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 星輝娛樂推出的暑期檔電影也上映了,有搞笑的殭屍片, 也有勁爆的武打片, 還有飛來飛去的武俠電影, 一連好幾部接着上映。
外界原本不看好這些電影,製作成本很低不說,還都用了沒名氣的龍套演員當了主角, 這樣的電影在他們看來,根本沒有任何看頭, 他們幸災樂禍, 就等着看星輝公司聲名掃地, 沒想到這些電影無一例外, 全部大爆了。
李蓁蓁給的劇本里,增添了許多香江人從未見過的新元素, 再加上她挑選的演員都是未來的巨星,本身就很適合扮演這些電影,所以一經上映,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立刻在整個香江掀起了一陣觀影熱潮。
一時之間, 票房火得不能再火, 各家電影院都緊急加塞給排片, 就算到了深夜也不例外,經常會看到半夜十二點之後,各家電影院的門口, 還排着長隊等着看電影的情況。
票房的火爆帶來的是收益的火爆,也給幾個主演打出了一點名氣,正因爲他們都是生面孔,所以觀衆們的好奇心纔會更強,在看完電影之後,對他們的好感度也變得更大。
僅僅過了一週,這幾部電影就登頂了今年的票房排行榜,還特別囂張地佔據了一二三四五名,絲毫不給別的電影公司留下一點機會,讓薛懷文高興得連走路都發飄。
當初他從杜氏娛樂跳槽出來,就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用實際的成績打他前老闆的臉,現在他的目標已經實現了。杜氏娛樂也趁着暑假推出了幾部電影,其中有兩部還跟他們星輝撞了題材,但是結果呢,杜氏娛樂的電影在星輝面前完全沒有了競爭力,被擠到塵埃裡去了,讓薛懷文一想起來就心情暢快。
這幾部電影成功了,李蓁蓁作爲老闆也很高興,她想了想就決定召開一次盛大的慶功會,不僅她自己要去參加,還把身邊的朋友也給邀請去了,比如陸娉婷和周然。
陸娉婷一進去會場,看到那羣星璀璨的場面,立刻激動得跟撿到寶似的,不停地驚呼說:“啊啊啊,這是那誰誰,那是那誰誰!”過了一會兒,她自己就跑去跟那些明星合影留念去了。
李蓁蓁也不去管她,她自己一走進會場裡,公司裡的幾個演員就都圍上來了,站在最前面的是元龍和元華,後面還跟着元彪和林英,都是這次拍電影啓用的新演員。
看到了李蓁蓁,這幾個人心裡感動莫名,演藝圈裡也是要講究資歷的,當初李蓁蓁力排衆議,不僅簽下了他們這些跑龍套的,還給機會讓他們出任主演,這樣的恩情,無異於再生父母了。
一想到這裡,元龍的眼圈就有些紅了,他甩了甩爲了拍電影而特意留長的頭髮說:“老闆,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拍電影,好好報答老闆。”
李蓁蓁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臉,這張臉說不上多帥,甚至還有些粗獷,也沒有她熟悉的巨星風采,反而還顯得特別稚嫩,李蓁蓁就笑了,溫和地說:“好好幹,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元華和元彪也用激動的眼神看她,他們兩個的長相截然不同。元華尖嘴猴腮,說不上多好看,一雙眯眯眼還顯得有點猥瑣,但就是這樣的長相,扮演起江湖俠客來卻顯得特別瀟灑,李蓁蓁甚至很想說,她上輩子就是看着元華的武俠電影長大的。
而此時的元彪更像是一個奶油小生,比他幾個師兄弟都長得好看,他身材高大,右臉正中一顆黑痣是他明顯的個人特徵。
看到了他,李蓁蓁就想起來一件事,順口就說:“元彪,公司裡剛好有一部電影適合你,這樣吧,你明天上班就去找薛經理,讓他跟你說。”
李蓁蓁的話剛說出口,大家看着元彪的眼神就都變了,變得無比羨慕。這次元彪拍的電影不怎麼出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拍第二部電影了,就連元彪本人都沒有想到,他的臉上傻傻地笑起來,帶着一絲青澀說:“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李蓁蓁朝他點了點頭,就看向躲在後面的林英,戲謔地說:“林英師傅,殭屍先生。”
林英脹紅了臉,連忙擺手說:“老闆,你別折煞我了,叫我小英就好。”在此時的香江,拍恐怖電影的演員自動低人一等,雖然林英這次拍攝的電影非常成功,甚至可以說是幾部電影中成績最好的,但他似乎還沒有這個意識,看起來還像以前那麼謙卑。
“林師傅,”李蓁蓁堅持這樣叫他,還用讚賞的眼神看着他說:“我很喜歡看你的殭屍電影,公司也給你準備了好幾部這樣的電影,你加油哦。”
林英特別感動,他原本只是一個卑微的武術指導,是李蓁蓁發掘了他,還給了他那麼好的資源,讓他終於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他鼓起勇氣說:“謝謝老闆,我覺得殭屍電影還能再搞笑一點,我以後就想往這方面去發展。”
李蓁蓁眼前一亮,沒想到林師傅這麼早就覺醒了他的搞笑天賦,在前世,他拍攝的殭屍電影可都是讓人耳目一新呢,不由得期許地點頭說:“好的,我等着看你的新作品。”
幾位演員都得了鼓勵,心滿意足地散開了,這時候薛懷文才和布魯斯一起走了過來,遞給李蓁蓁一杯香檳說:“老闆,我們這次拍了五部電影,只花了四十萬美元,盈利卻超過了一千萬美元,差不多一部電影翻了二十多倍,這是小成本大票房啊,哈哈……”
李蓁蓁舉起手中的香檳說:“這個成績不錯,是應該慶祝一下,來,薛經理,布魯斯,cheers。”
“哈哈,cheers!”薛懷文和布魯斯都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們有星輝娛樂的股份,公司拍的電影盈利了,他們也能拿到不錯的分紅,當然笑得十分開心了。
不過,喝完酒之後,薛懷文的臉色卻變得有點黯淡,他看了看布魯斯說:“老闆,《唐山大兄》在舊金山電影節中落選了,我聽說他們連看都不看,就直接pass了我們,真是太氣人了。”
布魯斯的臉色也很不好,沉聲說:“懷文兄,這也怪我當初太自大,早知道我們就不去參加了。”他出生在舊金山,在好萊塢也闖蕩了幾年,這次參賽還拜託了以前的好友幫忙,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讓他覺得很沒面子,又有些愧疚。
李蓁蓁聽了卻搖頭說:“薛經理布魯斯,你們不用太當一回事,其實這次落選,也在我意料之中。”
見大家都被她的話所吸引,她沉着嗓音說:“華人在國外的地位低,我聽說在好萊塢還是經常被抹黑的對象,實際上,無論我們有多麼優秀,外國佬都不會正經看待我們,何必在意他們的眼光。”
薛懷文聽了之後心裡很不好受,知道是一回事,被李蓁蓁當面說破又是一回事,這就好像撕破了華麗的外衣,露出裡面猙獰的內在,讓他這個一心致力於發展香江電影的人感到絕望。
他垂着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鬥志昂揚地說:“老闆,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拍一部電影,這次我們按照好萊塢的套路去拍,說不定就可以獲獎了。”
李蓁蓁心裡不認同這個說法,嘴上也說得很強硬:“薛經理,說句不好聽的,外國佬根本不在意我們,我們還把自己的熱臉貼上去,沒用的。”
她停了一瞬,忽然靈機一動說:“與其羨慕別人,不如自己變強,舊金山電影節又有什麼了不起?他們有電影節,我們難道就不能有嗎?薛經理,我們也可以舉辦華人自己的電影節,對,就在香江舉辦!”
薛懷文聽得都驚呆了,半響才愣愣地說:“老闆,我們能行嗎?”也難怪他這麼沒有自信,香江的電影產業還處在剛剛起步的階段,看國外的電影是各種好,看自己的電影就是各種自卑,根本沒有信心。
李蓁蓁的妙目一轉,反問說:“薛經理,當年奧斯卡獎剛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名氣,更沒有人看好它,都說是一小羣電影人自己在玩,你看它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不等薛懷文回答她,她就斷然地說:“凡事不怕失敗,就怕連開始都不敢,我們不但要做出華人自己的電影獎,還要往大了搞!”
“好,我贊同。”說話的人正是周然,他剛剛離開了一會兒,剛走回來就聽到了李蓁蓁的話,頓時讚賞地說:“蓁蓁,我覺得你們的電影獎一定能成功,我這裡也有幾家娛樂公司,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們可以一起合作。”
“你還有娛樂公司啊?”李蓁蓁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只覺得有些新奇。
周然莞爾一笑,解釋說:“這是我們的老本行了,過去戲院都是三教九流的集散地,算是一個消息來源吧,就一直經營到現在。”
周然隨口說出了一家娛樂公司的名字,讓薛懷文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他知道周然的身份,有這麼一位洪門的大少爺支持,他們的電影節想不成功都難,立刻就在心裡充滿了希望。
這件事情就在李蓁蓁和周然的三言兩語中決定了,第二天薛懷文就悄悄放出了消息,表明要搞電影節的決心,呼籲香江的娛樂圈都來支持。
這個消息在娛樂圈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多數人不看好,倒不是因爲利益衝突,如果華人的電影節能夠舉辦成功,他們當然願意了,這是對整個娛樂圈都有好處的事。但是想要成功談何容易?
香江的娛樂圈說白了,就是在歐美的圍剿下求得一線生存的機會,無論是技術還是經驗,比起歐美國家都遠遠不如,也就是這幾年香江的經濟發展得比較好,才讓他們這些電影人迎來了春天。
如果他們因爲這一點小小的成績,就想搞出自己的電影節,那就太盲目自大了,恐怕說出去都會讓歐美電影人笑掉大牙。這一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所以面對薛懷文的再三邀請,這些人都是推脫了再推脫,推不過就使用拖字訣,徹底裝死到底。
薛懷文氣急敗壞,忍不住就跟李蓁蓁說了一通話:“他們太沒有志氣了,我們現在落後,不代表一輩子都落後,怕的就是知道自己落後了還不努力!老闆,我們現在想做出一點點成績來,讓全世界都拿正眼看待我們華人,這幫人還在後面拖我們的後腿,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也太可恥了!”
李蓁蓁卻好整以暇,還安慰他說:“薛經理,你跟這種人生什麼氣?他們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天空,別人跟他們說外面還有更大的天空,他們也不會相信的,跟這種人犯不着生氣。”
薛懷文被李蓁蓁的比喻逗笑了,內心深處也變得更加堅定,梗着脖子說:“他們以爲我們不能成功,我還偏要成功給他們看!”他的骨子裡就是有一股倔脾氣,不然當初也不會從杜氏跳槽了。
李蓁蓁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說:“薛經理,你先彆着急,既然他們現在不肯支持我們,那他們以後就不要後悔。我已經決定了,這個華人電影節我一定要辦,待會我就聯繫美國那邊,讓他們發佈全球通告,全世界又不是隻有香江纔有華人。”
薛懷文激動得兩眼發亮,驚喜地說:“老闆,你是有什麼大動作嗎?”
“這你就別問了,薛經理,你就等着看吧。”李蓁蓁回答得相當肯定。
果然過了沒幾天,薛懷文就得到了消息,美國的好幾家著名的報紙都同時報道了香江華人電影節,這裡面就有《華盛頓郵報》和《波士頓環球報道》,甚至就連《紐約時報》也有他們的報道,讓薛懷文驚喜地大呼過癮。這麼著名的報紙都報道了他們的消息,只要有外國的華人帶着電影前來參加,他們的電影節就算成功了。
李蓁蓁悄無聲息地就辦成了這件大事,讓薛懷文在心裡暗暗敬畏,他當然不知道那幾家報紙中,有兩家她是大股東,另外的幾家也被她的公關經費餵飽了,當然要替她說好話了。
她已經幾次體會到了有媒體在手的好處,這在關鍵時刻甚至能夠扭轉局面,這讓李蓁蓁對媒體更加重視起來。她同時也很明白,在未來,媒體只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如果她不能趁現在掌控住一些媒體的輿論喉舌,也許在將來就會在這一點上吃大虧。
想明白了之後,李蓁蓁不由得把目光瞄向了無線電視臺。
無線電視臺雖說才成立了幾年時間,但卻是全香江第一個獲得收費牌照的電視臺,現在它的市場份額已經佔據了80%,別的電視臺根本無力抗衡。
這些年,無線電視臺憑藉着肥皂劇和綜藝節目,也收了不少錢,最主要的收入還來源於廣告收入,比如李蓁蓁幾次給公司打廣告,就都找的無線電視臺。
而這家電視臺的股東,就是杜氏娛樂的杜仁。
李蓁蓁聽說了股東的名字之後,就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要是換了別人她也許還會顧忌一下,但是杜仁嘛,他現在已經是她砧板上的肉,想怎麼搓弄就怎麼搓弄。
曾經的杜氏娛樂在香江排名第一,但是它幾次三番跟星輝娛樂競爭都失敗了,還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絲毫不氣餒,似乎想跟星輝娛樂死磕到底。到了今年,他們在電影市場上的競爭完全失敗了,還虧得很慘,可以說是賠了個底朝天,這讓杜仁在杜氏高層裡失去了信任,聽說他現在也很不好過。
李蓁蓁覺得,如果她在此時提出要購買無線電視臺,繼續用錢的杜仁應該會同意。
她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而且還做成功了,經過了好幾輪談判,雙方終於磋商出了一個彼此滿意的價格,無線電視臺也隨着易主了,落到了李蓁蓁的手裡。
對於原來的臺長趙藝飛,李蓁蓁也不打算換掉他,但是他能不能繼續做下去,就要看他是不是識趣了。
李蓁蓁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趙藝飛,在心裡評估他的價值。趙藝飛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胖子,長着不高不矮的中等個子,臉卻保養得挺好的,圓潤光滑沒有一絲皺紋,依稀還能看出他年輕時的英俊。
她在大量趙藝飛,趙藝飛也在偷偷地看她,不過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但他的心裡卻已經震驚萬分。眼前的這個新老闆,竟然是那開發出鴻基100的李蓁蓁,上次開業儀式他還親自到場了,絕對不會認錯人。
香江人誰不知道,李蓁蓁不僅是鴻基地產公司的老闆,她還是遠東證券交易會的主席,同時還管理着一家資產超過幾千億港幣的pd基金公司,後者纔是真正恐怖的所在,據說上次的股市波動,就是李蓁蓁跟人鬥法造成的。這樣的人,就算她隨便跺一跺腳,也可以讓整個香江都爲之一震。
趙藝飛心裡且憂且喜,憂的是不知道李蓁蓁好不好相處,畢竟她年紀輕輕就做出了那般成就,一般這樣的年輕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喜的是有了李蓁蓁的實力加成,無線電視臺一定會越來越好,這幾乎是毫無疑問的。
他並沒有機會想太多,因爲李蓁蓁很快就向他提出了問題:“趙臺長,你跟我說說,無線電視臺都有哪些業務?像電視劇和廣告這些就不用說了,說一些有用的吧。”
趙藝飛內心一凜,因爲李蓁蓁的問題模棱兩可,到底有沒有用還不是她說了算,就怕他說了一大堆有用的,她都認爲沒用。
趙藝飛斟酌了再三,才小心翼翼地說:“老闆,我們無線電視臺目前有兩個主要的頻道,分別叫做翡翠臺和明珠臺。翡翠臺是純粵語的,主要面向香江的觀衆,這個老闆應該比較熟悉,我就不多說了。”
趙藝飛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她一眼,發現她依然面無表情,不由得更加恭敬地說:“明珠臺是純英文的,我們在英國建有分站,主要的服務對象是海外的華人,當然有些白人也喜歡看,我們的節目收費都比外國的電視臺便宜一點,收視率還是相當不錯的。”
“除了這些,我們還在鑽石山有一個大型的片場,很多娛樂公司錄製電影或電視劇,都會租借我們的片場,有時候還包括道具和化妝師。”
趙藝飛一口氣說完,緊接着又說:“我們電視臺一共有12個電視劇導演,還有23個節目導演,一共有407的演員。我們今年本來有打算開辦一個造星工廠藝員培訓班,現在實習生已經招好了,如果老闆覺得不行,也可以直接撤掉,這些都沒有關係。”
“說完了嗎?趙臺長。”李蓁蓁瞥了瞥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現在到我說了,我覺得電視臺目前的發展模式還是可以,但還不夠大膽,也不夠創新。”
趙藝飛有些錯愕地擡起頭來,心裡五味雜陳,在他看來,李蓁蓁純粹就是一個外行,他自問已經把無線電視臺管理得很好了,但聽李蓁蓁的意思還是能挑出錯來,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難道他就要被淘汰了嗎?他心裡雖這麼想,但是嘴上卻還是恭敬地說:“老闆,請你多多賜教。”
李蓁蓁恢復了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趙臺長,你是不是以爲你把電視臺發展得很好,但我說你不夠大膽不夠創新也是對的。比如你們知道要在英國開設分站,這很好,但爲什麼不在美國也開設一個呢?美國人才是世界上最喜歡看電視的人羣,而且他們還願意接受付費節目,他們的沙發土豆那麼多,這就是一個龐大的市場,你們卻不知道把握。”
“再比如,翡翠臺的電視節目我平時也看過一些,太平庸太平淡了,也就能夠騙一騙普通觀衆。香江小姐的選秀這麼熱,你們卻白白地錯失了主辦權,現在好了,廣播電視臺拿到了這個主辦權,你自己想想看,你們喪失了多少觀衆的支持?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還有,你的那個藝員培訓班招了那麼多實習生,那你跟他們都簽約了嗎?沒有吧?要是裡面出現有潛力的藝員,你是不是要等他們被別的公司挖走,纔來後悔自己沒跟他們簽約?白白地爲別的公司做了嫁衣?”
李蓁蓁一連犀利的幾個問題,讓趙藝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原以爲李蓁蓁是一個外行,沒想到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也直中要害,都說到了無線電視臺的痛處上了。
聽了她的一番話之後,趙藝飛已經不敢小看她了,開什麼玩笑,按照李蓁蓁這種眼光,如果讓她來當臺長,說不定比他這個現任臺長都要做得優秀,一瞬間趙藝飛的心裡危機感陡升,也徹底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也徹底服氣了。
他面露慚愧,心服口服地說:“老闆,你說吧,想讓我怎麼改?我都聽你的吩咐,絕不會有半個不字!”
看到趙藝飛的變化,李蓁蓁很隱秘地得意一笑,她很滿意這個下馬威的效果,就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以爲她是外行就可以糊弄她。
她朝趙藝飛招了招手,溫和地笑着說:“我目前對你們的要求,是擴展實力……”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李蓁蓁又到了開學的日子,這個暑假過後,她就已經是一名大三的學生了。香江大學秉承英國的制度,大學只有三年時間,所以這是李蓁蓁待在大學裡的最後一年。
到了最後一年,學校裡的課程也變少了,空出來的時間是讓學生們找工作或者忙着出國留學的。身邊的同學都在忙着到處找工作,而李蓁蓁卻不用,因爲她自己就是老闆,沒有絲毫就業壓力,就是這麼爽歪歪。
也因此,她的這個大三過得無憂無慮,終於可以多出很多時間來幹自己喜歡乾的事情了。
纔開學沒幾天,周然就來到學校找她,他已經畢業了,最近整天忙着洪門的生意,見龍不見尾地,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面。
一見面,周然就告訴了李蓁蓁一個好消息:“蓁蓁,你上次吩咐的珠寶已經設計好了,今天剛拿到公司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李蓁蓁立刻來了興致,對於珠寶這種美麗的東西,她是從來不嫌多的,忍不住追問說:“好看嗎?你已經見過了嗎?”
“還沒有,我等着跟你一起去看。”周然含笑着看她,他現在已經20歲了,身上有着年輕男子的蓬勃張力,由於他長期接觸洪門,最近又在管理洪門的生意,更是增添了一股霸氣凜然的特質。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跟李蓁蓁說話的時候卻特別溫柔,好像擔心說話大聲一點就會嚇到她似的。
李蓁蓁在學校裡並沒有什麼事,剩下的幾節課也是可上可不上的,她果斷地選擇了逃課,興奮地說:“走,帶我去看看。”
他們乘車來到了克勞德珠寶公司,現在的公司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一樓既是公司的入口也是展示廳,被設計得特別奢華,一走進去就能看到很多珍貴的鑽石首飾,就連展櫃旁邊的禮儀小姐都特意選了年輕貌美的,還有那角落處時刻保持警惕的黑衣人保鏢,都給這個展示廳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李蓁蓁他們並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搭乘電梯來到了地下負三層,一走出電梯門,公司的首席珠寶設計師保羅克羅茲已經等候在了那裡。
他是一個精緻的法國男人,精緻並不是指他的外貌,而是指他的整體衣着和氣質,他穿着一套裁剪合體的銀藍色西裝,頭髮梳得很飄逸,全身上下的首飾只有一隻腕錶和一枚鑽戒,卻在舉手投足之間都彰顯出超凡的品味。
保羅是業內有名的設計師,甚至可以說是最頂級的那一小撮設計師中的一個,爲了邀請他來,克勞德珠寶公司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才最終打動了他。可以說,他和克勞德珠寶公司是雙向選擇的結果。
一見到李蓁蓁和周然,他立刻微笑起來,像一個從油畫裡走出來的貴族,微擡起下巴說:“下午好,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李蓁蓁揶揄地看着他,擠了擠眼睛說:“當然,保羅,這裡由你說了算。”
保羅顯然被這句話取悅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很有分寸地走在了側邊,其實就算他想走在前面也沒有用,因爲他並不知道密碼。
等寶庫終於被打開了,衆人也隨着走了進去,周然快速地輸入了密碼,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珠寶箱子,放在了李蓁蓁面前的桌子上。
李蓁蓁擡頭問他:“你不是說自己沒有見過嗎?怎麼是你親自拿出來了?”
周然勾起嘴脣說:“我是沒有見過,我拿到手之後就直接放進去了,你纔是第一個看到這件珠寶的人。”
保羅很想說,他纔是那第一個人,沒有了他,又怎麼會有這件珠寶呢?但是這麼大煞風景的話,作爲一個浪漫的法國男人,他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只剩下他嘴角那一抹看好戲的笑,泄露了他的心情。
“算你有理,”李蓁蓁睨了他一眼,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有些期待地說:“現在就讓我們打開它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了。”
周然默不作聲地打開了珠寶盒,這是一個半米長的長方形盒子,外面是神秘的寶藍色,裡面是黑色的絲絨襯托,一經打開來,就立刻閃爍出無數道璀璨的光輝。
李蓁蓁順着那些光輝望過去,就看到了讓她爲之震撼的美麗珠寶。這幾套珠寶採用了克勞德公司裡最好的鑽石,有大如拳頭的巨型鑽,也有小如米粒的碎鑽,當然,也少不了那五彩繽紛的彩色鑽石。
它們被組成了各種各樣的花紋,牢牢地鑲嵌在首飾上,如銀河裡閃爍着的羣星,單看就已經很美,匯聚之後更是能在一瞬間奪走人的呼吸。
看着李蓁蓁期待的眼神,保羅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拍了一下手掌說:“好吧,需要我爲你們介紹嗎?”
不得李蓁蓁迴應,保羅就扭了扭領帶結,一瞬間臉色變得很認真說:“先讓我們來看這套永恆之星,沒錯,它的靈感來自於星空。”
保羅用雙手拿起那條項鍊,眼中帶着驚歎說:“這條項鍊採用了一顆188克拉的透明鑽石作爲主鑽,兩顆副鑽分別是88克拉和86克拉,此外還有56顆超過8克拉的碎鑽,其他的小型鑽石不計其數,很抱歉,我沒有細算。現在讓我來爲你戴上,美麗的小姐……”
保羅的手纔剛伸到一半,就被周然截下來了,就連手上的鑽石項鍊也被奪走了,周然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親自繞到李蓁蓁身後,動作輕柔地爲她戴上了這條項鍊。
不等李蓁蓁去照鏡子,保羅就已經誇張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立刻讚歎起來說:“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你把這件項鍊的美襯托到了極點,哦,我竟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適合佩戴鑽石的人,如果非要讓我說出來一個,那必定是你,美麗的李小姐。”
在極致的美麗面前,保羅骨子裡的法國人特質表露無疑,把李蓁蓁逗得咯咯直笑。
“保羅,去把鏡子拿來。”周然雖知道這是他的小毛病,並不是真的口花花,但還是莫名不舒服,忍不住指使了一下。
“好的,很高興爲你們效勞。”保羅一伸手拿過來右邊的鏡子,放在裡李蓁蓁面前。
“天吶,好美……”李蓁蓁一看之下,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爲這件鑽石項鍊的效果而驚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佩戴上珍貴的珠寶,真的可以美麗到這種程度。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那一個個璀璨的鑽石,就好像一個個富有生命力的精靈一般,那光芒萬丈的火彩在她的指尖不斷地跳躍,竟然好像要從鑽石裡蹦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