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在伯爾尼待的最後一天,在鍾白這個儼然一副當地通的專業人士帶領下,大家幾乎都以自己想要的價格買到了需求的商品,以至於在離開的火車上,每個人依舊還對今天的行程滿意的回味着。
“小鐘,你說得果然沒錯,我看它和新的就是一模一樣嘛!”火車車廂內,傅衝山反覆把玩這部251瑞士法郎的官翻萊卡相機,終於確認了眼前這隻有一半售價的相機,不住地對鍾白交口稱讚道。
“沒錯。從追求實惠的角度來說,買官翻機應該是一個很適合的選擇。”鍾白也回答道:“雖然我們可以視作它爲二手貨,但幾乎全新而且價格一半的二手貨的確很節約資金。”
“是啊,只花了251塊就買到了我心儀的相機,要是咱們廳裡統一採購國外先進技術的時候,也有這種好事就好了。”傅衝山在高興之餘,顯然還想起了一些工作中的事情,感慨道。
“老傅,你們技術處還好,畢竟技術這東西給人的新舊感不強,哪兒像我們設備處,買的設備是新是舊一眼就能看出來,價格還不便宜呢。”聽到這個話題,設備處處長苗立榮也搭了上來,道:“就說前段時間和源市那個有色金屬礦山的事兒……”
“哎哎,我說你們倆啊真是閒不得,一閒就聊起工作上的事兒來了。”就在這時,剛剛上完廁所的呂旭東回到座位上,打斷了傅衝山和苗立榮的談話:“再過三天就要回到天都重新面對這些難題,這好不容易忙完工作的閒暇,咱們還是放輕鬆一點,談談其他的事兒吧。”
見領導都這麼說了,兩位處長也只好打住,轉而聊向了其他內容,讓一旁的傅處長葉星察覺到這個話題似乎有點不太尋常。
雖說大家都是工業口上下一條線的人,可葉星也很清楚,每個省工業廳都有自己工作中碰到的實際情況,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作爲統籌全國工業工作的國家工業部並沒有做到事無鉅細全都掌握的程度,畢竟每個省也有每個省的小算盤,見自己來了馬上就打住話題又何嘗沒有暫時沒有打算給工業部報告的想法呢?儘管這已經算是很典型的非官方場景了。
既然呂旭東都說不談工作了,加上這幾天的自由行程看似輕鬆實則累人的實際情況,大家也就各自返回自己的位置休息。
鍾白則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的柳橙汁喝得有點多導致肚子有點不舒服,一去車廂的廁所就待了好久不出來,這時候傅衝山又忍不住偷偷蹭到呂旭東的位置旁邊,再度小聲和他交談了起來。
“呂廳長,這次來瑞士的行程看來咱們已經做到圓滿了,甚至還超出了預期效果,但回去之後……”說着傅衝山又特意瞟了一眼兩個座位後已經閉眼假寐的葉星,生怕被他聽到似的壓低聲音說道:“想想咱們省廳和RB人合作的有色金屬礦冶煉技術那件事處理起來還頗有些麻煩,哎,要是小鐘這種人纔是一個不僅僅只懂化肥工業技術的優秀人才,說不定我還真找您要人來着。”
“剛不是我讓你別再提了嗎?”聽到這個話題,呂旭東再次皺眉,對傅衝山的行爲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但不滿歸不滿,這事兒是他在分管主抓,想完全迴避是不行的,於是想了想說道:“那件事還有時間,現在廳裡也沒有統一思想,你想想,這咱們回去之後只有兩個月多一點時間就過年,估計得等年後再說了。”
他似乎知道傅衝山對廳裡這種暫時擱置的態度會有不同意見,又順口說道:“是啊,技術鴻溝是的確存在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的確如你所說,若是我們在有色金屬礦冶煉這個專業上也能憑空冒出一個像小鐘這樣的天才那就好了,可惜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那個苗頭。不過沖山,這事兒你也彆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它總會解決的不是嘛,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領導再度避開,傅衝山也只好嘆了口氣,不再言語返回自己的座位補覺去了。
六個小時的車程,用睡覺來打發它是最快速不過的,再度回到日內瓦,天已經黑了。
到了酒店,呂旭東倒是琢磨着這一趟自己好像還沒買到一個像樣的大件呢。
別看這兩天外匯足、大家購物購得歡,但單件最貴的也不過就是今天那臺價值251瑞士法郎的萊卡相機了,偏偏給自己留的那500多瑞士法郎沒處花,這倒是讓呂旭東覺得挺鬱悶的。
不是他不想花,而是他真正想買的一款手錶在伯爾尼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太貴!
之所以鍾情於這款手錶,並不是因爲呂旭東家裡沒有其他電器之類的需求,那些東西在頭一兩年內內基本都做到該買的買到了,自己就這點額外的小愛好而已。
可對方開口要價就是2500瑞士法郎,而且絕無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這可是將近兩萬多人民幣吶!
自己雖然是個在職的副廳長也有些積蓄,但這一次出來,呂旭東私人一共就帶了5000,總不可能把家裡所有錢都拿出來不是?
所以看到想買的東西買不到,換成是誰都得鬱悶半天,就在呂旭東覺得終究這次瑞士之旅還是要留點私人遺憾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
“進來,請坐。”
“還有需要單獨彙報的事情?”呂旭東雖然內心不覺得意外,但依舊擺出一副好奇的口氣,問道:“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還是第一次。說吧,是不是怎麼換到那1000瑞士法郎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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