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亞歷山大港,這裡停泊着威尼斯人的槳帆船和商船。
兩艘蒸汽船駛入了亞歷山大港,引來港口裡面威尼斯人、埃及人的側目。他們多數人都還沒有見過蒸汽鐵甲艦。
新航路的開闢和奧斯曼帝國的統治讓亞歷山大港陷入了衰落,但是這裡被精明的威尼斯商人接手,再加上蘇伊士運河終於要開通,亞歷山大港還能夠再度成爲北非最大的港口。
“亞歷山大港還是我們第五艦隊的一個駐地。第五艦隊基地在雅典,但是在馬耳他島、亞歷山大港等地都有自己的船塢。現在第五艦隊已經有1艘鐵甲巡洋艦艦,3艘蒸汽木帆船,以及若干普通的帆船和槳帆船。”鄭成功在甲板上向楚凌雲一行禮部的官員介紹。
九州軍海軍部,現在有五支艦隊,地中海的第五艦隊頗成規模,憑藉一艘排水量3000噸的鐵甲巡洋艦就可以威震整個地中海。
無論是威尼斯還是奧斯曼帝國的船隊,都難以對鐵甲巡洋艦造成有效的威脅。
“威尼斯人統治的亞歷山大港都要被迫允許我們的艦隊駐紮,果然是弱國無外交。只要我們不觸及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就會允許我們派遣駐軍。”
禮部的外交大使們對在其他國家的領土或者殖民地駐軍已經見怪不怪。
威尼斯人的埃及殖民地還是華夏人幫他們拿下來的,要求開放亞歷山大港作爲共同的軍港,威尼斯人沒有任何辦法拒絕。
“霧”、“月”兩艘蒸汽鐵甲艦來到亞歷山大港進行補給,煤炭、新鮮的食物和淡水被運到船上。
當他們進入亞歷山大港,蘇伊士運河公司在亞歷山大的僱員就與他們聯繫上。
蘇伊士運河公司是華夏官府爲了挖掘蘇伊士運河專門設立的公司,官府控股,使用的也是專項資金。具體負責運行則是一些商人,準確來說,他們應該是職業經理人。他們並沒有自己的資金投入浩大的蘇伊士運河工程,而是提供自己的管理才能,及時、效率地完成工程,並且降低工程的成本。
在蘇伊士運河開通後,蘇伊士運河公司還要負責運營,對過往的船隻收費以及修繕運河。
“蘇伊士運河的北段終點原本是一個村落,現在被建成了港口,被當地人叫做塞得港。與亞歷山大港不同,出於保護蘇伊士運河的目的,塞得港完全由我們進行統治。我們有一個大約500人的騎兵團在當地維護秩序。”蘇伊士運河公司的人對他們說道。
“蘇伊士運河已經開通了多長的時間?”楚凌雲問道。
“兩個月的時間。在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一共有57艘超過100噸的大船從蘇伊士運河經過。已經再也不需要繞道風暴角進行漫長的航行,蘇伊士運河可以節省幾千海里的行程。除非是要開發非洲,否則沒有必要使用風暴角航線。”蘇伊士運河公司的人說道,“蘇伊士運河的開通絕對是一項偉大的工程。”
偉大的工程?
楚凌雲不可否認。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蘇伊士運河從勘探路線、動土到竣工,花費了11年左右的時間,而建造蘇伊士運河的代價很驚人。至於有多麼驚人,可能就只有蘇伊士運河公司的負責人以及工部負責與蘇伊士運河公司對接的工部官員知道。
兩艘蒸汽鐵甲艦在亞歷山大港僅僅是停留了一天的時間。
管理亞歷山大港的威尼斯官員得知使節團路過,市政官親自登船拜訪。
“各位來自華夏的使節,你們能夠在我們亞歷山大港暫時停留,真是我們的榮幸。這次旅行可否還順心?請各位與我們到市政廳,我們備了許多的菜餚,一定會讓你們感到賓至如歸!”亞歷山大港的市政官熱情地邀請楚凌雲等使節們下船。
“我們來體驗一下埃及這裡的風土人情似乎也不錯,可能會對以後和他們打交道有幫助。”
使節團的人經過簡單的討論,決定前往亞歷山大港的市政廳喝茶。
作爲外交大使,他們還需要對各地的風土人情有最基本的瞭解,在制定外交策略的時候纔會遊刃有餘。不同文明可是有不同的特性。
楚凌雲一行人走在亞歷山大港的街道上,這裡活躍着威尼斯人、埃及人、阿拉伯人、柏柏爾人。
每一個區域都有自己的區域中心,亞歷山大港就是地中海北非沿岸的中心港口。
不管是街道上的什麼人,他們見到身穿華夏服飾的使節,紛紛露出敬畏的神情。
一個埃及權貴正在街道上和擺攤的小販討價還價,他發現有人撞到他,正要發怒呵斥那人時,發現竟然是一羣來自華夏的人,而且看上去身份還不低,趕緊求饒:“老爺,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不經意撞到這個埃及權貴的人是使節團的使節,他發現對方被撞到之後竟然還主動求饒,這下他連道歉都不用了,而是直接掃了那個埃及權貴一眼,然後繼續與使節團前行。
“幸好沒有責難我。”埃及權貴鬆了一口氣。
在被威尼斯人變爲殖民地的下埃及地區,人羣被分爲三六九等,華夏人和威尼斯人擁有着最多的特權,而埃及當地的馬穆魯克貴族和其他大地主次之,然後是平民,最底層的是流浪漢和奴隸。即使是本地的權貴,遇到華夏、威尼斯的平民都要謹慎對待,否則很容易吃官司。
楚凌雲注意到了發生在自己同伴身上這麼一件小事,卻對埃及這邊的情況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憑藉着強大的國力,華夏人變成了別人殖民地的上層人物,當地的人都將穿着華夏衣服、有着東方長相的人視爲“上等人”。這樣的觀念深入人心,就連埃及本地的貴族都不例外。
埃及本土的貴族也不敢輕易招惹華夏平民,對一些打扮看上去比較講究的華夏人更是要點頭哈腰。所以剛纔出現那樣的場景,似乎也就不足爲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