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聽着頻頻黃頭,也看不出有什麼喜怒哀?嚴重心裡有些揣測不安,這個總督大人似乎你永遠看猜測不到心裡在那想些什麼。
張震在那沉吟一會,忽然問道:“嚴重,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什麼?大人說的什麼意思?”嚴重愣了一下,不明就裡。
張震微微笑了一下,捧起茶碗慢慢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你變成我的人。”
嚴重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不過看起來有些尷尬:“大人真會說笑,嚴重乃是恩師一手培養起來的人,雖然感念大人一番好意,但嚴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決然不會背叛恩師!”
“是嗎,那是本督看錯你了。”張震淡淡笑了,放下了一口沒喝的茶水:“銀子?權利?或者別的任何東西,只要你能夠想到的本督都能夠給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嚴重正色說道:
“大人,這些東西人人都想得到,可是嚴重卻是一個例外,嚴重從小就被恩師收養,早就把恩師視爲自己父親一般,這一輩子都不會做背叛恩師的事情”。
張震還是在那淡淡笑着,一點也沒有因爲嚴重的話而感到氣惱:
“這個世道像你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本督心裡佩服得很,本督聽說漕幫家規最嚴,一旦違背任何家規都會遭到相應處罰,嚴重,勾引師母是什麼樣的罪名?”
嚴重面色大變,身子也因此哆嗦了下,一張臉上因爲這句話而毫無人色,和之前的那個人好像完全換了一樣。
張震站起身拿過一枝雪茄,然後重新回到個置上,手裡把玩着那根雪茄,一句話也都不說。
“大人,您話裡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好半天,嚴重才勉強笑了一下。
“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認,嚴兄張震終於點着了那根雪茄,吸了一口噴出濃濃煙霧:“本來男歡女愛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你偏偏和大當家的二房勾搭到了一起。要說大當家的前後娶了八房小妾。二房失寵的時間太久了,不得大當家的寵愛,可畢竟還是大當家的姨太太是不?我不知道大當家的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嚴重面色更加慘白,怎麼也想不通那麼隱蔽的事情,就連大當家的也被隱瞞了幾年,可這位總督大人又是怎麼會知道的。
勾引師母是什麼樣的罪名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還不光僅僅是一條性命問題,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的話。自己當時就會身敗名裂。
張震甚至沒有再去多看嚴重一眼,對於現在的張震來說,手段或者目的,只要能夠爲自己所用自己一定會用。
要想消除漕幫對自己的威脅,嚴重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人物。這個人從小就跟着潘明起,潘明起對待此人好像對待自己兒子一般。
江淮四里大大小小事物,這些年中都是產重在那一手操辦,除了特別緊急狀況,潘明起已經很少再會拋頭露面了。
自己已經挖了一個大大陷阱,在那靜等着潘明起自己跳下去來,而負責把潘明起一步步帶到這個陷阱裡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嚴重。
“嚴兄,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誰忠心爲我做事的話,天踏下來我也幫他頂着,可是誰要是不順着我的心意。讓我難過,嚴兄,我會讓他更加難過
張震慢條斯理的話又讓嚴重打了一個哆嗦,他相信這位總督大人一定說到做到的。可是一旦自己按照張震的意思去做,就等於徹底背叛了從小把自己養大的恩師。
“不用再多考慮了,你也沒有時間再考慮了張震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放在了嚴重的面前:
“這裡是我在無錫馬山幫你買的一處房產,等到這裡事情了了,帶着你的情人一起去那,從此以後我可以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
張震沒有多看一眼,慢慢走出了屋子。
不用再多看什麼了,對於嚴重這種面色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來說,張震相信嚴重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也相信他一定會收下那張房契的
漕幫和張震的合作,是在極端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除了張震、嚴重和潘明起,沒有人知道,在漕幫的身後此時爲其撐腰的是兩江總督。
向髮匪販賣物資是掉腦袋,抄家滅門的事情,一旦出現任何閃失。將有什麼樣的結果潘明起清楚得很。
漕幫號稱幫衆十萬,大江南北到處都有漕幫幫衆,甚至包括太平天國控制的範圍之內,一樣也活躍着漕幫的影子。
太平天國同樣需要漕幫,將物資源獅小斯地這送講此時江南大營巳破。能夠威脅到天京瓦只有張震指揮的百戰軍。
但是百戰軍卻一點想要攻擊天京的意思也都沒有,而這也爲太平天國爭取到了喘息機會。
但是做爲太平天國第二代優秀將領之一的地官副承相李秀成,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地方,反而,李秀成卻感覺到更大的危機正在向天平天國襲來。
天京事變讓幾萬優秀的太平軍將士死在了自己人手裡,讓天平天國的實力受到了極大削弱。
這還不算什麼,更加要命的是眼下連翼王的地位都朝夕不保。
天京事變之後,天王再度誅殺韋昌輝,翼王奉詔回京,被軍民尊爲“義王”合朝同舉“提理政務”。翼王不計私怨,追擊屠殺責任時只懲首惡,不咎部屬,連北王親族都得到保護和重用,人心迅速安定下來。在石達開的部署下,太平軍穩守要隘,伺機反攻,內訌造成的被動局面逐漸得到扭轉。但天王見翼王深得人心,心生疑忌,對以往百般予以牽制。
可是天王自從東王之後,對待異姓將領多不能放心,一味信任自己的親屬。如昏庸無能的哥哥洪仁發和洪仁達,就被封爲安王、福王。掌握大權,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對付翼王。
李秀成其實已經看穿了天王的本質,也看破了翼王的心思。
天王以韋殺楊,以石誅韋,三下五除二,原來五個王,如今只剩下翼王了,是與翼王分治,還是由他當今真正的“天王”?天王當然會選擇後者,於是翼王成了絆腳石。天國上下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做王還有行麼意思?赤手空拳,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到了這一天,天王要揚眉吐氣做真王了,可偏偏還留着翼王這麼根刺。
不管這根刺有多粗,有多硬,天王都要拔掉。翼王當然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與天王合作,要麼等死,要麼取而代之。他既不想等死,也不想取而代之。
那麼等待翼王的,也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路了
李秀成有些爲自己感到悲哀。明明已經看穿了許多事情,但自己卻沒有辦法去改變這些有可能會威脅到天國根基的潛在危險,甚至只能麻木地看着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李秀成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想,現在自己唯一耍做的。就是如何整頓好軍隊以迎接清妖下一次的挑戰。
在李秀成看來湘軍不可怕,江南江北大營也不可怕,唯一會對天國造成巨大威脅的,只有張震和其指揮的百戰軍。
自己也算是張震的老對手了,從當年的武昌城下開始兩人就開始了第一次的交鋒。
而在李秀成看來,百戰軍之所以屢戰屢勝,其精銳的火器無疑起到了巨大作用,所以現在用火器同樣的來武裝太平軍就成爲了當務之急。
但是,去哪找這些太平軍急需的火器?
上海等地被張震嚴密控制着。太平軍眼下根本沒有辦法在那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那些原本對待天國曖昧的洋人,現在態度也已經急轉
下。
洋人拒絕再向太平軍提供任何物資情報,這些所謂的洋兄弟根本就不可靠。要想得到火器,還得靠自己去想辦法。
“剝日,漕幫的嚴重來了!”
部下的彙報打斷了李秀成的思路。李秀成急忙迎了出來,遠遠看到嚴重過來,李秀成快步迎了上去:
“嚴兄,辛苦,辛苦,又要讓你費心了。”
“客氣,不過拒收只勞而已嚴重笑了一下,不過笑容裡有些鬱鬱寡歡。
李秀成並沒有注意這些,將嚴重請到到了自己的大營裡:
“嚴兄,秀成託你辦的事情耳都辦妥?
嚴重正了一下身子,說道:“秀成兄要我辦的事情,豈有不辦好的道理?只是最近官兵在水上盤查的越來越嚴了,幾次都險些出了大事。”
“是啊,清妖自從江南大營被破。就好像一條瘋狗一樣,嚴密控制着往來船隻李秀成嘆息了一聲。接着展顏笑了起來:
“可這天下只怕沒有漕幫辦不到的事情,這不,清妖就算盤查得再嚴,嚴兄還不是一樣把東西給送來了?。
“好說,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不管什麼天國什麼清妖,我只管做自己的生意嚴重說着看看周圍無人,壓低聲音說道:
“秀成,這次我不光幫你送來了糧食、火藥,而且還爲你帶來了一批東西,秀成,我知道這批東西眼下可是你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