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驚贄施展巨斧,或劈,或斬,或掃,或格一招招和那武士的長刀不斷相撞,那武士每一次撞擊都不禁悶哼一聲。兀驚贄眼看那武士氣力有些不支,他奮力橫掃一斧,那武士舉刀便格,兀驚贄卻詭異的將千斤巨斧施展的如同短兵刃一般,變掃爲挑。那武士不可思議的看着胸前,他的胸前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小腹到胸口。武士不禁暴怒,擡起長刀,又待斬來,而兀驚贄絲毫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手腕一抖,巨斧神奇的從那武士頸間切過。“咚——”一聲悶響,那武士的頭顱墜落到了地上。
兀驚贄斬了那武士,卻依然感到全身力量充沛,忍不住仰天長嘯:“啊——”一時間天地間迴盪着他粗獷的嘯聲。屈拙驚訝看着兀驚贄,不禁有些吃驚,他突然感覺自己和大哥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昨天他還可以和兀驚贄勉強打個平手,現在光從氣勢上看,自己就已經不敵,更別提交手了!兀驚贄興奮的跑到屈拙身前,笑道:“賢弟!我終於突破裂巖訣的第三重天瓶頸,已經步入第四重天了,剛纔那兩個武士給我巨大的壓力,在死亡的威脅下,我終於突破了!”
屈拙微笑着看着眼前這位豪氣沖天的大哥,心中感慨着:“如果我有了足夠的實力,大哥怎會受這死亡的威脅。我一定要努力!”
這時,突然一陣黑霧從司馬府的門外漂了進來。黑霧越來越多,瀰漫着整個司馬庭院。屈拙剛想揮手驅散這黑霧,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驚訝的看向兀驚贄和韓鼎他們,所有人均沒法動彈分毫。屈拙心中一緊,心道:“那黑巫妖果然厲害!這回卻真是不好辦了。”
兀驚贄眉頭大皺,他拼盡全力卻也只能動彈分毫。這時候,那熟悉的桀桀怪笑再次傳來,接着是一陣讓人生寒的聲音:“哈哈,你們果然不錯,很不錯!居然連我的兩個傀儡武士都能殺死。不如你們投靠我們蚩尤大神,他一定會重用你們的!讓你們當我的傀儡武士,這樣我就饒你們一命!”
屈拙心中雖然明知不敵,卻依然奮力站了起來,揚聲道:“黑巫妖,你可敢出來與我一戰!莫逞這口舌之利!”
屈拙身前的黑霧慢慢的凝聚成人形,那黑巫師出現了。屈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黑巫師,或者可以說是他。屈拙用驚訝的聲音道:“竟然是你?!”屈拙驚訝的看着眼前那個人,他一直以來都瞧不起這個靠自己父親的二世祖,卻沒有想到他——司徒威,居然是黑巫妖。
司徒威桀桀着怪笑道:“什麼竟然是我?我就是我!哈哈!”
屈拙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威道:“你連你自己父親都殺死了?!”
司徒威面不改色,依舊桀桀怪笑着說:“那老東西,連這點事都辦不成?我怎麼會是他兒子!我的父親是偉大的蚩尤大神!哈哈,只有偉大的蚩尤大神才配成爲我的父親!”
屈拙用鄙夷的眼光看着眼前這人,用蔑視的語氣道:“你六親不認,何以爲人!”
司徒威表情瞬間變了,他顯得有些憤怒,用猙獰的目光看着屈拙道:“誰說我不是人!”其實司徒威加入九黎族作爲一個黑巫妖而存在,本來就放棄了做人的資格,他已經不是人類,而是妖魔的存在了,而此刻屈拙說他不是人,卻正是他最忌諱的事,他怒了。
屈拙看到司徒威聽到自己說他不是人,似乎極爲憤怒,心中一動繼續打擊他道:“你連人都做不成,還想當蚩尤的兒子!這是癡心妄想!”
司徒威憤怒的吼道:“小子,我本來想多留你在世間幾分鐘!可惜你惹怒了我,徹底惹怒了我!惹怒我的下場,就是死亡!”
屈拙不再說話,用憐憫的眼光看着司徒威。
司徒威臉色一變,手中瞬間凝結成一把短劍,緩緩的向屈拙刺去。兀驚贄看着這一幕發生不禁怒聲喊道:“不要!”
屈拙目不斜視的看着司徒威,看着那一劍緩緩的朝自己刺來。
突然天邊傳來一聲長嘯:“乖徒兒別怕,師傅來了!”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從天而落,不是屈拙的師傅劉一仙又是何人。他身上散發着的淡藍光芒使黑霧根本無法靠近,劉一仙從腰間取下一把長劍,揮舞起來,頓時空氣中隱隱顯出水波一樣的波紋,而此時波光粼粼,那黑霧居然被大半驅散開來。司徒威不禁面色大變,他胸口彷彿被大錘砸了一下,從口中吐出幾口墨色的血液。司徒威慌忙收回自己的黑霧,那濃密的黑霧重新回到他的身前,他原本有些虛幻的身影卻漸漸有些真實了。
黑霧散去,屈拙活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動了。
司徒威暴吼一聲,憑空幻化出一把長刀,向劉一仙衝去。劉一仙手中的長劍微微散發出紅光,向司徒威的長刀斬去。刀劍相交,卻沒有發出任何碰撞的聲音,而司徒威的長刀卻化爲一道黑霧,漸漸消散了。司徒威不禁一愣,大怒道:“你們給我等着!我下次決沒有這般好相與了!”隨着聲音越來越遠,司徒威的身形也消失了。
屈拙揚聲道:“師傅,快追不能叫他跑了,崖音還沒有解除靈魂禁錮呢!”
劉一仙笑笑,揮舞着手中的長劍道:“靈魂禁錮又算什麼,我有這個!”
屈拙好奇的看着劉一仙手中的長劍。這是一柄精美的寶劍,劍身上雕刻着幾道波浪,劍柄正中間卻有着一輪紅日。屈拙問道:“這是什麼劍?”
劉一仙笑道:“這是我們水族和火族的至寶!赤水劍!”
屈拙看着那長劍上的花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劉一仙走到兀驚贄面前笑道:“小夥子果然很不錯,難怪能和我徒弟結拜!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烈巖訣第四重天的境界了!”
兀驚贄雙手作揖道:“多謝前輩誇獎!”
劉一仙領着屈拙來到門外道:“你們看,我把誰救來了!”
不出所料,崖霄站在門口,愣愣的看着司徒府裡的司徒閣和崖音。半響他一聲不吭逕自走到司徒閣面前,撿起一柄長劍,斬落了司徒平的腦袋。然後走到崖音面前,輕輕的撫摸着崖音的秀髮,虎目含淚,怒道:“音兒,爲父讓你受委屈了”
劉一仙等人看着崖霄一臉悲態,都不忍說話。突然崖霄猛然回過頭,跪倒在劉一仙面前喊道:“謝師叔相救!”
劉一仙連忙扶起崖霄,嘴角卻露出得意的笑意。
崖霄徑直來到庭院正中,高聲喊道:“凡參與今日之事者,無不是受司徒閣挑撥。如有不願意跟我的,也請離開浪崖城。我既往不咎,各位且心安回去吧!”屈拙微微點頭,心道這崖霄難怪能爲浪崖城城主,這御下之術卻也是巧妙,那一衆侍衛紛紛跪倒在地,悔不欲生。崖霄有些悲傷的揮了揮手,一種衛士散了。
屈拙連忙拉過劉一仙,急忙說:“師傅,趕緊救救崖音吧!”
劉一仙看到屈拙着急的樣子,不禁擄了擄鬍子,笑道:“我說混小子,你和這假小子嘿嘿”
屈拙麪皮一紅,低頭,只是緊張的看着崖音。急忙岔開話題問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劉一仙笑道:“從這些九黎族人來到我們浪崖城,我就一直跟蹤着這三個九黎族人,沒想到卻發生了這些事情。”劉一仙說完想了想,從腰間卸下長劍遞給屈拙道:“徒兒,這把劍天生剋制九黎族人。以後你遇到九黎族黑巫妖,用此劍大可自保!”
屈拙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接過劍背在背上。
劉一仙接着道:“我需要和崖霄師侄一起去城主府給崖音祛除她的靈魂禁錮,這劍你先給我,明天再給你”
屈拙無奈的看着劉一仙,點了點頭,解下赤水劍,遞給劉一仙。
劉一仙接過劍道:“我和崖霄師侄先去城主府了,你們就先回去吧。”說完和崖霄,韓鼎等人帶着崖音走了,屈拙也想跟去,卻被劉一仙阻住了。
屈拙和兀驚贄回到小屋,均沒有多說話,他們此時深刻的感覺實力的不足。兀驚贄一回來便在打坐,穩固自己剛邁入的第四重天的裂巖訣。屈拙則躺在牀上胡思亂想,崖音絕美的臉,不斷的浮現在他腦海,他晃了晃腦袋,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兀驚贄,披了件衣服,推開門去,屈拙靜靜的站在懸崖邊,想着浪崖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