。可話又得說回來了,這些商人也算是盡心盡力在爲自己辦事,原本起因就是賺錢,你要不給他們好處,將來誰會那麼賣力的爲你辦事?
“你們,你們。”張有些無奈,這時代也沒辦法給這些奸商定個罪名什麼的:“你們要撈銀子不妨大撈特撈,可有一點,千萬不能從本撫的口袋裡撈,本撫那是窮的叮噹響的。”
幾個商人人人眉開眼,只覺得這位撫臺大人當真善解人意。撈錢當然不可能從撫臺大人那裡撈,這位撫臺大人身上也沒多少油水。
一要辦工廠,那些個商人洋人什麼的,可都得巴巴的湊來,中國商人不妨少賺一些,洋人務必要狠狠敲上一筆,這也算是爲鴉片戰爭報上一個仇吧。
“上海海關那的交涉辦的怎了?”張震忽然問道。
“這正好與撫臺細說。
”蔣猶屏清清嗓子說道:“洋夷沒有與我們談判,而是直接去找到了兩江總督怡良,英夷領事阿禮國阿拋出一個‘誠實與精幹的外國成員和中國當局相結合’的上海海關的具體組織方案。美國新任公使麥蓮,趁要求清政府十年修約的機會,承擔起要求上海官員改變江海關制度的任務,當面要求兩江總督怡良撤銷所謂內地關卡。
撫臺,眼下怡良面臨軍費拮据,有賴海關經費,於是派遣吳健彰和英、美、法國領事阿禮國、馬輝、伊擔,定於六月二十九日在崑山舉行會議。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洋夷在談判要求的第一條,即是茲因關監督深知難得誠敏幹練熟悉外國語言之人員,執行約章關章上一切事務,唯有加入洋員,以資襄助。
即‘承認道臺當前最大的困難是難以得到具備海關官員所必須具備的品質,如正直、精明和外語知識的人才’”
“我日洋夷祖宗,我日這幫該日的狗日的!”
張震勃然大怒,張口就罵。雖然自己已經知道這些,但在這個時候聽到還是憤怒不已。
這些天殺的該死的洋夷,居然弄了這麼一條出來。
這個可通過道臺任命經過精心挑選的、有能力的並使人依賴的外國人來解決。找消除語言障礙這樣一條理由來奪去海關之權,可謂煞費苦心。
海關是中外之間打交道最爲頻繁之地,不排除語言障礙即無從開展業務。中國嚴重缺乏外語人才,這是中國政府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我官員、紳士中絕少通習外國語言文字之人”。
外國人跟外國人之間不存在語言障礙,與中國人打交道時,外國人不少已經掌握了漢語,同樣沒有語言障礙,這也是當時中國官員不得不承認的:“互市二十年來,彼酋之習我語言文字者不少,其優者能讀我經史,於朝章憲典吏治民情言之歷歷”。
所以爲了更好地開展海關業務,讓會漢語的外國人來掌管海關事務,就成爲“順理成章”的事。
這樣,英、美、法國,以中國的江海關監督找不到“誠敏幹練、熟悉外國語言之人員”名義,把中國海關大權從中國人手中一把搶過去,掌握在三國領事手中了。
而這,偏偏又是張震絕對無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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