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事已定,敞開了心扉的周勝利馬上變得完全和剛纔拘謹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不但對鍾白拋出有關辦媒體的問題對答如流,喝酒那也是不像一開始那樣小口淺酌,高度白酒也直接一杯一杯的幹了起來!
要不是鍾白勸着,估計周勝利今天一個人喝它個兩斤白酒不在話下!
最後還是鍾白索性把酒瓶子給收了,道:“哎哎,周主編你悠着點,這不是還有補充特刊晚上需要校對嗎?少喝點少喝點……”
“對對,瞧我這一高興就想喝酒……不過鍾科長你放心,我酒量是沒問題的,平時最多一頓飯喝過三斤白酒還能穩穩當當回家哩!”周勝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鬼鬼,你們這草原漢子都這麼能喝的嗎?三斤?!餘東峰這種一斤的量鍾白都只能歎爲觀止,現在碰到一位一次能喝三斤的活人,他不得不感嘆,咱華國太大了,人才也太多了!
“那我不喝了。不過關於補充特刊的事情,請兩位放心,內容我都已經做好了,鍾科長不放心的話,等下吃完可以再和我一塊去報社看看。”周勝利說道。
“不用,你的筆桿子不用看,槓槓的,信得過!”鍾白笑道:“這一次的補充特刊,至少已經把我們對外出口稀土精礦的大基調、以及接下來拒絕外國人用底價方式掠奪的底線給擺明了,相信看到它的外國業內人士,應該會明白,華國的稀土精礦,不再是他們拿着點美元就能隨隨便便買走的!”
沒錯,如果說第一份特刊,重點是放在成立國有大型稀土精礦廠戰略、規範行業、表達全循環技術的優勢,以及對外示好基調上的話,那麼第二份補充特刊,就是變向的示威了!
在搞定了民間資本、白峰集團入股的同時,這份補充特刊重點介紹了北國稀土精礦廠,作爲開創國內稀土行業首家合資國企先河的存在,同時也將鍾白的建廠思想——即從今以後,白雲鄂博礦區稀土精礦出口局面一團散沙的局面宣告結束,國家統一接手、宏觀調控的日子已經到來!
可別小看這份補充特刊的威力,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政策宣傳手段!
若是以工業部或者外事部的名義正式對外說明,反而來得不妥,因爲容易招致RB、MD的攻擊,畢竟上一次工業部主導的DWX系列液壓支柱的事情就是例子。
產品是賣得好,但總歸是留了個說法在MD人手裡,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要發難,雖說鍾白不懼怕這個,但一旦MD人搞點幺蛾子總是要折騰人不是?
可這一次,既然有民間資本的注入,多多少少也是代表了“民意”,而民意這東西,不就是那些RB、MD人天天掛在嘴巴上的“MZ”嘛?
別小看這個,至少80年代初華國和西方關係還比較暖的時候,對於這種ZZ正確的事情,他們是不敢大聲發對的,至少在明面上不會。
所以這個補充特刊也就用另外一種方式對那些RB會社說明:你看,這是因爲我們華國研發出了新技術,大家都覺得小廠不划算,就乾脆融資搞大廠,這樣也可以穩定供應給RB會社嘛,你們總不能說這是在專門搞小動作坑你們RB人吧?
所以輿論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華國也有古語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現代社會這個“道”某種程度上也包含輿論宣傳。
而有了這面大旗,不要說現在天天被RB記者包圍的外事部了,就算後面的工業部,怕是壓力也小了很多!
只要北國稀土精礦廠走上正軌,和那些缺糧已久的RB會社簽訂了新的稀土精礦供銷合同,只要滿足了對方的需求,那麼現在來自RB外務省的壓力自然也就無聲消退了!
當然,可能價格再也回不到以前RB人“低價”購買的年代,不過這又能怪誰呢?你RB總不能怪華國的稀土精礦技術提升吧?那你有本事也弄個全循環技術出來,從你們自個兒國家挖稀土精礦啊!
……
《礦區週報》補充特刊毫無懸念的在當天深夜製作完畢。
雖然RB三大報社專門派來簽訂合同的人還在飛機上,但這不影響雙方的授權,畢竟第二天一大早,委託收取外匯的自治區工業廳賬戶上已經如數收到了三大報社電匯過來的日元。
當然,《朝日新聞》是數量最大的,一共兩筆,畢竟人家競價成功,以九百萬日元的高價攬得了補充特刊在RB的獨家轉載發行權!
面對這等自打創刊以來最亮眼的豐功偉績,《礦區週報》的社長當然是第一時間表揚了周勝利,又是明裡暗裡的告訴對方,兩年後副社長退休,這個位置他周勝利有一份!
同時社長又旁敲側擊的讓周勝利幫忙牽線,看看能不能以報社的名義,把副廳長呼延俊、副處長葉星、副區長孟秀傑請來吃個飯。
卻沒想到,這兩個建議都被周勝利給婉拒了!
開什麼玩笑,我昨晚一斤白酒下肚,都答應鐘科長和餘總,要成爲白峰集團辦公室副主任的人了,還稀罕你這副科級的報社副主編位置?
再說牽線請客這事兒,別人不清楚,我周勝利還能不清楚鍾白科長在這件事情裡的重要性嗎?
這社長明顯就是傳統思維,想着那三位都是正兒八經的領導,而鍾白只不過是一個和他平級的科級幹部,所以沒有特意說明要請。
而這個細節,恰恰是周勝利不能容忍的!
要是沒有鍾白科長,就沒有這兩份給報社帶來巨大榮譽和利益的特刊和補充特刊!
當然,這些內在的緣由周勝利是不會給社長解釋的,他也不需要花口舌去解釋。
因爲就連周勝利都能看出來,現在副區長孟秀傑最能聽得進去的,恐怕就是鍾白的“建議”了。
畢竟葉星已經掛職成爲北國稀土精礦廠的廠長,好歹也算“當地”幹部,不插手當地人事任免也算是基本常識。
至於副廳長呼延俊?他纔沒有那個閒心關注《礦區週報》的社長是否換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