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石汰開投降朝使簡百是在那癡人說夢!
張震冷笑着把手裡的廷諭扔到一邊,滿臉寫滿了不屑:“石達開是什麼樣的人物,這樣的人寧可死又怎麼會投降?”
“朝廷的意思其實非常明顯。大帥能夠招募到石達開,那等於是幫朝廷去除了一個心腹之患,大帥要是不能讓石達開投降,那朝廷正好有治大帥罪名的理由。”夏侯清不緊不慢說道。
張震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髮匪眼下猖檄如此,先破江北,再破江南大營,可朝廷裡的那些人。不想着如何剿滅髮匪,整天想着怎樣對付自己人,這樣的朝廷,要是不亡??”
說到這裡忽然覺得失口,急忙收住不說。
夏侯清微微笑了一下,只當沒有聽到:“大帥,石達開是斷疼沒有辦法招攬來的,只是朝廷裡的那一些人,總要想着對付才行。
張震嘆息一聲:
“先暫時放着再說,總不成我真的跑去石達開那裡,勸說投降不成。再說朝廷也沒有明着限定時間。能耗就先耗着,目前咱們的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在肅清兩江官場之上。
謝逸那裡已經有了消息,安義讓給了衛奉軍,嘿嘿,這些將領越來越聰明,手段也越來越毒辣了,好。好得很,天踏下來本帥頂着!
還有一件事情,無錫大牢里人滿爲患,我看得押解一批分散各地,這樣可以保證不會出什麼太大亂子!”
夏侯清點了點頭,說道:“袁暢辦事能力還是非常強的,不過手段也毒辣得很,大帥也真想的出主意。堂堂一斤,常州知府,居然交代給了一個小小縣令前去審理,袁暢膽子也大,就這麼短短的幾天功夫,還真給他弄出了個子醜寅卯,聽說孫學元交代出來的東西,遠遠超出了咱們想像,可袁暢卻好像還是不滿足的樣子??”
“袁暢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也知道我要什麼,別說孫學元已經交代出來的那些事情,就算一些和孫學元毫無關係的事情我相信袁暢也有辦法弄到。”
張震微微笑着。似乎非常滿意袁暢辦事效力:
“這次整頓官場,咱們還是有許多意外收穫。比如無錫縣令袁暢,比如邪少強,還有一個就是水軍的陳俊,這人雖然當兵出身,可是去監察府上任沒有幾天,也還辦的有模有樣。
我還聽說袁暢手下有個小官吏,叫彭霸天的,也不知怎麼會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不過名字雖然奇怪了一些,可是辦起事情來當真不差。尤其是在抓人時候,據說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有個漕幫的人據說倔強得很,當地官員又都在護着此人,袁暢派人去了幾次都沒有抓到。可彰霸天一去,第六天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是啊,此人我也聽說過。”夏侯清不由自主笑了起來,說道:
“這個漕幫的人姓趙,輩分很高。門生弟子又多,咱們的人每次還沒有到,姓趙的已經提前得知消息,故爾躲藏起來,使得咱們的人數次撲空,那個彰霸天出馬以後,知道姓趙的最疼愛自己的一個小兒子,好傢伙那,彰霸天干脆把姓趙的那個小兒子和母親抓了起來,只說一天之內看不到人就下毒手了,結果到了當天夜裡姓趙的就來投案自首。
這當中還有可笑事情,姓趙的最講究什麼江湖規矩,只當尋仇不碰家人,誰想到彰霸天根本不吃這套,逮捕姓趙的那個小妾的時候,直接就砍下了那女人的一根手指,掛在了城門口,意思是告訴姓趙的,自己沒有那麼好的耐性,結果姓趙的一聽說眼淚都下來了,不顧門生弟子的阻攔,自己直接跑到了衙門之中”
“江湖規矩?狗屁!”張震罵了一聲,不以爲然:
“以後咱們的人誰要是講什麼江湖規矩,我看乾脆脫了官服,自己到江湖上混去,省得在這講究這個規矩那個規矩的。
至於那個彭霸天,我看不光可用。而且可以重用,這樣的人正是咱們最需要的。等到這件事情處置完成之後,這些有功的人都應該好好
賞!
還有一點也要小心去辦,漕幫畢竟弟子衆多,現在咱們正在挖他們的根,爲防狗急跳牆,一定要密切注意他們動靜,絕對不能讓這些漕幫的人傷害到袁暢等等這一些官員”
這場發生在兩江的風暴,正按照張震的意願進行,壓力固然很大,但張震已經下了決心,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也一定要牢牢把兩江控制在自己手裡。
而這個時候在這次風暴之中。立下赫赫功勞的袁暢,也完全像個瘋子一樣,不要命的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
“五??袁暢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時候沒有回家了。家這個字似乎對於袁暢來說,已經非常之的陌生。
“有個消息,袁大人??。陳俊匆匆走了進來,可話到了嘴邊似乎又有些變得遲疑起來。
“什麼消息,說吧伏在案上觀看公文的袁暢,甚至沒有擡頭。
“嫂夫人和貴公子,失蹤了??。
袁暢甚至抖了一下,手裡的筆也一下停了下來。但僅僅只有這麼一下而已,袁暢很快就又恢復了常態:
“說吧,怎麼回事
雖然已經接任監察府,但在新的接替自己的人沒有到來之前,陳俊依舊負責保護袁暢安全,此時看到袁暢樣子陳俊卻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個人不知道是對工作過於投入。還是真的已經入魔,好像任何事情都已經無法讓其從工作之中分心,甚至包括家人失蹤。
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陳俊儘量用平和的口氣說道:
“本來我們防範嚴密,不過昨日是城隆老爺生日,夫人執意要去上香。我們只能派了幾個兵丁貼身保護夫人孩子。
不過那天去的人實在太多了,人山人海的,我們派去的人稍一疏忽,結果一轉眼間夫人和公子就已經失蹤了。
我已經派出大批人手搜尋,劫持夫人公子的人一定還在無錫,請大人儘管放心好了,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把夫人和公子找到??”
“不必,咱們人手本來不足,爲了我的老婆孩子,沒有這斤,必要!”
袁暢的話讓陳俊目瞪口呆,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一個丈夫父親說出來的話,袁暢站了起來,神色依舊那樣平淡: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事不是那些漕幫之人做的,就是被咱們抓到的官員做的,很快這一些人就會自己找上咱們了!”
無法相信,陳俊真的無法相信一個正常的人在這樣時候還會顯得如此冷靜。
袁暢重新坐了下來,拿起了那枝筆繼續埋頭其中,手稍稍的有些顫抖,落筆也沒有之前那些流暢。
乾脆放下筆來,閉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了一會,等睜開眼睛的時候。袁暢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手又沉穩的拿起了那枝筆
正如袁暢自己判斷的那樣,綁匪很快就送來了信件。在信件裡這些綁匪明確地告訴袁暢,他的夫人和孩子就在他們手裡。
要求也非常的苛刻,必須立刻放出關押在大牢裡的那些漕幫長老,期限只有三天,超過時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任何人心裡都非常清楚。
接到信的袁暢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拿起信來默默地看了一會,然後一點一點,慢慢地撕毀了那份信件。
看着被撕的粉碎的信件,那些袁暢身邊的人一齊搖了搖頭。
不顧自己死活,也同樣不顧家人死活,這就是袁暢,任何人的性命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毒暢。
“把人犯馮寶帶上來。”這是袁暢對自己部下說的唯一的一句話。
如同平時任舟一天一樣,袁暢靜靜地審理犯人,靜靜地看着再刑,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地方。
這人的心好像是打成的,無論什麼事情都擊不垮這斤小人?
那個叫馮寶的犯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幾乎什麼事情都交代了出來。正當要被拖走,陳俊忽然走了上來。抓住了馮寶問道:
“在外面還有什麼漕幫重要人物沒有?知道是誰綁架了袁大人的夫人和公子嗎?。
看到馮寶迷茫地搖了搖頭,上面的袁暢沉聲說道:“陳俊,這問題和本案無關,不必繼續追問下去。把馮寶給我帶下去吧!”
陳俊有些生氣,冷冷地看着袁暢:“袁大人,陳俊非常佩服您的認真。可是保護大人,一樣也是我的職責!
我已經和大帥彙報此事,袁大人。你有你的工作,我也一樣有我的工作,請你不要阻攔,我只想問你對夫人和公子失蹤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在乎,但本縣更加在乎的是大帥交代給我的任務,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我的工作,包括那些卑劣的綁架在內
袁暢並沒有因爲陳俊的話而被激怒。反而慢條斯理說道:
“綁匪雖然提出要求,但我可以確定,在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之前。綁匪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輕易傷害我的家人。”
冷靜的有些失去理智的判斷。讓陳俊苦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