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杜不忘送別紫衣道長和徒弟張松溪後,就一個人騎着一頭大象往永昌衛方向去了。
數日後,杜不忘就到了大理城,因爲大理城乃是沐紹勳的國公府所在地,杜不忘自然也得易容進城了。
這時在一酒樓中吃酒菜時,杜不忘聽到兩個身穿衙役服裝的捕頭似乎在議論着什麼事。
細聽下去,只聽到其中一個長的略胖的捕頭似乎是在抱怨着:
“沒想到我們這捕頭的真累,天天不僅要忙着抓犯人,還得去幫國公爺找神醫呢!”
旁邊瘦一些的捕頭也嘆了口氣:
“是啊,自從國公爺徵勐氏受傷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了,聽說受的傷口處被人下了劇毒,而且這種毒,在我們雲南只有覃一手能解呢,可是這覃一手該去哪找呢?”
杜不忘聽完後,才明白了,原來周玉鑫當日刺沐紹勳的劍上是塗了毒的。
胖捕頭便叫來了小二:
“小二,你聽說過覃一手這個人嗎?”
小二摸了摸腦袋:
“我好像見過這個人,這人還來過我們客棧吃過酒菜呢,這人飯量大的嚇人,似乎知道我們客棧米飯是免費的,一頓酒菜居然吃了我們客棧十大碗米飯,導致我那日還被老闆娘訓斥了一番呢!”
胖捕頭有些生氣的說了句:
“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你把那個覃一手長相描述給我們就行了!”
小二又回憶了下:
“這覃一手嘛,最好認了,它一個大肚子可比我們仁宗皇帝當年的那個肚子還大呢,而且他兩邊腮間各留着一段很長的白鬚!”
胖捕頭看了眼瘦捕頭:
“我們走吧!”
然後倆人起身就出去了,小二馬上追上去喊了句:
“兩位官爺你們還沒買單呢!”
只聽胖捕頭聲音:
“你記賬就行了,我們還有公事,沒時間理你!”
小二走回來後,滿是抱怨:
“每次都是這樣說下次買單,結果都欠了十來次了,看來我又得挨老闆罵了!”
杜不忘趁機叫來了小二:
“那兩個捕頭吃飯不給錢,你們難道不知道去跟衙門告狀嗎?”
小二無奈的說了句:
“他們本來就是衙門之人告它們有何用?都是官官相護的!”
杜不忘便又問了句:
“剛纔聽到你說那覃一手,這人真如傳說中那麼胖嗎?”
小二回着:
“是啊,聽說此人有四百多斤!”
杜不忘一笑:
“這樣還真是少見!”
然後又問:
“你可知道它住在哪?”
小二摸了摸額頭:
“這覃一手住哪我倒是不知,不過我聽說他經常在大理城外洱海邊泛舟,也不見它釣魚什麼的,我是不懂它,不過它這人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
杜不忘拿出了一錠銀子:
“買單,我倒是很好奇的想去看看這覃一手爲何人!”
小二馬上欣喜得找了銀子給杜不忘:
“公子希望您能找到那個覃一手!”
杜不忘回了句:
“借你吉言!”
然後揹着包袱、手拿劍,往洱海方向去了。
杜不忘沒過多久就到了洱海邊,這時只見之前那胖瘦捕頭早已來到了這裡,而且還在湖邊到處呼喊着覃一手名字。
杜不忘不禁一笑,自言自語說了句:
“看來這兩個捕頭,今天是不可能找到覃一手了!”
這時旁邊一十來歲小姑娘突然來到杜不忘身前問了一句:
“你爲什麼說它們找不到覃一手呢?”
杜不忘解釋着:
“一般像覃一手這樣的神醫,是不可能與這些官府中人打交道的,還有就是這兩人這般呼喊,不也打擾到了覃神醫的清靜嗎?覃一手既然喜歡在這湖中泛舟,當然是希望清靜了,我是覃一手爲也不會理它們的!”
小姑娘馬上拍了拍手:
“這位公子你說的對!”
杜不忘趁機問了這小姑娘一句:
“小妹妹,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小姑娘此時表情有些生氣,故意挺了挺胸:
“誰說我是小妹妹了,你自己好好看看我是小妹妹嗎?”
杜不忘一眼看去,一笑:
“你這是有點像女人,可是還沒成爲真正的女人呢!”
小姑娘白了杜不忘一眼:
“好吧,不跟你扯了,我就告訴你吧,我就告訴你吧,我叫茜茜!”
杜不忘唸了起來:
“茜茜、茜茜這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啊!”
茜茜推了杜不忘一下:
“人家名字你也拿來開玩笑,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還不懂事嗎?”
杜不忘此時有些尷尬:
“你覺得我年紀很大嗎?”
茜茜看了看杜不忘一眼:
“我爹要是還在,恐怕跟你年紀差不多呢!”
杜不忘回着:
“既然如此,那你叫我杜叔叔吧!”
茜茜便叫了句:
“杜叔叔好!”
杜不忘一笑摸了摸茜茜頭:
“乖,茜茜!”
茜茜生氣的掐了杜不忘胳膊一下:
“你占人家便宜!”
杜不忘便不想再與這茜茜鬥嘴下去了,就問了句
“茜茜,你既然那麼懂覃一手,你肯定認識它吧?”
茜茜兩眼睜的大大的,瞪起了杜不忘:
“你管我認不認識覃一手呢,難道你也要找它?”
杜不忘看了茜茜一眼:
“我確實是想認識下覃前輩,不過我可不是找它治病的!”
茜茜一陣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說你不是找它治病的,那你說說你找它幹什麼的?我倒是挺好奇呢!”
杜不忘嘆了口氣:
“我杜不忘生平就喜歡結果江湖奇人異事,聽到覃一手大名,正好路過這大理城,所以纔想來拜訪的!”
茜茜轉過身,玩了玩自己手指甲:
“這樣啊,那你在這等等吧!”
突然一個箭步,這茜茜跳入水中就沒了蹤影。
沒過多久,這茜茜不知道在哪換了一身粉銫的衣裙,划着一條小船過來了。
杜不忘甚是好奇的看着茜茜:
“你怎麼換衣服這麼快,還會划船呢!”
茜茜微微一笑:
“杜公子,你就上船吧!”
杜不忘於是也跳入了船上。
茜茜帶着杜不忘,把船漸漸往這洱海中間劃去。
走了一段路後,倆人不遠處似乎見到了一座小島,而茜茜所划船正式往小島方向而去。
杜不忘指了指前方小島:
“茜茜,難道覃一手住在前面小島上?”
茜茜沒有理會杜不忘,而是說了句:
“到了島上我再同你解釋吧!”
待船靠岸後,茜茜帶着杜不忘走向了小島,往小島樹林中走了一段路,就是一個偌大的竹屋映入了兩人眼簾。
這時竹屋外一個年過五旬的大胖子,正在屋門門前曬着草藥。
杜不忘趕緊走上去對着這大胖子行了個禮:
“想必您一定就是覃神醫了吧?”
這大胖子一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然後又問茜茜:
“你怎麼連帶不認識的人來我們島上?”
茜茜回着:
“爺爺,我是在這路上發現這人挺實在,而且對您又沒有其他目的,還說想要認識下您,我才帶它來的!”
大胖子曬完藥草後,在杜不忘面前打量了一番:
“據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叫杜不忘杜公子吧?”
杜不忘點了點頭:
“沒想到大叔您居然會找知道我身份!”
大胖子突然替杜不忘把了一下脈:
“杜公子,您身體有些問題!”
杜不忘便趕緊問了句:
“不知道我杜不忘身體有什麼問題呢!”
大胖子一笑:
“杜公子,你之前可否頻繁勞累過度?”
杜不忘點了點頭:
“之前因爲經常打仗,所以是有些疲憊了!”
茜茜走過來,似乎有些撒嬌似的對大胖子說着:
“爺爺,你看我帶來的杜公子確實不是一般人把?”
大胖子拍了拍茜茜肩膀,然後示意茜茜站到了一邊,對着杜不忘問了句:
“杜公子既然茜茜說你不是一般人,那就表演一下才藝給我看看?”
杜不忘便回着:
“樵夫難爲無米之炊!”
原來這大胖子就是覃一手了。
覃一手邀請杜不忘進了竹屋中,發現這竹屋中倒是打掃的很是乾淨,而且石門都是拜訪的整整齊齊的。
覃一手不知道從哪拿來了一幅畫,在杜不忘攤開了。
杜不忘仔細一打量,發現這幅畫中所畫的乃是一個絕色女子正在湖中泛舟,而周圍不少年輕男子在圍觀着。
杜不忘便問了句:
“覃神醫,您給我看這幅畫,莫非這個女子與您有淵源?”
覃一手露出了笑容:
“杜公子果然聰明,真是一看就知了!”
覃一手問了句:
“聽說杜公子文武全才,可否爲我這幅字畫作一題詩呢?”
杜不忘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副畫:
“覃神醫,您容我想想!”
杜不忘沉思了一下後,唸了起來:
清麗脫俗甚天仙,
天藍海深泛舟行!
美麗佳人何處尋,
兩岸情郎俱消魂。
杜不忘唸完後,馬上問了句:
“莫非此女子乃是覃神醫您曾經心愛的女子嗎?”
覃一手點了點頭,然後拿過一支筆,把杜不忘剛纔所作詩墨寫在了這副畫上後,回了杜不忘一句:
“是的,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杜不忘又問:
“莫非這位姑娘她是投湖而亡?”
覃一手點了點頭,然後講了起來。
原來覃一手在十年前在這洱海上救了一個漁女,結果與這漁女一見傾心,當時覃一手可沒這麼胖。
這漁女聰明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很惹覃一手喜歡,而且還幫覃一手精心的照顧當時只有三歲左右的孫女茜茜。
倆人在一起幾個月後,在一次在這洱海中泛舟遊玩的時候,船翻了,於是倆人上岸換衣服時就結合在了一起。
可是好景不長,倆人在一起不到半年,這漁女由於與覃一手性格不合,倆人經常吵架,直到有一天,這漁女與覃一手吵完架後,便一氣之下,泛舟投湖了。
覃一手得知這消息後,自然是懊悔不已,便整日在這洱海中,四處尋找漁女的下落。
因爲思念漁女,覃一手便想以大吃大喝來忘掉這漁女,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也吃到了四百多斤,始終沒有忘記,還是天天堅持在洱海中尋這漁女的蹤跡,自然也就有小二所說的,經常見到覃一手在這江中泛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