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餘成已經帶各位到紡織廠、冶煉廠、麪粉廠等各個作坊見識過我們的生產能力,不知道各位有何感想?”楚雲在金州巡撫府接見來自江南的商人團。
雖然這個商人團只有十多個人,但是都是富甲一方的江浙商人,而且只要拉攏他們,想必以後會有更多的江浙商人與他合作。
“楚將軍的金州衛作坊真是令我們歎爲觀止,如果我們大明處處都如同金州衛一樣,那麼大明還需要害怕區區金人?”一干商人感嘆道。
“我與各位老友已經商議過了,大家都願意與楚將軍您合作。楚將軍您負責供貨,按照老習慣,將產品按照低於市價兩成的價格出售給我們,然後我們將這些產品銷售到高麗、東瀛、南洋,甚至是我們東南沿海的市場。”汪常遠作爲第一個與楚雲合作的江南商人,被衆多商人選爲了商團的代表。
“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說呢。我打算更改我之前的想法了……”楚雲敲了敲桌子。
汪常遠一聽楚雲要變卦,臉色變得不好看:“楚將軍,我老汪跟您做了近半年的生意,都是按照低於市價兩成的價格來買賣的。這年頭海上海賊增多,我們做海外生意的可不容易。如果您坐地起價,那我老汪可就沒辦法在這羣兄弟面前擡頭了啊。”
“是啊,楚將軍,我們大老遠從蘇州、蕪湖等地區遠渡而來,不就是爲了賺那麼一點價差作爲辛苦錢嗎?如果這點小利將軍您都不想給我們,那我們不是白走一趟了嗎?而且將軍您的作坊產能如此可怕,沒有我們幫忙銷售的話,恐怕會造成貨物壓倉的啊。”
其他商人也怕楚雲變卦,紛紛說道。
“咳咳,各位誤會了,我並沒有要提價的意思。我有一個新的合約方案,對各位可能會大大有利。”楚雲見各位商人着急,趕緊說道。
原來如此,十幾個商賈頓時鬆了一口氣:“將軍大人有事不妨直說。”
“我打算成立一個遠東貿易公司,建立起系統的管理制度,以後供貨、銷售都能有規矩可循。”楚雲說道。
“公司?這是個什麼東西?”
“老汪,你知道什麼叫做公司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
十幾個商人一臉茫然,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公司”。
“你們可以將公司理解爲一個合夥聯盟,大家齊心協力做同一件事。我們這個遠東貿易公司由我們復遼軍主導,只有加入我們遠東貿易公司的商人才有資格來我們金州衛、廣鹿島取貨,每年需要交納會員費。當然,與此對應的是,我們將在我們控制的海域爲各位提供護航。在未來,我們遠東貿易公司將爲會員提供更多的服務。”楚雲介紹道。
真是個喪心病狂的想法!
在座的商人都是縱橫商界數十年的人精,哪還想不到楚雲的企圖。目前這個遠東貿易公司的會員也許只有他們十幾個大商人,但是這個公司框架,在未來卻是可以將整個東南沿海的商人都納入管理體系。
只是……
“將軍大人的想法是好的,不過以將軍大人您目前的實力,控制的海域可能就侷限在廣鹿島與金州之間狹小的海道,聊勝於無。”有個商人搖了搖頭。
“正是這個道理。”其他商人也點點頭。
汪常遠也提醒道:“東南沿海的海賊鄭芝龍等人有戰船數百,人馬數萬,縱橫南洋,每艘大型商船要向他們繳納三千兩白銀才能安然無恙,而更遠的西洋,還有那紅夷人劫掠商船。不是我們想要打擊大人,只是以大人現在所有的十幾艘運輸船,實在是……”
看到衆人的反應,楚雲並不意外。沒有海軍實力,想要這些商人服氣,那是不可能的。
“各位不用擔心,雖然我們現在復遼軍還沒有強大的海軍,但是萬一以後有了呢?而且在我們的海軍沒有實力保護各位的船隊之前,我們是不會向各位收取會員費的。所以請各位放心吧,目前你們只是名義上加入我們遠東貿易公司,成爲公司的會員,以後各位就知道這個公司會有多麼偉大了。”楚雲說道。
十幾個商賈聽說暫時還不用交會員費,只是個形式而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點頭。
“看來各位是滿意了?”楚雲問道。
“我們願意成爲遠東貿易公司的會員,以後還請楚將軍多多照顧了。”十幾個商賈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歡迎你們加入這個偉大的公司。各位遠道而來,先多留在金州體驗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吧。回頭我們再仔細敲定這個會員協議。”楚雲笑道。
等你們加入遠東貿易公司,以後的好處保證你們不願意離開!楚雲暗道。這是他將商人羣體捆綁到自己這艘戰艦上的第一步。等以後發動戰爭、開拓海外,還需要商人羣體融資呢。
工業、農業、商業、火器、外交,隨着楚雲入主金州城,一切行業都在緊張有序地發展,相比昔日的廣鹿島不知擴大了多少倍。楚雲在接下來一個月積攢文明點,爲了以後的風帆戰列艦,楚雲點開了18世紀的滑膛火炮技術。此前楚雲還在用17世紀的滑膛火炮技術,與17世紀的滑膛火炮技術相比,18世紀的技術更加成熟,炸膛率降低,射程和精準度大大提高。在18世紀的滑膛火炮技術出現後,加上原來的1777式法蘭西步槍,楚雲的復遼軍的裝備已經十分接近拿破崙軍團的實力。而拿破崙軍團,距離現在將近兩百年。
冬天的冰雪逐漸消融,氣溫逐漸升高,隱匿在積雪中的道路露出,各種獵物多了起來,一小些在冬季種植的作物也有了收穫。不管如何,受到饑荒威脅的人們稍微緩了一口氣。但是,隨着寒冬的結束,各種勢力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後金從高麗撤兵了,征伐高麗的三個旗返回盛京。八旗齊聚,東部的寧遠防線、金州的復遼軍、東江鎮的毛文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