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旗魚,果不其然,肉質鮮美,卻又有着淡淡的酒香。屈拙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中,一陣濃郁的酒香和着鮮美的肉質從嘴裡傳來,他微閉上眼,享受着這美味。是的常年生活在叢林裡的他何嘗品過這等美味,在土族部落裡的時候他吃的大多是燒烤各種野味。
“屈兄覺得我們這浪崖城的醉酒旗魚味道如何?”崖音也夾起一塊魚肉,品着魚肉緩緩的問道。
“用陳年老酒去除魚肉中的腥味,再加上旗魚特有的香醇味道,簡直是人間一絕啊!”屈拙含糊的讚道,同時又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那濃郁的香味再次充滿了他的嘴。
崖音看着屈拙貪吃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微笑道:“你看你吃的,沒人跟你搶!”
屈拙不好意思的放緩了嘴巴,嘿嘿一笑道:“不是我貪吃,只是這醉酒旗魚實在是人間美味!”他此時卻沒有注意到,一根魚刺已經粘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崖音目光怪異的看着屈拙,捂着嘴笑道:“屈兄,你別動!”說着,用筷子輕輕挑那根魚刺,屈拙不知怎麼回事,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崖音,崖音挑了兩次都沒有挑掉那根魚刺,隨即放下筷子,用手輕輕捏住那根魚刺,捏在手裡“嘿嘿”一笑,調皮的看着屈拙。
屈拙茫然又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呃。”
正當屈拙不知道如何說時,旁邊一陣吵鬧幫他擺脫了尷尬的場面。他和崖音同時轉頭望去。只見旁邊桌子的人已經和一個老人吵了起來,屈拙咋一看這老人卻是有些眼熟,當那老人被人推開的時候,他纔看到那老人的臉——居然是劉一仙。屈拙趕忙站了起來,走過去,問旁邊的店小二發生了什麼事。
店小二看到屈拙是崖少主帶來的,不敢怠慢,慌忙道:“客官,剛纔我進去拿酒,沒注意,這老騙子就溜了進來,他經常混進我們魚舞樓來,說是給客人算命,只要一杯酒就行了。其實是騙一杯酒喝。不過今天他可是碰上硬茬子了,那桌的客人可是我們浪崖城第一勇士司徒閣的兒子司徒威剛纔我進去拿酒,沒注意,這老騙子就溜了進來,他經常來我們魚舞樓,說給客人算命,只要一杯酒就行了。今天他可是碰上硬茬子了,那桌的客人可是我們浪崖城第一勇士司徒閣的兒子司徒威,司徒威是我們這裡的常客,脾氣很火爆,哼哼,我看那老騙子以後還敢來騙吃騙喝麼?司徒公子肯定是要給他些教訓的!”說完他回頭看了看屈拙,當他發現屈拙正在看着劉一仙時,他有些好奇的問道:“客官,您認識這老先生?”畢竟是常在酒樓裡混的,他感覺屈拙認識這老騙子時候慌忙改口了。
屈拙沒有理會他,逕自走了過去。劉一仙顯然也發現了他,連忙向他身邊蹭去。
屈拙問道:“劉一仙前輩,怎麼回事?”
劉一仙擼了擼鬍子,一雙小眼睛卻警惕的看着旁邊的司徒威,道:“哈,混小子,原來是你啊,剛纔我要給他算命,只討一杯酒喝。誰知道他硬說我影響了他和這位姑娘的雅興,上來就要打我。”
屈拙朝司徒威看去,只見他一身黑袍,一臉陰霾之色,此時他面前坐着一位少女,身着黃色長袍,皮膚潔白,眼睛很大,卻也是一位少見美女。屈拙走上前去,道:“司徒兄,這位劉老先生是我的朋友,今天他打擾了您的雅興,我代替他給您道個歉,還請您多多包含!”
司徒威顯然不想給屈拙這個面子,他揚聲道:“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我想打這個老騙子就打,就算老子想要殺他,那他也得把脖子給我洗乾淨伸長了等着!”
屈拙有些惱火,眼中閃爍着一絲火芒。崖音看到屈拙和司徒威發生爭執,走了過來,揚聲道:“司徒威,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朋友的面子你不給,連我的面子你也不給嗎?”
司徒威用蔑視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發現崖音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連忙道:“既然崖音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司徒威看見屈拙和崖音走後,嘴角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喃喃道:“看你現在這麼囂張,到時候你還不跪下來”屈拙拉着劉一仙走回自己的桌前,崖音瞪着一雙大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着屈拙和劉一仙。劉一仙看了一眼崖音,眼中露出幾許怪異的光芒,然後目光轉向屈拙,道:“混小子,你把我拽過來是想讓我再給你再算一掛嗎?免了,我不會給你算卦的,一個人我只算一掛。不過如果你給我杯酒喝”說着眼睛瞟向了桌子上的酒菜。
屈拙馬上會意一笑,道:“劉前輩客氣了,你也坐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吃如何。”說完歉意的看了崖音一眼,崖音立刻明瞭,知道屈拙是讓自己不要怪他自作主張。崖音微笑着對屈拙眨了眨眼,示意沒關係。
屈拙叫來店小二,讓他拿來一副碗筷,又請劉一仙坐下。
劉一仙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隨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對屈拙含含糊糊說:“你這小子很好,很不錯,你叫什麼名字啊!”
屈拙看着眼前狂吃海喝的劉一仙,不禁有些好笑的道:“劉老先生,我叫屈拙。”
劉一仙掃了屈拙一眼,拿起酒杯“吱——”一聲喝了下去,然後夾起一塊魚肉,頭也不擡道:“屈拙,屈拙,恩,你這孩子不錯。很懂得尊老愛幼!”
崖音看到劉一仙的吃相,抿嘴一笑,對屈拙眨了眨眼睛。屈拙有些尷尬,知道崖音意思是說這劉一仙比自己的吃相還要醜惡三分。
劉一仙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很快的將一桌子菜全部吃完以後,拍了拍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嗝——”他慢慢悠悠的從桌子上扒出一根魚刺,一邊剔牙一邊說:“屈拙呀,你今天請我吃這一頓,我也總該表示一下,這樣吧,我給你算一卦吧。呃,不對呀,昨天給你算過了,那是不能再給你算卦了。不過我劉一仙怎麼能夠欠帳呢。呃我先走了,小夥子,我們會見面的。”說完拍拍肚子,站起來飛也似的跑了。
屈拙目瞪口呆的看着劉一仙的背影,他本想讓劉一仙給自己把上次的卦算完,可是沒想到劉一仙吃完就走,還走的這麼迅速。他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正在用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崖音,窘道:“呃,音弟,實在不好意思,這個劉一仙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所以就借花獻佛了。”
崖音掩嘴笑道:“屈兄客氣了,只是你那朋友呃,看樣子屈兄還沒吃飽吧,咱們再叫一份。小二”
等屈拙捂着被撐得塊破了的肚子從魚舞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崖音邊走邊回頭說:“走,屈兄,我帶你去海邊看看。”
屈拙應道:“好的!”
屈拙二人出了城門,向東走去,來到一片沙灘上,這裡,他是來過的。崖音道:“屈兄,你曾經說你是高山土族人,我聽說土族人的功夫很奇特,是控制土系的力量。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能否演練給我看看?”
屈拙微嘆一聲道:“實不相瞞,音弟,我們土族只有18歲以後拿到勇士項鍊的人才能由本門長老傳授厚土訣,可惜我”他說到一半,眼神黯淡了下來。
崖音看着屈拙有些失落的神情有些抱歉的說:“唉,屈兄,那是我多想了,不過我們依然可以來切磋一下,你看如何?”他認真的看着屈拙。
屈拙慌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懂什麼功夫,不然能被一隻黑熊逼得躲在樹上?”他是見過崖音的實力的,連黑熊都能斬了,自己還是算了吧。
崖音想到剛見面時,屈拙確實是被一隻黑熊逼得躲在樹上,不禁愣了一下,當下道:“屈兄,我剛將家傳的覆浪訣練到第二重天,在同齡人中也算是高手了,咱們來練習,兩下點到爲止。如何?”
屈拙眼看推不過去,只好無奈的道:“那好吧,那還請音弟你手下留情。”
崖音抽出長劍,然後右手拿着劍鞘,左手將長劍刺在地上,顯然是要用劍鞘和屈拙交手了。他站在屈拙面前五米處,長髮隨風飄揚,高手的氣勢隨即展現出來。屈拙不敢大意,從地上撿起一把斷了槍頭的魚矛,站在崖音身前。
崖音揚聲道:“屈兄小心了!”身體猛然前衝一劍向屈拙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