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有了銀子就好辦事,尤其是對張震大人來說更是如此。
張震大人自從有了這六十萬兩銀子的許諾,那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忘我工作之中,積極調兵遣將,便是拼死也要擋住“髮匪”襲擾六合。
跟着張寶康回到六合督辦銀子的莫黑和徐勇二人,也是不斷爲六合父老鄉親傳來“捷報”。
今天張震大人又打了一個大勝仗,不過這補給可不多了;明天張震大人親自率軍長驅直入追剿敵寇數十里,不過這傷員可得好生安置。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催促着銀子快辦緊辦。
六合士紳只覺得這位參戎大人打仗那是真的能打,百戰百勝稱其一點也不爲過,不過這要起銀子來那也絕不手軟,比之打仗本事那是一點也不差了。
這位參戎大人打仗還有一個習慣,你銀子到的快了,那仗打起來自然順風順水,可你銀子要是耽誤了幾天,那髮匪便會忽然發威,對官兵真是攻勢如潮。
到了後來那些士紳也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就趕緊着把銀子備齊給參戎大人送去吧,不然銀子一天沒有湊齊,這髮匪可就一天不退。
六十萬兩銀子終究不是個小數目,等到終於湊齊全部給參戎大人送去之後,六合士紳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有這銀子功效參戎大人總該一鼓作氣把髮匪打敗了吧?
果然銀子送抵的第二天,莫黑和徐勇就給六合父老鄉親帶來了一個天大喜訊:
參戎大人一鼓作氣,設下奇謀妙計,打了一個大勝仗,髮匪全部敗退了!
六合鄉親士紳額手相慶,這地方可終於太平了。
至於究竟是怎麼打的,那些士紳都被莫黑和徐勇帶來的人監視得死死的,每日都在那爲銀子發愁,那可出不得六合,就算讓他們出去,他們也就未必敢出城了。
有些百姓可沒有那麼大的顧忌,悄悄出城想要看看軍隊的也有,可總覺得有些奇怪,參戎大人指揮的部隊不太像在那裡打仗啊?
參戎大人的部隊離着六合總有一日路程的樣子,遠處看去軍營裡歌舞昇平,隱隱然還傳來了絲竹之聲,當真可是太平盛世景象。
不過再想一想參戎大人用兵神妙,鬼神難測,只怕這又是參戎大人安排下的妙計,用來勾引發匪上鉤也不一定。
不管怎麼樣說,這髮匪還是敗退了,參戎大人對於六合,那真正是有天大功勞。
既有銀子在手,張震做起事情來那便得心應手的多。六十萬兩銀子,讓組建新軍的步子終於邁出了一大步。
張震派人四處張貼募兵告示,又讓士紳鼓動,以超過普通綠營兵勇三倍的軍餉,吸納當地青壯年從軍。
這本是曾國藩曾大人的辦法,可眼下也就對不起了,既然張震張大人來了,也就免不得要借用一下了。
這招募兵勇既有張震大人赫赫威名,又有當地士紳從中協助,加上銀子巨大威力,當地人果真是應者如雲,鄰近縣城聽聞此處軍餉豐厚,也多有欣然而從軍者。
不過月餘時間,張震已招募到三千餘人,都以當地以及鄰近農民爲主,這些人最能吃苦耐勞,又大多數身強體壯,那是當兵最好材料。
張震從中精心挑選出了五百人,合着自己帶來的那五百騎兵,編成了親衛營放在自己身邊,薪俸較之其他士兵更厚。
別的也不多說,本大人的性命那是第一要緊事物。
不過士兵多了也有麻煩,這麼多人要吃要喝,還得需要打造武器,這些銀子從哪裡來?雖然手裡有六十萬兩銀子,可那又要發餉,又要留着將來派大用場。
這些耗費未免又被參戎大人攤派下去,當然一旦等到日後成功剿滅了髮匪朝廷那必定是會雙倍奉還的。
你說髮匪要是佔了六合,那也不過如此而已吧?那究竟是髮匪來了好,還是這位參戎大人到了好,這未免讓人有些迷惑,有些茫然。
不過那些士紳還能接受,畢竟這怎麼說也是用來保衛當地太平的,加上參戎大人總也算是自己的家鄉人,現在多出一些銀子那也就忍了吧。
只要髮匪不來,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這些新近招募過來的兵卒,有一件事情是每天都要做的,那就是他們全是參戎大人招來的,只對參戎大人一人效忠。
只怕眼下這個情況,就算向榮軍門的命令來了也一定沒有張震大人的話管用。
張震只抱定了一個想法,這些人都是老子千辛萬苦弄來的,又拼命又耍無賴的辛苦得很,怎麼着也堅決不會傻到爲他人去做嫁衣。
至於向榮讓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尋找戰船早被張震忘得一乾二淨,好在有張寶康盡心辦事,張震大人也犯不着去傷這個腦筋。
次後,被派去各地招募兵勇的部下陸續都有好消息傳來。
張元偉的書信在當地可比張震大人的面子管用多了,都是鄉里鄉親的,張元偉又在京裡交遊廣闊,誰知道將來什麼時候會求到人家?
那些接到書信的人,怎麼着也得幫上這個忙。
有大力的出大力,有小錢的使小錢,七個部下在當時士紳地主的協助下,招募兵勇,可比張震要順利的多,或百八十人,或三五十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穫,陸陸續續都朝張震這裡送來。
張震心裡得意,按照這個樣子頂多三個月左右時間自己可就有了一支不錯的軍隊。
唯一遺憾的是,要是有火器就好了,雖然也想着辦法收羅到了一些火槍,可這些貨色又如何能入張震大人法眼?
不過這事急也急不來,飯還得一口一口地吃,眼下先把隊伍拉起來纔是真的,至於火器將來總會找到辦法解決的。
後來徐勇和胡夢龍二人找到了張震,說自己願意去幫參戎解決這個難題。
張震有些狐疑,萬一這兩人捲款私逃怎麼辦?可是思來想去,要想成就大事,總得冒一下險,終於咬了咬牙忍痛給了二人一大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