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商議,二人卻沒有得出什麼計策,只因屈拙和兀驚贄都是心胸寬廣之輩,自然不屑於使用歪門邪道的方式,他們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直闖婚禮。
清晨,陽光隨着和煦的海風吹拂着正在打坐的屈拙和兀驚贄的髮絲,屈拙和兀驚贄同時睜開雙眼,經過一夜的調息他們的身體已經達到最好的狀態,隨時都可以大戰一場。
而此時浪崖城的很多業界名人和頗有名望的老者以及軍官都紛紛拿起收到的請帖,早早的向內城司徒府趕去。屈拙和兀驚贄相視一笑,同時走了出去。屈拙一身紫衫紫袍,而兀驚贄卻一身赤紅,兩人身背長劍巨斧,大步向內城走去。路上的行人看到屈拙和兀驚贄二人高大勇猛,氣勢迫人,不時有人發出驚歎之聲。
二人不一會已經來到內城城門處,城門口擠滿了想進入湊熱鬧卻又沒有請帖的人,而這些人前面,是八名手持長刀的侍衛。屈拙和兀驚贄擠入人羣,徑自來到那八人面前,當先兩名侍衛剛想阻擋,兀驚贄卻擡手拿出一張請帖,那兩名侍衛讓開一條道,屈拙和兀驚贄徑直走了進去。
屈拙好奇的問兀驚贄:“大哥,你這請帖是哪裡來的?”兀驚贄笑道:“剛纔在路上我看到一個胖子急急忙忙的往這裡跑,請帖就被他插在袖子裡,我隨手一摸,不就來了!”屈拙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兀驚贄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司徒府院落高大,氣勢非凡,大門上張貼着一對大紅“喜”字,門前人潮熙攘,此時能夠出入司徒府的人,無不是浪崖城的名流和各個部落的代表,前來祝賀浪崖城新城主司徒閣之子司徒威的婚禮。只見司徒閣站在門口,他身後跟着兩個屈拙不認識的漢子,此時司徒平正臉色大好的和一些賓客寒酸着,屈拙在角落裡看到霍邱居然跟着司徒閣,不禁一愣,心中大憤,當下就要發作,他身旁的兀驚贄卻一把拉住了他,微微擺手,示意現在尚不是時候。
司徒府的院落裡放的數十張圓桌,已經快坐滿了。屈拙和兀驚贄徑自來到門口的一個圓桌旁坐下。這裡衆人都熙熙攘攘,唯有屈拙和兀驚贄一臉緊張,不時的有人用猜疑的眼神瞟過他們。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敲鑼打鼓的聲音由遠而近漸漸傳來,司徒威當先騎在一匹白馬上,身披大紅新郎服,頭戴狀元頂,一臉喜色,得意洋洋,他的身後是龐大的迎親隊伍。只見他身後有近百人的鼓樂手在吹拉彈唱,好不熱鬧,後面跟着的是一個大紅花轎,花轎周圍站了十幾名武士,各個氣勢不凡,屈拙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覆浪訣達到二重天的高手。
屈拙心中一驚,心想,崖音就在那轎子裡,崖音就在裡面,兀驚贄彷彿感覺到了屈拙的緊張,擡手拍了拍他,屈拙感覺一股溫暖的真氣繞着自己的身體旋轉着,他馬上穩定下來,屈拙心存感激的看了兀驚贄一眼,兀驚贄微笑着朝他點了點頭。司徒威的迎親隊伍來到門前,司徒威跳下馬徑自走了進來,向周圍的賓客抱拳還禮,而後面伴娘已經牽着新娘崖音的手走了進來。屈拙心中一怒,就要站起來,突然一隻大手拉住了他,兀驚贄將屈拙拽了下來,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未到時候。屈拙強壓怒火,點了點頭。
當司徒閣欲將司徒威和崖音引進屋內拜堂時,突然大門外傳來一聲怒喝:“司徒閣你個叛徒,納命來!”聲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經從天而降,屈拙定睛一看,卻是自己認識的韓鼎,韓鼎剛剛站穩,就有一羣侍衛圍了上來,那些侍衛正待攻擊,突然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喝:“韓兄弟,來這裡找司徒家叛賊的麻煩,怎麼不叫上哥哥我啊!”又是一道人影,落在了韓鼎的身邊,卻是向峰。
屈拙回頭看了兀驚贄一眼,兀驚贄點了點頭,二人排衆而出。另一邊,韓鼎二人已經和侍衛交上了手。屈拙,兀驚贄二人徑自向門口的司徒閣和司徒威走去。屈拙剛走了幾步,就從門旁閃出了六個侍衛,這些侍衛個個都太陽穴微微凸起,可見無不是功力深厚之輩。屈拙剛纔的一絲緊張,現在已經全無影蹤,他從背後抽出長劍,一劍刺向面前一人。兀驚贄也拿起巨斧,橫掃眼前三人。那六名侍衛,每人都有第二重天的實力。屈拙長劍虛晃,使出他從弄潮劍法中的人劍合一中領悟的一招劍法,犀利的向面前一個侍衛刺去,那侍衛看到屈拙長劍刺來,不敢大意,縮身就退,可是當他後退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屈拙的那一劍很神妙的化刺爲掃,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已經捂着脖子倒了下去。當他正欲進攻的時候,“喀嚓——”突然出現的巨斧,將他斬爲兩節。屈拙一愣,擡頭看着兀驚贄,卻發現,他已經輕鬆解決了面前三人,所以出手來助自己。
司徒威也是剛剛達到第二重天的青年高手,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兩人幾乎秒殺和自己同一級別的侍衛時,他害怕了,他躲在了司徒閣身後。司徒閣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兩個陌生的年輕人,在他的記憶中似乎沒有如此厲害的少年了,他心中有些驚訝。但是作爲浪牙城第一勇士,已經擁有了第四重天的程度的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因爲他發現,眼前這兩個少年一個剛剛達到第三重天,另外一個大概是金族的戰士,功力卻也只達到了第三重天的巔峰階段。他暗自下決心:對於這兩個青年高手,他一定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不然十年以後,放眼全大陸,豈不是以他們爲尊?
司徒閣的武器是一杆用金鋼所鑄的巨大的漿。此時他揮舞着手中的巨漿,彷彿大力神一般,攻勢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斷,屈拙和兀驚贄卻也只能勉強阻擋,想要還擊,卻是千難萬難。屈拙接了幾招後,胸口氣悶,此時方纔明白了實力的差距,司徒閣的攻擊勢大力沉,卻又淵源不斷,如果不是身旁的兀驚贄抵擋了大部分的攻擊,他現在早已敗亡。兀驚贄也不好受,雖然他功力頗爲深厚,但是卻很難和司徒閣抗衡,他的臉憋得越來越紅。
司徒平冷笑着平靜的揮舞着手中的巨漿,他知道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抵擋不了多久了。突然,他眼前劍光大閃,一股凜然的劍氣破空而來,他感覺到巨大的威脅,身體急退,同時擡漿向那劍氣砸去。“嘭——”屈拙冷冷的站在司徒平面前,司徒平看着自己手中的斷漿,不禁一愣,這個陌生的少年剛纔明顯使出了一招絕世的劍法。是的,屈拙剛纔是使出了絕世的劍法,不過不是一招,而是半招,半招人劍合一。兀驚贄看到屈拙使出這一招也大爲震驚,但是他絲毫不放過這一絲機會,隨即掄起巨斧,高高躍起,劈向司徒閣,同時口中大喝道:“雷霆萬鈞!”
這是一柄斧子嗎?又好像是千萬柄斧子,就是這千萬柄斧子同時劈向了司徒閣,司徒閣心中一驚,急忙揮舞斷漿用力朝上擊去。“嗆——”兩人一合即分,司徒平雙手都被震出了鮮血,他虎口已經裂開。兀驚贄也氣喘吁吁的扶着巨斧昂然站立着。司徒平想乘兀驚贄沒有真氣的時候再次進攻,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一絲力量都用不出來了,剛纔兀驚贄那一斧,已經震斷了他全身經脈,而現在他連動都動不了,又如何進攻呢?兀驚贄和屈拙也絲毫不好受,他們都施展了自己的絕學,卻也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大半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