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9
“哪來的丫頭,這是我們鎮上的事,用的着你來管?再說當年的事我們比誰都清楚,這個女人親手殺死了親爹,這個勾搭人家女兒的戲子就替她頂罪,一對不知羞恥的男女。”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開始聲討笙羅和夢玲,眼見着只有一位姑娘站出來說話,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夢玲扯住夜湛依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爲自己得罪了鎮上的人,夜湛依哪裡肯服氣,就和一衆人爭辯起來。
“當初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內情!?蘇家小姐向來溫婉賢惠,爲什麼會做出弒父的舉動?”
這一問,倒是讓很人頓時無話,的確,當年蘇家小姐是出了名的好心腸,鎮上有人家裡出了事,或是誰家受了災,沒有人沒有接受過蘇夢玲的幫助,這也是出事之後,鎮上人還允許她繼續存在這裡的原因。
“那又怎麼樣,她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此等不孝無義的女子我們就是容不下!”
“沒錯!”
一時間剛控制住的局面又混亂了起來,一些漢子又想對笙羅和夢玲動手,夜湛依立刻擋在他們面前,“這事情已經過去了,總會有人對錯誤負起責任的,你們沒有資格對他們動手!”
衆人不管那麼多,夜湛依擋在這二人面前,那就是和他們是一夥的,也不再客氣,一起向他們扔起了東西。
北冥烈風一個箭步,擋在了三人面前,衣袖一揮,圍觀的那羣人頃刻便被一陣掌風推出了十幾步之外,連笙羅和夢玲也覺得驚訝。
夜湛依拉住北冥烈風,示意他不要再傷人,那些人雖然可惡,但必竟是百姓,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繡莊。
“本來還想給夫人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喜事,現在別說車馬花隊,就連買好的喜服,置辦喜堂的東西都落在那家店裡了,看情況想要再回去買是不可能的,那羣百姓雖然可惡,但也不能因此傷及他們的性命……”夜湛依忍不住自責起來,要不是她太過沖動,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北冥烈風望了一眼大廳裡的笙羅和夢玲,他們倒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面帶笑容的聊着天。
“誰說辦喜事非得要喜服喜堂不可!”北冥烈風言之鑿鑿的看着夜湛依。
夜湛依一愣,然後也肯定的點點頭,“那我們今晚乘夜替他們安排?”
四個人吃過晚飯,夜湛依有些困,先回房間歇着,北冥烈風也找了個藉口偷偷出了門,又只剩下笙羅和夢玲,他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心情也沒有受到白天事情的影響。
他們時間不多,哪有閒工夫和不明就裡的閒人制氣來浪費自己的時間呢?
笙羅吹起了那首《長相思》,夢玲和着簫聲,彈起琵琶。兩弦相吸,鍛造着世間難得的纏綿哀怨的樂曲。
夜色已深,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圓,像是在祝福着這對苦命的男女能如月般團圓一般。
北冥烈風空着手回到繡莊,他本想自己一人出去準備些辦喜事要用的物件,可是所有店鋪一看見是思念繡莊的人,立刻就關門謝客,差點沒惹得北冥烈風將他們的鋪子全給毀了,要不是考慮到今後夢玲在這裡還要繼續做人,他怎會輕饒了這些不識好歹的人!
叩了叩夜湛依的房門,想找她好好商量一下辦法。卻見她屋裡黑漆漆的,連燈都沒點。這會兒,她會去哪?
夜湛依看着眼前穿着一身大紅喜袍的女人,眼中透出羨慕,“夢玲夫人,你真漂亮。”
夢玲羞赧的笑了笑,對着銅鏡中的自己也是細細打量了一番,笙羅被押走的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在繡莊,閒來無事就做起了嫁衣。
這衣服可與一般的喜服不同,新娘服上繡的是祥雲圖案,又恰好是紅色,看起來格外的喜慶。
那邊的新郎服,也是別具特色,繡滿了蘭花,兩件喜服是夢玲一針一線親手繡制的,不管是針線的選擇,布料的選用,都是上乘,而且花費了夢玲極大的心思。
喜服只要有一點不滿意,夢玲就會重新再做,所以兩件衣服花了她三個月的時間。
“衣服上既有祥雲,又有蘭花,夫人真的很用心。”夜湛依端着新郎服輕輕地撫摸着,軟滑的觸感,細緻隱蔽的針腳功夫,無不透露出繡者的刺繡功夫和用心。
“這是我特意替我們成親時做的,之前以爲這輩子都沒機會穿,沒想到我們還……”說着說着,夢玲就哽咽了起來。
夜湛依連忙上前攙住夢玲,安慰道:“夫人是要做新娘子的人,怎麼好落淚呢?大喜的日子不是該高興嗎?”
“我這是感動的,也是感謝你和王爺多番相助。”夢玲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夜湛依一愣,原來北冥烈風和自己的身份,這二人都已經知道了。
此刻站在門口已經許久的北冥烈風走了進來,站在她們面前道:“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吧,雖然東西準備的不全,但是新娘子還是要正正式式出嫁纔好吧。”
北冥烈風說罷,對着二人相視一笑,拿着新郎的喜服去找笙羅了。
笙羅獨自站在天井,對着一輪皓月吹着《長相思》,夜涼如水,這哀傷的曲子更是添了幾分寒意。
“先生大喜之日,何故要吹這麼悲傷的曲子?”
笙羅回過頭,看見北冥烈風隨性的倚在門欄邊,手中大紅色的喜服,甚是打眼,繼而又轉過身,朝北冥烈風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一同在天井的石桌邊坐了下來。
“我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笙羅看着北冥烈風,目光透出些許自責和無奈。
提示一:爲什麼笙羅和夢玲會知道北冥烈風和夜湛依的身份?
問題二:北冥烈風還欠夜湛依一場婚禮,大家覺得應該補上不?
討論三:三天幸福,一生不能再見,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