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樣,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無法靠近,遠遠的相望,是痛苦是渺茫也是傷懷。
當漠嘯走近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然感覺Lily驚訝的聲音,和燕子那驚歎的聲音:“恩妮,是在叫你嗎?”
“阿崎在外面等你!”漠嘯沒有理會,目光掃及那兩箱啤酒的時候,眉頭微皺。
我猛然一驚,酒醒幾分,他?!
“川北崎?!”和我一樣,Lily和燕子的驚訝不無道理,她是認識他的。而我,吃驚的不僅僅只是他的名字,我清楚的記得,剛纔,就在剛纔,我還跟他通着電話,只是不知道,他居然就在外面。
Lily一個竄步朝門外奔去,那樣子,一臉興奮,讓我不禁有些好奇。有些搖晃的起身,我才發現,渾身已經因爲酒醉而麻木到不受控制的東倒西歪,剛要倒下,漠嘯一把拉住了我。
遠遠的,看見Lily一把拽着川北崎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慍怒,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甚至有些生冷,他在生氣。
看着他走近,也許是因爲我的醉態,臉上閃過一絲隱然的擔憂。扭頭的時候,我看見了蘇宇,也看見了不遠處的肖嚴,他們的眼神一致,緊緊的落在此刻進來,死死盯着我的川北崎身上。
“川北崎,我表哥!”Lily的臉上滿是興奮,猶自的向我介紹道,我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爲什麼,剛纔漠嘯的話裡,明顯的透露着,我和川北崎是相識的,既然她們的關係如此親密,那她的介紹就顯得有些多餘。
“Anne,我的女朋友!”川北崎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抹笑意,那笑裡藏着一絲邪氣,那是說給我聽的,如此赫赫的昭示着我此刻的身份,是提醒,他說,我是他女朋友!
這話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這讓本來就在我不遠處的蘇宇和肖嚴都不禁微微一怔。就連Lily和燕子也不禁張大了嘴巴,愣神之餘,他已經走到了我面前,一把拉過我的臂,使我整個人有些不受重力的朝他懷裡一撲。
“Anne,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無論你在這裡是做什麼,你都要記住,你是我川北崎的女朋友!”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但言語裡的生硬更多的是憤怒,顯然的,他知道蘇宇在這裡。
仰頭看向他,他眼裡帶着些深遂,我看不到,那兩汪深潭後面,他在想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此刻他緊緊的抱着我,而這樣的姿勢是讓人側目的,我更知道,這裡有眼尖的狗仔和肖嚴,還有蘇宇,我相信,他們的目光都在這裡。
“吻我!” 閉了眼,我的手環在了他的腰間,命令道。
我的態度是堅決的,甚至能感受他的微微一愣,緊接着,他的吻如約而至,霸道而生硬,手裡的力量,讓我們毫無間隙,彷彿要將我鑲進他的肉裡。
抽氣聲,我如願的聽到了四周那突如其來的抽氣聲,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在半小時前,Lily曾在臺上爲我獻歌,我亦能感受,此刻全場的燈光全部射向了這裡,包括所有人的目光。
良久,他放開手,眼裡充滿着一種看不懂的意味,掌聲豁然而起,雷動般撼動着整個酒吧,我想,在衆人眼裡,此刻的我該是多幸福。
“撲~”物體落地的聲音響在耳畔,扭頭的瞬間,我看見了冠嵐那因爲失落而鐵青的臉。他也來了,好巧,我自嘲的笑。可是我也開始驚覺冠嵐和川北崎眼裡的對峙,不遠處的蘇宇也緊緊的盯向這裡。
手裡拽了拽川北崎的手,我喃喃的道,“帶我走!”
他一臉深邃的看了看我,幾乎是把我摟在懷裡,將我抱離了酒吧,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見冠嵐臉上那發綠的臉,還有蘇宇那受傷的眼,肖嚴的眼睛裡始終都是平靜,我朝她笑了笑,無聲對她說:你如意了吧!
車,一路狂飆,我不知道他會帶我開到何處,這樣的情形,讓我想起了當初冠嵐帶我離家出走的那刻,心裡涌起百般滋味。緊緊的摟着川北崎那壯實的身體,我知道,他不是冠嵐,酒吧那一幕在我腦子裡迴轉,心裡默默的呼了聲:好險!
是的,好險,如果他沒有出現,那麼我一定無法避免和冠嵐的面對面,如果說我曾經想過讓宇翔回到他親生父親面前而想讓自己的感情妥協的話,那麼再次見到他,我的滿心裡已不再有一絲這樣毫無邊際的想法,,他明明保持着和燕子的關係,卻還要給我送花,那樣一舉一動如此明顯的糾纏,讓我無法與當初單純的冠嵐相提並論,甚至讓我憎惡
煞車突然響起,我們停在了一個小河邊,川北崎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猶自下了車,我努力的怔了怔身體,四周靜的只有路燈的默默照射。看着他安靜的站在那裡,我努力的找着給自己開脫的方式。
“對不起!”我說。
他擡手示意我不要說話,風輕輕的吹在我臉上,清醒幾分酒意,可是卻又讓我幾分眩暈。我努力的揉了揉眼,按了按太陽穴,讓自己再清醒幾許,再擡頭,發現他正看着我。
“這不是遊戲,Anne,如果你認爲和我在一起,讓你壓抑的話,你可以說出來,沒有必要不辭而別。”他的話開門見山,讓我愣在原地。
“我知道。”三個字剛出口,他的手插入褲袋中,一臉嚴肅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和蘇宇的關係,包括陳冠嵐。”他擰了擰眉,嘆口氣接着道,“你是個讓我心動的女孩,我不介意你的身世,包括你的一切,但我不希望你總是流連其中,這讓我感到感情對你而言,成了一種遊戲。”
他說這話時語氣是生冷的,這讓本已微醉的我,幾分寒顫。“我……”我想解釋什麼,可是看着他此刻那薄怒的狀態,一時間找不到可能說服他的理由。
“你住在哪?”正當我深思的時候,他突然上前,眼裡換上的卻是一層讓我不解的輕鬆,我突然感覺他真的藏的很深,真的藏的很快,那麼輕易的就變了一種表情。
“我……”望着他,我一臉疑問,看着他突然微笑的樣子,我有些陌生,“川北崎?”
他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開口
“能不能在這裡坐一會兒?”我試探着問道。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摟了摟我,朝不遠處的空曠草地走去。
“你冷嗎?”坐在草坪裡,看着他單薄的T恤,在夜風中微微鼓動,我不知道我爲什麼突然關心起他來。
“還好!”他說,“你喝了多少酒?有沒有覺得冷?”
我搖了搖頭,但細小的他還是發現了我的小顫,伸過手,把我摟了過去。一個冰冷的東西觸在我額頭,我才發現,他的脖子上,除了一條細細的鏈子以外,還掛着一個十字架,他還是個基督教徒?
“剛纔的話,很抱歉,你沒有怪我吧?”
“啊?沒有。”視線還留在那個十字架上,他突然的轉頭,與我四目相對。
“這個是一個朋友送的。”發現了我的眼神落處,他微微笑了笑,拿起十字架,嘴角揚了揚對我說,“和我一樣喜歡賽車,你見過的。”
漠嘯?除他之外,我想不到任何人。
“平安符嗎?”
他點了點頭。
“車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看了看一旁靜靜而立的車子,“他和我一樣,喜歡那種自由的速度。”
我默默了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每次見他,我幾乎都能看到他的坐騎,可見一斑。頭有些昏沉沉,我輕輕的撫了撫幾欲下沉的頭。
他的手輕輕的把我託了起來,看着我:“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麼?”我的眼裡開始迷離起來,思維吊滯而大腦開始泛着沉痛。
“那吻,只是做給他們看嗎?”他的臉在逼近,呼吸輕輕已然聽見。我努力的試圖讓我的意識清醒起來,可是越發看見,這是徒勞。
“川北崎,我,我的頭好暈……”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他的吻向我襲來,換之而來的是我迅速下沉的意識,該死的川北崎,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