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託尼也看到了坐在一個角落的老頭子,不由的小聲的對着方逸說了一句。
方逸一聽連忙問道:“這人是誰?”。
“一個博學家,研究的方向是古籍,一般就是擺弄一下古書還有孤本圖書之類的!德國人在自己領域數一數二的人物”託尼對着方逸說了一句就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擺弄圖書的?”方逸轉頭看了一下託尼,然後又把目光放到了老頭那裡,心裡想道:沒事幹你這老東西不回去看你的書,跑這裡來舉什麼牌子啊。
李林這邊擡起了手,對着張旭小聲用中文正說道:“老張,這牌子舉的真是爽快!”。
原來買個東西左思右想的,既便是開了公司自己做的老闆,李林這節約的小習慣都保留了下來。今天這拍會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停的舉牌子買廢品,頓時讓李林有了一種爆發戶的豪爽感。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有人出了六萬。
“七萬!”李林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等着主拍人一問有沒有多的,這個多的兩個字還沒有落下就又擡起了手。
“八萬!”老頭子這邊似乎也不示弱。
不過顯然場子裡認識這個老頭子的不止一位,到了八萬的第二次叫價,場中的另一個男人叫出了十萬美元的價格。
“十五萬!”李林轉過了頭來,臉上風淡雲輕的表情。似乎仍然很不在意的說了一句。不過在這個表象之下,李林另一隻放在椅子上的手心己經開始冒汗了。
這個價格可比原來預計拍出的價格高出了五萬來,超出了百分之五十了。原來橋本這些人也就是認爲十萬美元就該偷笑了。這東西說來說去總之還是贗品!
老頭這個時候猶豫了一下,等着主拍人喊到了第三聲,話沒落這時才伸出了手喊出了:“二十萬!”。
“鎮定點兒,這纔多少點兒錢!”張旭拍了一上李林的肩膀,示意他舉起了牌子,然後自己喊了一句:“二十一萬五!”。
出完了這個價格,張旭就衝着老頭的方逸笑了笑。二十一萬就是二十一萬,你帶上個五千就有點兒玩味的意思了,似乎就是準備和大家槓上了。
這下老頭子的臉上就嚴肅了起來。似乎還在思量該不該出手,認識老頭的人一看老頭子這樣,也暫時沒有喊價,似乎準備靜觀其變。
等着聽到了主拍人喊了三次。就要敲木錘了老頭這才咬着牙。臉上己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淡定,整個臉色都開始紅了,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喊出了二十二萬,比張旭多出了五千。
張旭也沒有客氣直接上到了二十五萬,這個價格一出來,老頭子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正當李林這邊高興的時候,原來中途插進來的那位喊出了二十六萬美元的價格。
“三十萬!”張旭也沒有客氣,出了二十六萬的這位話一落聲。沒有等着主拍人問,就豎起了牌子。
“三十一萬!”。
“四十萬!”張旭還是沒有猶豫直接跟出了四十萬美元的價格。這邊報出了價這邊還歪着腦代和旁邊的李林說道:“要不要你喊下一波?咱們十萬十萬的加!”。
這點兒時間李林也算明白了,大幾百萬上千萬的東西,現在出個幾十萬的算個毛毛啊!原來自己只看着出的錢了,一下子沒有想到收益。現在算明白了進出帳,十幾二十倍的利潤之下,李林又有什麼不敢的?
不過李林這邊準備好了,並且臉上也恢復了自信,不過卻沒有機會出價了。
現在出價的人也就是認識老頭,知道這老頭看上的東西說不準就是好東西,就想跟着博上一把。但是他必竟不是老頭,不知道底線該在哪裡,他並不知道!
老頭子二十二萬就放棄了,現在這東西己經到了四十萬,買還是不買,買了到底到虧多少這人心裡就沒有什麼底了。萬一自己出了價這兩個亞洲人放手了怎麼辦,前面這兩人不是法有擡過價,而且擡的手段也相當沒譜啊。
思量了一下之後,這個就擡頭望着張旭和李林這邊,對着兩人微笑了一下歪了下腦袋示意自己不爭了。
“四十萬一次!”
……
“成交!”。
當木錘落下的這一刻,方逸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四十萬美元拿下了一幅僞作那是棒槌,但是四十萬一幅拿下了梅維爾的仿作,怎麼說都算是大賺。
“林和旭這是瘋了麼!”託尼望着樂呵呵的李林和張旭,張着嘴小聲的說道:“一幅仿作至於花這麼多的錢!四十萬美元?”。
說完對着方逸轉過了腦袋問道:“你沒有和他們說過,這樣的一幅仿作值不了四十萬美元!就算是博物館帶着證明的臨摹作品也到了四十萬美元的價格!”。託尼說的是一般國外的美術館採用藝術家臨摹並出售的臨摹作品,帶上博物館的證明還有藝術家的鑑名證書之類的,也就是十幾萬美元,臨摹的人還要有一定的水準的。
四十萬美元買下了這個東西,託尼覺得不值。
方逸轉着樂呵着對着託尼說道:“等結束了再和你好好的說一說!”。
等着交割完了,畫到了張旭和李林的手上,那就是鐵板釘釘子了,到時候告訴託尼好了。
而且現在馬上就到了倒黴皇帝的東西上場了,方逸也準備伸伸手。
不過方逸竟拍趙佶的作品只出到了一百萬美元,就放棄了《寫生珍禽圖》!不是說方逸一百萬美元太多,而是方逸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爲拍場中有一個國人和日本人槓上了。看樣子這人是勢在必得啊,方逸也就從三國大戰中撤了下來,覺得自己這百萬美元還是給國內貧困的孩子換上白米飯大雞腿似乎更加的好上一點兒。
最後成交的結果是二百萬差一點點的價格。也就是一千多萬人民幣的樣子。這幅趙佶的《寫生珍禽圖》就花落了一位國人藏家手中。
等着拍會一結束,張旭和李林立刻就和拍行進行了交接,完了之後把畫踏實的拿到了手上。
方逸這邊一看兩人出了交接間的門立刻迎了上去,和託尼兩個人還沒有開口打招呼呢,就看到了剛纔出價的老頭子己經蹭的一聲迎到了兩個的面前。
“請問兩位先生!你們爲什麼花這麼大的價錢買下這幅作品!”老頭一站到了張旭和李林的旁邊就張口問道。這話問的很沒有禮貌而且這個動作也很沒有禮貌。而且這意思很是有點兒不善,這裡是拍行!哪裡有隻許你買,不許我投拍的道理!
張旭聽了不由的望着老頭子冷着臉問道:“爲什麼?我不能買麼?”。
張旭這邊白白的被這老頭子弄丟了三十多萬美元。一看到老頭就想了起來,心裡本來就不好受。一聽老頭子這個口氣,哪裡還願意和他扯什麼!
聽着翻譯把這話翻了過去。張旭和李林繞過了老頭擡步向着方逸這邊走來。
“到手!”張旭到了方逸的面前,拍了拍裝在皮製套子裡的作品。
方逸打開了套子伸着腦袋朝裡看了一眼,笑着點了點頭合上了皮套子。
“這幅畫很珍貴?”託尼現在終於看出名堂來了。
張旭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了一下方逸:“我們聽他說這是梅維爾的仿作。他自己沒什麼興趣我們就順手拿下來玩玩!”。
“梅維爾?”託尼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並沒有先去看畫而是轉頭看着方逸,一臉驚奇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沒有看着他們拿到這幅東西的時候,我也不好和你說!”方逸對着託尼解釋了一下。
託尼聽了點了下頭:“我能理解”。自己和方逸是朋友但是也就是朋友而以,連密友兩個字的邊都不沾,兩人也沒到那情份,方逸沒有義務對自己說這個事情。
“你真的確定?”託尼雖說相信方逸的水準,不過還是不由的又問了一句。
“你是如何確定這是梅維爾臨摹的!”竟價的老東西並沒有離開,聽幾人這麼一說就立刻湊了過來直接又張口問道。
方逸聽了很不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有了,這老東西這會兒功夫就像是附骨之蛆似的。讓方逸很不爽。而張旭這邊也擡手就準備趕人了。
“約克就是這樣!”託尼認識這個老頭子連忙攔住了張旭然後對着幾人說了一下。說完就把老頭子給方逸三人介紹了一下。
這老頭子方逸一看就知道走火入魔的那種人,就是把自己主要的生命都沉浸在自己感興趣的世界裡。對於什麼人際關係之類的並不太在意,也就是常人口中的書呆子,情商低下者。這種人只要喜歡一個行當,很少有幹不到出色的時候。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老頭子顯然對於託尼的介紹只是應付了一下,等着託尼的話剛落聲就對着方逸問道,弄的剛放下手的託尼也覺得有點兒尷尬了。
方逸望着老頭子問道:“你先說你是怎麼看出來了!”。
“我沒有看出來全部,只是我從一本絕版書中的一句話推出來的!”老約克張口就對着方逸說道。原來老頭子看到了一本古書,書上面只寫了一句話,而且還似乎是什麼破詩歌:梅維爾的魯本斯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就是這一句話,也不知道約克這個老東西就怎麼能推出梅維爾臨過魯本斯。
聽到了這段時間的事情,老約克就覺得這幅所謂的訪作很大可能就是梅維爾的仿作。一直想着這個事情,並且聽說這個作品將在紐約拍賣,約克就帶着自己能弄到的所有的錢來了。
爲什麼沒有拍下來,那是因爲手中的銀子有限,口袋裡就這點兒錢!喊出了二十二萬時候,老東西就己經連路費都搭進去了。要是讓他拍下來今兒晚上老東西就要抱着畫露宿紐約街頭了。
所以說有的時候明知是個漏也要有實力的。說完了自己的事情,約克就望向了方逸。
方逸笑了笑說道:“我看見它第一次的時候就發視了!”。反正我第一眼就看到它是仿作,也同時就知道它出自於梅維爾之手。
“怎麼證明?”託尼比較關心這個。
“用偏光鏡看!不過光的要求比較特殊一點兒”方逸繼續說道,現在這東西己經沒什麼好保密的了,拿到了張旭兩人的手上就是兩人的,交接一完成就己經合法合理的成爲了張旭和李林的財產。
“那就在這裡讓我們鑑賞一下?”託尼立刻說道。這裡是索福比的地方,這樣的設備當然是必不可少的東西。託尼實在是心癢難止忍不住就提議說道。
方逸聽了不由的覺得有點兒尷尬:“索福比真的要瘋了!”。這段時間索福比遇到方逸真是倒黴透了,只要是方逸弄出來了坑,這拍行跳了左一個右一個的,這個坑本來和索福比沒什麼關係,不過也被它搶着跳了下來。
遇到了方逸這段時間索福比表現的就像是十足十的倒黴孩子!
聽了方逸的話,除了老約克幾人都明白了,不由的都哈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