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滿清‘弄’了個新軍出來?” 網剛接見完美國訪問代表團的張震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咱們到現在才知道?京城裡的那些咱們的探子都是做什麼吃的?”
“大帥,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那些京城裡的人。”莫黑攏着雙手,面上表情看着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
“前段時候咱們工作重點,一直放在了對德壽和恆格的工作之上。加上京城人手並不是很足,所以對滿清情報的刺探並沒有全力以是 ”
“本末到置,本末倒置!”張震大是不滿,連連搖頭:
“德壽和恆格爭取過來,雖然能夠對咱們有所幫助,但卻並不是最主要的,有他們咱們一樣要打滿清,沒有他們一樣也要打,可對滿清的情報刺探一定要時時刻刻關注,片刻也都不能耽誤,否則,就會貽誤大事。
旦咱們和滿清在戰場上呈現僵持狀態,背後卻忽然殺出了一支裝備‘精’良,練有素的軍隊出來,可咱們一點也不知道,這是要吃大虧的!情報工作做好了可以救人,可要是做的不好也會殺人 ”
說着在那想了一會:“安道員雖然有一定能力,但要讓他負責整斤小京城的情報工作實在有些讓他勉爲其難。必須要再找個得力可靠的人去協助他的工作 ”
“大帥,職下心裡倒有一個合適人選。”莫黑不慌不忙地說道:“職下以爲馬敏中可以適合此任。
“誰?”張震愣了一下。
“蘇報主編馬敏中。”莫黑顯的‘胸’有成竹:“此人地個雖然並不顯赫,但卻機敏幹練,爲人又堅韌卓絕。職下以爲讓他去負責京城,最爲合適,至於是不是用他,還請大帥裁斷!”
張震沉‘吟’不語,莫黑提出的這個人選自己倒從來沒有想過:“明天把馬敏中叫來,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適合這斤,職位。此外,和美國人關於鐵路的談判也已經進入了正規,我考慮等李鴻章回來之後就正式”
說着看了一眼莫黑,自己目前把許多重要任務都‘交’給了李鴻章處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自己越來越信任重用李鴻章,可是莫黑卻一點妒忌之心也沒有,相反,說話做事都比以前更加小心。這人要麼就是心‘胸’開闊,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張震也不說這個:“滿清新軍目前有什麼動靜?”
“回大帥,新軍已經開始往兩湖方向調動,而且也奇怪得很,滿清皇帝居然任命康雪燭統領這些新軍,按理說在咱們和曾國藩反了之後,滿清皇帝已經不再相信漢人,偏偏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卻繼續任用了康雪燭此人…”
“康雪燭,康雪燭。”張震接連唸了兩遍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這個人的名字我多次聽過,據說是個人才,雖然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在打仗上很有自己一套。好像此人還把本帥視成生死仇人一般,非要取了我的‘性’命不可。本帥有機會的話到很想見見這個人
康雪燭選擇先打兩湖,聰明。滿清新軍是咸豐的救命稻草,又是奕親自督辦記練的,想來無論在裝備上,還是在戰鬥力上都不會太弱。湘軍看起來前段時候打了幾個勝仗,可是終究已經在和咱們的對峙中失了元氣,康雪燭先打兩湖,看起來是想爲滿清新軍積累下大量的經驗,而後再選擇時機和咱們決戰 ”
“大帥,要不要幫下曾國藩?”
“幫?不幫!”張震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料前期戰鬥,康雪燭必然得勝,可是一旦打到了曾國藩的腹地,關係到湘軍生死,曾國藩豈有不把本錢全部拿出來的道理?湘軍也必然會爲了自己的利益和對方拼命,我看,滿清新軍縱然擊潰湘軍也會元氣大傷
莫黑。你親自督辦此事,湘軍若是佔據上風,或者小敗,咱們都不必去管,就算曾國藩派了人來求援咱們也可以找藉口推託。可是如果湘軍大敗,會危及到兩湖局勢,咱們就幫!但不走出兵去幫忙,而是給他們運去大量物資,曾國藩要什麼咱們都儘量滿足!”
“大帥英明!”莫黑淡淡說道。
張震伸了一下懶腰:“說到這個康雪燭,我倒想起左宗棠來了,咱們從曾國藩那裡把左宗棠給要了過來,關了也有一段時候,現在左宗棠情況怎麼樣?咱們有沒有什麼失禮之處?”
莫黑急忙說道:“回大帥話。左宗棠自從被曾國藩‘交’給咱們之後。也不吵,也不罵,每日送去食物就吃,送去好酒就喝,別的要求也沒有什麼,就是每過一段時候都要一些書,一些筆去,整天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麼,看起來乖巧的很。”
“乖巧?哈哈,左宗棠要會乖巧的話,那就不是左宗棠了!”張震大笑幾聲,拿起身邊衣服:“你去辦你該辦的事吧,我去見見這個左大人 ”
左宗棠的祖革職舊謀大事,而不是靠滿清皇帝對你的威盜,要說起我張震”人,你季高先生絕對是一個。咱對不敬重的人,那是不擇手段,可對敬重的人,那是要恭恭敬敬的,當然。這小小手段還是要用一些的 。
左宗棠哭笑不得,難道張震這個樣子就是對自己敬重?
“域環兵不計年。當時立國重開邊,辜駭萬里輸官稻,砂硅千秋此石田。置省尚煩他日策,興屯寧費度支錢?將軍莫更抒愁眼。生計中原亦可憐張震忽然慢慢‘吟’道。這詩又讓左宗棠心裡一驚。
自己第一次赴京會試,當時年僅二十二歲的自己就打量西北,關注新疆的置省和屯墾,因此才寫下了這麼一首詩來。
張震好像對自己特別關心,自己的一切張震似乎都知道一般。
“季高先生。咱們那些不同看法暫且拋擲一邊,反正你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咱們就說說西北那些事情。”張震淡然笑了一下,說
:
“在新疆,有些人從來不把新疆當成是咱們的固有領土,總要想着把新疆分裂出去,而且,俄國人想要染指新疆久矣,英國人又在那裡虎視曉耽。新疆要是從咱們的版圖上抹去了,只怕這西北分裂只在朝夕之間。季高先生,咱們打個比方。加入有朝一日新疆反了,你說,咱算到底是收復,還是不去收復?。
“收,當然要收,天山南北兩路糧產豐富,瓜果累累,牛羊遍野。牧馬成羣。煤、鐵、金、銀、‘玉’石藏量極爲豐富。所謂幹裡荒漠,實爲聚寶之盆,豈有不去收復的道理?”左宗棠沒有一點猶豫說道。
張震的問題一下就吸引住了左宗棠,對張震的憤怒也暫時被拋到了
後: “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衛京師,衛京師所以衛我中國。新疆不固,則‘蒙’部‘蒙’安,匪特陝、甘、山西各邊時虞侵軼,防不勝防。即直北關山,亦將無晏眠之日。而況今之與昔,事勢攸殊,
若真的新疆有失,我不用兵,則自撤藩籬,我退寸,而冠進尺。收復新疆,勢在必行。勝固當戰,敗微;戰。倘若一槍不發,將萬里腴疆拱手讓給別人,豈不會成爲中華千古罪人?所以新疆分裂則必須亦 。
“季高先生和我看法一樣,新疆若是有失,不打,則是民族罪人,打。即便敗了,咱們看全國之力也要把這仗繼續打下去!”張震大聲叫好:
“可真要這事發生在滿清手裡,我看以那些人的個‘性’,決然不肯打。也不敢打,非但不打,而且一旦洋夷‘插’手,必然卑躬屈膝,如此新疆再也不屬中華!”
見左宗棠注意力漸漸被自己吸引過來,張震忽然再次問道:“海防好,還是塞防好?”
“海防,當然是海防好”。這時左宗棠完全已經忘記了那些不快,徹底被張震的話吸引過去:
“海防塞防一樣重要,豈有誰重誰輕的道理?當年恩師林公則徐就加倍重視海防,只要和洋夷國家一樣造堅固船隻有可以與洋夷抗衡。
可是塞防也同樣不可等閒視之。不重視塞防的話,那些洋夷國家則勢必要大加‘騷’擾邊境,從此我中華再無安寧之日,
左宗棠在那侃侃而談,張震微笑聽着,等到左宗棠終於說完,張震長長嘆息一聲:
“林則徐,林公,那是我最敬佩的人物,當年虎‘門’壯舉,何其讓人熱血沸騰,若繼續用林公,又怎會有後來之事?
林公抗英有功,卻遭誣陷,被道光革職,從重發往伊犁,效力贖罪。贖罪?我看真正應該贖罪的是滿清皇帝!
季高先生,季高先生,每每想到此事,我心中總是憤憤不平。我是反了,可我覺得這該死的朝廷該反。讓我再反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
左宗棠不由自主多看了張震幾眼,張震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就見張震舉起了桌子上的茶碗,朝着上空敬了一敬:
“林公,今日我張震就以此茶代酒敬你一杯!”
說着一飲而盡,放下茶碗:“季高先生,你是一斤,有大有能的人,別的大道理我也說不過你,可我就明白一件事,咱們是漢人,何苦爲滿人效力?
若是那個朝廷真的能夠外抗洋夷。內撫民心,使得國富民強,那別說張震反不反,就算真的反了你以爲會有人響應我嗎?可是你再看看現在?
現在不但有人響應我,而且很多。很多,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因爲滿清丟盡了咱們中國人的顏面,這樣的朝廷只會讓咱們亡國”。
說着稍稍停頓一下,看了一眼左宗棠繼續說道:
“亡國,亡國之禍真的就在眼拼了。可那行,朝廷卻還渾渾噩噩,卻還紙醉金‘迷’,季高先生,你還在那裡一‘門’心思要爲這樣的朝廷效力我可真的看不起你了 。口不由江西遷至湖南後,世居湘‘陰’?
左宗棠一家有祖輩遺田數十畝,歲收谷四十餘石,但靠此來維持一個三代十口之家的生活也不算寬裕。家境的清貧,使他的父親左觀瀾不得不爲生計而四處奔‘波’,爲人教讀,以所得束脩維持全家的吃穿費用。甚至出現了“非脩脯無從得食”的境況,遇到災荒,只能是“屑糠爲餅食之,僅乃得活
還在道光十九年,左宗棠已開始留意唐、宋以來的史傳、別錄、說部以及官‘私’各書對“海國故事。的記載。因此,當英國挑起戰爭,英軍犯淅江、陷定海、進‘逼’天津海口等消息傳到湖南後,左宗棠對戰況表示出關注之情,數次貽書賀熙齡討論戰守機宜。他指出:
“洋事於屢次挫繃之餘,忽又失利,愁憤何可言?”認爲“軍興以來。大小十數戰,彼族尚知出奇制勝。多方誤我,而我師不能致寇,每爲寇所致。”實在令人痛心。於是,他提出的固守持久之謀爲:“練漁屯、設碉堡、簡水卒、練親兵、設水寨、省調發,編泊埠之船,譏造船之廠,講求大筏、軟帳之利。更造炮船、火船之式,火‘藥’歸營,修合兵勇”數者實力行之,“以之制敵,即以之防‘奸’;以之固守,即以之爲戰”
可惜左宗棠的正確建議卻沒有得到採納,道光二十二年中英終於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
當房‘門’打開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左着棠的聲音:“張震,你可來得晚了!”
張震大是奇怪。讓人關了房‘門’:“季高先生,你怎麼知道來的一定是我?。
“此易爾,只是你這樣的蠢材不知道而已!”左宗棠一點也不客氣,開口就罵了一句:
“‘門’外初來之時腳步聲衆多,由遠而近,我早就聽得清清楚楚,往日有人來看我,總有‘門’外把守士卒阻擋,可偏偏這次沒有,非但沒有,反而還是一片寂靜。試想放眼整個兩江,除了你張大帥之外還有誰能有這樣威嚴?”
被左宗棠罵了一聲“蠢材”。張震心裡一點也不生氣,面前的這位左宗棠可不從來就是這樣的人?這位爺個‘性’網直果斷,慷慨‘激’昂,是非分明,疾惡如仇。雖然才華橫溢,然而多次進京趕考卻未及第,且始終特別敏感,稍被人怠慢或過分謙讓,都可引起‘激’烈的反應,而且言詞辛辣,令人不快。
有一次曾國藩在給左宗棠的信札中,出於謙讓,用了“右仰。這樣的客套話,左宗棠很是不快,說道:“他寫了“右仰”難道要我“左俯,不成!”此話後來傳到曾國藩耳朵裡,嫌隙由此而生
這人連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說罵就罵,何況自‘毛’這斤,“反賊”?張震一邊笑着,一邊自己拉過一條凳子坐了下來:
“季高先生,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那麼一點愚蠢 ,
左宗棠倒愣了一下,自己破口就罵張震,原本意思就是想‘激’怒張震。殺不殺自己的,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可誰想到這位“大帥”居然那麼漫不經心的?
“季高先生,前些日子我想方設法把你的家人都接到江蘇來了張震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左宗棠仰天大笑起來:
“張震,張震,本來我還當你是個人物,雖然反了朝廷,可終究還是做了一些事情,不想今日卻要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於我。張震,左某早就存了必死之心,左某家人既然出自左家,自然也該生死與共,來。來,來,且殺了左某全家,看左某會不會屈服於你!”
張震抓了一下頭:“是啊,我把你全穿看來,就是想威脅你的,你這樣的人物,我要是不能爲自己所用,那纔是真的該死。季高先生。我還不怕告訴你了,只要能把你爲我所用,這不管什麼樣的卑鄙方法我還真用 。
左宗棠再一次愣在了那裡,這樣的“大帥”自己可從來也都沒有見過。說話赤‘裸’‘裸’的,居然一點小也都不加以掩飾。
張震哪裡會管左宗棠心裡在那想些什麼,自顧自說道:“季高先生。其實你也大可不必把自己當成滿清的忠臣,咱們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當初髮匪裡那些人看不起你。容不下你,只怕,你季高先生現在都已經是太平天國的人了罷?”
左宗棠面‘色’大變,自己確實在石達開手下呆過一小段時間,而且還送過字畫給石達開,只是後來因爲自己指出了太平天國的一些失誤,結果引起了當時的東王楊秀清的憤怒,險些就讓自己掉了腦袋。
想來石達開自從投奔張震之後,已經把這些都告訴了張震
“季高先生,其實我這人也不算特別卑鄙,要是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咸豐,只怕不用我動手,你季高先生就算能夠保住腦袋,可這大清的官也當不成了,‘胸’中的滿腔抱負難道還有施展的地方嗎?”張震嬉嬉笑着。隨即一本正經說道:
“可是我是要你真心實意的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