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楊晨東就是屬於那種玩的好的人。有大倉在,有無數的貨物和各種知識在手中,這足讓他領先其它人幾百年的優勢之下,如果還做不好這件事情的話,那當真等於是白活一世了。
當然,有些事情就算是有錢也不是馬上能玩的開的,就像是在聯繫說服隆齊的過程中,剛開始就並不順利。所謂的雲先生,就是雲雀,安全局外事組三組的組長,曾經就是他在交趾的西於城說服了陳迪,在背後給了黎利國王父子重重一擊,讓戰事可以更順利的進行下去。交趾之功之後,他又被派到了瀾滄國,開始在這裡進行着攻關。
或許是因爲僱傭軍並沒有開到這裡的原因,最初想要與隆齊搭上關係着實是費了一些的力氣。花了不少的銀子終於見面之後,對方還是有些不信任自己,或是說他對瀾滄王國還抱着有一絲的幻想。
怎麼說隆齊也是瀾滄王國的國師,屬於文官中的表率和頭頭,像是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讓他出賣瀾滄王國,那難度不是一星半點的大。
好在的是雲雀也的確是有本事。爲了見對方一面,出手就是一百萬兩銀子。果然看在錢的面子上,兩人終於有了私下裡的一次見面。不用說,憑着雲雀的能力,很快就說的隆齊動了心,尤其是在得到承諾,以後楊家在瀾滄王國的商品可以分出一定的比例交給隆家來做的時候,隆齊是真的無法拒絕了。
但就算是如此,隆齊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是表示自己需要考慮考慮。實際上就是他想要好好調查一下。果然,見面分開之後,就有不少的國師府人出了瀾滄國以商人的身份向着交趾和大明趕了過去。
也正是因爲調查需要時間,而在沒有做最後的決定之前,隆齊是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表態,這就使得河內城之戰暴發時,雲雀也沒有提前一步得到確實的消息,讓僱傭軍多少吃了一些虧。
雖然說六少爺並沒有就這件事情責怪雲雀,但還是讓他內心自責不已,認爲是自己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爲了彌補這個過失,他突然出現在了國師府,以客卿的身份住了進來。
這絕對是一種冒險行爲,對於雲雀的突然出現,隆齊並沒有拒絕,反而是讓人給他在後院安排好了房子。這位國師大人打的算盤也很好,如果調查的人回來彙報的是好消息,他自然不介意和雲雀在好好的談一下,反之,他也可以將此人拿下送到國王大人那裡表忠心。
進退之路都有利於自己,便任由雲雀住了進來。而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派出的人陸續返了回來,他們帶回的消息徹底的震驚到了國師隆齊。
經商是一種賺錢的行爲,這一點隆齊自然是清楚的。可到底有多麼的賺錢,他心中並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這或許也是因爲瀾滄王國太小,侷限他的目光所致。可是就派出的人回報說,但凡是可以跟僱傭軍做生意的商人,那都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他們拿着南明的常家打了一個比方,人家原本就是經商世家,後來因爲與僱傭軍套上了關係,聽說常家的未來家主還是忠膽公的學生,就憑此他們可以拿到更多的新奇貨物,轉手一賣給其它的商人,從中便是不少的利益。
在楊家銀行有意的配合之下,國師府的人有幸看到了一些帳本,從上面得出的數據更是震翻了隆齊。僅是一個常家,一個月經商賺下來的錢就可以達到五十萬兩,這還是因爲他們所在之地是南明,在那裡商業競爭可是很激烈的。
一個月就是五十萬兩的純利潤,那一年下來豈不是六百萬兩嗎?那如果隆家也能在其中分一杯羹的話,瀾滄王國的消費能力也不算小吧,又沒有那麼多的競爭,一年下來豈不是也有幾百萬兩的收入。
數據擺放在面前,由不得隆齊不動手了,他心中的天平也終於有了傾斜,巨大利益的誘惑之下,終於讓他下了最後的決心,那就是答應雲雀的合作要求,出賣瀾滄王國的利益。
先不說瀾滄國是不是能擋住僱傭軍的打擊,就算是能擋住,想必國家的根基也會動搖,就算是身爲國師又能從其中得到多少的好處呢?更不要說他這個國師也不是永久性的,本來就高處不勝寒,這個位置上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覬覦,一旦做了什麼錯事,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了。
那如果僱傭軍在戰爭中獲得了勝利,他又何去何從?
怎麼看,都不如和僱傭軍合作來的更穩妥一些。畢竟利益擺在那裡是不會丟的,只要有錢,那就可以享樂人生了。至於瀾滄王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關他何事,他只是一個臣子而已不是嗎?
心中有了決定,隆齊終於來到了後院,來見這個來到自己府中兩月餘的客卿。而他一來,雲雀就猜到對方下了決心,這便又拿出了一張百萬兩的銀票,讓對方無路可退。
這麼多銀子的誘惑之下,隆齊的確是無路可退了。貪慾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都是皆有可能的,更不要說事成之後還有三百萬兩銀子的好處呢。隆齊心中其實也在考慮,做生意是可以的,但要有本錢纔可以。不要看他當了幾年的國師,可實際上需要養活的人太多,真正說在銀錢方面,不過也就是積攢了幾十萬兩而已,這還是他大權再握的情況下。
如今連做生意的本錢都有了着落,他當然不會在有任何的顧忌,把今天朝會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剛纔幾位主管戰事後勤的下官找自己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很好。”雲雀很滿意隆齊的這種態度,“即然國師已經表了態,那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僱傭軍勝利也就是我們的勝利,爲了這種勝利,我看完全可以在瀾滄國士兵上打打主意,那隻要掐住了他們的後勤供應,便是大功一件。嗯,如果真在這件事情上立了功,我可以考慮向忠膽公建議,在給予國師更多的銀兩做獎勵。”
聽到還有重獎,隆齊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爲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他又吐露了一個情報,“雲先生,我的人發現不少駐瀾滄國的漢人正在被集中起來,至於具體要做什麼,也不是太清楚。”
“哦,有這樣的事情?”雲雀聽聞之後臉色就變得肅然了許多,他雖然也沒有弄明白這是何道理,但想來事情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看來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彙報給六少爺知道。
......
四萬餘浩蕩的僱傭軍僅是一次攻擊就拿下了和平鎮。
這裡原本城牆就不高,敵軍只有三千人,百姓萬餘人而已,根本不可能擋住僱傭軍前進的步伐。
佔領這裡之後,楊晨東入駐進鎮中原瀾滄士兵的軍營,冷鋒的二團長羅破、政委孔捷,三團長武勝、政委陳波等人就一起來到了六少爺的面前。
“六少爺,此戰我們俘虜了大約一千八百餘瀾滄士兵,怎麼處理,是將他們和百姓一起送回越南,由海上送回小琉球島嗎?”二團政委孔捷出聲問着。像是這樣的戰後事宜,一般都是由他們這些政工幹部來負責的。
“百姓送回去,士兵就不用了,全數殺了,造京觀。”楊晨東還在低頭看着虎芒剛弄好的沙盤,是頭也不擡的說着。
“都殺了?”孔捷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對,都殺了,河內城的烈士們需要我們給一個交待,即然瀾滄國敢主動找我們的麻煩,那就要做好被我們報復的準備。”楊晨東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頭來,然後目光在羅破四人身上一一掃過,“怎麼?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被楊晨東這麼一看,四人頓感壓力山大。但二團的政委孔捷和三團政委陳波想了想後還是咬了咬牙,一起出聲道:“六少爺,殺俘這個事情不吉利吧。”
能夠和兩位政委解釋一下,這已經是楊晨東給他們面子了。如果他們依然還有意見的話,那他也不介意將他們撤換下來。軍官有自己的思想是好事,但要看在什麼樣的事情上,這可是滅國戰爭,但凡心有一點仁慈的話,那就證明他們並不適合這樣的戰爭環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一擺手,雖然孔捷和陳波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可依然知分寸的退了出去。顯然楊晨東的權勢太重了,重到完全可以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