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杜不忘與夏子涵一起包裹好字畫便來到了何生府外。
敲了幾聲門後,卻並未見到有人來開門。
杜不忘便覺得有些不對,趕緊拉着夏子涵從一旁圍牆外跳了進去,在裡面查探了一番,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倆人見此便趕緊出來問了問周圍鄰居,才知道何生昨晚回來後,便趁夜帶着英書與英琴離開了這裡,出城去了。
杜不忘此時便對一旁夏子涵說道:
“這何生居然趁夜帶着英書與英琴離開,定是有什麼陰謀!”
一旁夏子涵回了句:
“我看他肯定知道這畫的秘密以爲畫在英書與英琴手上,所以帶着他們就走了!”
杜不忘笑了笑,說了句:
“子涵你跟我想的一樣,可惜英書與英琴也不傻,早已經把畫偷偷給了我們!”
子涵回着:
“正是!”
然後說了句:
“我們先回去找李福達問下情況吧,畢竟如今彌勒教徒已經遍佈天下,他與何生又那麼熟悉,定然也知道何生的下落!”
杜不忘回着:
“那我們回去找李福達吧!”
然後倆人又回了李福達府上。
這時李福達正在處理公文,見杜不忘與夏子涵回來,便問了句:
“杜兄,你們這是怎麼了?”
杜不忘便把剛纔情況與李福達敘說了一番,李福達也是震驚不已,便馬上對兩人說着:
“沒想到這何生居然是這種人!”
然後馬上叫了幾個弟子開始出去打探何生下落,然後又找太原知府開始通緝何生。
怎知道兩天過去了,居然還是沒有任何何生的下落,杜不忘與夏子涵只得着急的與李福達告別,便出城去尋和生下落了。
倆人在城外四處打聽了一番後,還是沒有任何何生的蹤跡,杜不忘不禁想起了何生既然是兵部尚書王瓊的手下,何不去經常找王瓊呢,更何況自己現在也非待罪之身了。
倆人便回城中買馬匹,準備去京師。
誰知此時夏子涵居然開始口吐起了鮮血,杜不忘見此便趕緊帶夏子涵去找郎中診治一番,只聽郎中悄悄對杜不忘說了一句:
“您夫人已經毒入臟腑,無藥可治,準備後事吧!”
杜不忘驚了一下,趕緊又問:
“我夫人是中了什麼毒,難道真的沒藥可救了嗎?”
郎中便說道:
“您夫人本來就身重丹藥之毒,本來還可以多活一年半載,結果最近加上奔波勞累,毒素便散發加速,估計也就能堅持一週左右了!”
杜不忘趕緊又問:
“郎中,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夫人的,你就幫幫忙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郎中回了句:
“我身爲郎中,我也希望能救人一命,可惜你夫人是回天乏術了!”
然後便走了出去。
杜不忘見此,不禁想起了李神醫,便馬上進屋抱着夏子涵就說了句:
“子涵,我們現在去蘄州找李神醫!”
然後把夏子涵抱到馬上,駕着馬就往蘄州趕去。
幾日後到了黃河邊,杜不忘便去替夏子涵接水過來給他喝,待接完水回來後卻發現子涵居然不見了,杜不忘便在周圍大聲喊起了夏子涵的名字,卻始終未有消息。
過了一會,杜不便回來準備騎着馬去找,結果上馬時發現有一信紙掉了下來,打開信紙一看,原來是夏子涵寫的,只見上面寫着:
“相公,這輩子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命不久矣了,只是不想告訴你,怕你傷心,希望你別怪我,我其實也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我心裡也難受,既然我要離開這世間了,我不想在我離開的時候,能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我不想被人打擾,希望你能理解我,夫人夏子涵絕筆。”
杜不忘流着淚此時對着黃河大叫了幾句:
“子涵...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
然後直接暈倒了在黃河邊上。
到了第二天,杜不忘醒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漁民家中,此時一不到六歲孩童端了一碗魚湯過來,放到杜不忘面前,說着:
“叔叔,我娘讓我端魚湯來給你喝,補補身體!”
讓走出去了。
杜不忘此時身體有些虛弱,便坐了一下沒坐起來,這時房間外走進來一個婦人,便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公子,你應該是趕了幾天的路沒有休息吧,身體還很虛弱,爲什麼不喝了魚湯呢!”
杜不忘回了句:
“謝謝大嬸,不過我還想去找我的夫人!”
這婦人便說着:
“你說的你夫人,難道是昨天有人打魚從黃河邊打撈的那具女屍嗎?”
杜不忘趕緊問着:
“我夫人是不是被你們救了?”
婦人回了句:
“都說是女屍了,還拿什麼去救!”
杜不忘想起來,始終覺得沒力氣,便對着婦人說道:
“大嬸可否扶我去看看那具女屍好嗎?”
婦人回着:
“好,不過現在正有人準備把女屍埋起來,不知道現在去還看不看的到!”
然後扶着杜不忘出了門,就往河邊方向而去,沒多久就到了河邊一樹林處,這時幾個大漢正在挖坑,而旁邊放着一具屍體!
杜不忘遠處仔細一看,這穿着那些正是子涵走前的樣子,趕緊讓婦人扶着自己來了這屍體旁邊,然後確認了一下屍體,果然就是夏子涵的,便抱着屍體痛哭起來。
婦人與幾個大漢說了幾句話後,幾個大漢便挖好洞,放下鋤頭就離開了。
待杜不忘哭了一陣後,婦人便過來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人死爲大,早點讓她入土爲安吧!”
杜不忘便問了一句:
“不知大嬸姓氏爲何呢?”
婦人回着:
“我叫陳氏,我丈夫出去遠方捕魚了,所以我一人在家帶孩子!”
杜不忘回了句:
“原來是陳大嬸啊,謝謝你了!”
然後便與陳大嬸一起把夏子涵推倒了坑內,見陳大嬸要幫忙掩土,杜不忘便不讓,自己一個人抓起土慢慢掩埋起來。
一直到了天黑才把夏子涵墳墓堆好,又立了一個木牌。
杜不忘在陳大嬸家呆了兩天後,身體便恢復了,然後與陳大嬸告別感謝了一番,就騎回馬又往京師而去。
由於痛失子涵,杜不忘一路還是無精打采,到了路邊一酒家後,便叫了幾壺酒大喝起來。
這時旁邊桌上出現了五個人,杜不忘仔細一看,這五個人居然是漠南五虎。
這五虎中的老五瓦兀兒似乎發現了杜不忘,便對着其它四虎說了幾句話後,自己便走了過來杜不忘這桌子上。
杜不忘此時已半醉,便看了看瓦兀兒說道:
“你們韃靼人居然敢來大明境內,不想活了嗎?”
瓦兀兒回了句:
“小子,別以爲你現在還是朱明的大將軍,我們可不怕你!”
杜不忘喝了一大口,又說了句:
“你管我是不是大將軍,本爺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韃靼人!”
瓦兀兒轉過頭,對着身旁的大哥木真哥說了句:
“大哥,這小子醉了,人好像也瘋了,我們要不要把他做了?”
木真哥回了句:
“我看他挺有才的,反正朱明也不會用他了,不如我們抓他回去給俺答汗吧!”
其它三胡這時也說道:
“還是大哥英明!”
然後五人一起把杜不忘圍了起來,杜不忘也懶得抵抗,就被五人綁了起來,往北去了。
沒想到這五虎居然膽大包天,直接穿着漢人行頭來到了京城一宅院中,五虎把杜不忘關在房間後,便出去了。
此時杜不忘沉淪了數日,也開始清醒起來,此時見自己包袱與劍都在一旁,然後便運起張天師心法,希望能擺脫這繩子,結果這繩子乃是鐵忽兒的武器,便怎麼都沒有掙脫開。
杜不忘不禁又想起了達摩心法,便試了一試,好像有用,然後便把這達摩心法一套在身體內遊走了幾番,突然間感覺力氣暴增不少,便用力掙開了這繩子,然後長舒了口氣,背好包袱,拿好劍就準備離開。
剛好一齣門卻發現不遠處五虎正與一道士在談話,仔細一看,這道士不正是邵元節嗎?
杜不忘找了靠近一隱秘處悄悄聽了起來。
只聽木真哥對着邵元節說道:
“邵國師,你不是答應我們俺答汗在宣府和大同減少駐兵的嗎?”
邵元節回着:
“我確實答應了你們在倆鎮減少兵馬,可是如今駐守在宣府和大同的那個都督胡虎屢抗聖意,他又手握重兵,一時陛下也不敢拿他如何啊,等等吧,有機會我一定勸陛下把他撤了!”
木真哥回了句:
“那就好,希望此時國師要快點辦了,畢竟我們俺答汗的部下每到年末都會缺糧,要是年底胡虎還沒撤的話,邵國師你就好自爲之吧!”
邵元節回了句:
“一定會的,明日就是七月十五中元節了,待我替陛下祭祀之時,耍點手段,然後誣陷給西北大同方向的胡虎,說他是克陛下之人,陛下一定大怒,那時候這胡虎肯定就難逃一死了!”
瓦兀兒這時笑了起來,說了句:
“邵國師,真是高明啊,希望你明日能成功!”
邵元節捋着鬍子笑了笑,說道:
“陛下以前確實沒有完全信任貧道,但是現在卻越來越相信貧道了,所以五位將軍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