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大哥在經歷了大富大貴後驟然陷入貧窮,又沒有落下讀書,所以其對四書五經的理解以及對政治的看法全面了許多——
因此在殿試時回答當今聖上提的問題時侃侃而談,思考周到全面,且因爲其年齡已經到了三十多歲,處事成熟穩重,毫無疑問的被皇上當場點爲頭名狀元。
於此同時常守仁的母親也開始託人提親,如今常守仁的原配妻子已經去世一年多,而常守仁的年齡也不小了,且家中到現在還未有一個子嗣。是以當常守仁的母親常老夫人找到周家老夫人時,周家老夫人卻是已經知道來意了。
“那姑娘知書達理,家境雖然一般,但守仁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又是填房,所以就娶個書香門第便行了!”常老夫人笑着說道。
周老夫人聽了這話捂嘴笑了起來,“哎呦,誰不知你家兒子珍貴,這上京裡頭可是有好多家的姑娘都惦記着呢,怎麼,你看中了哪家託我去說?”
常老夫人聽周老夫人誇自家孩子自然高興,但嘴上又謙虛道:“我們常家是從外地遷來的,在上京也沒什麼根基,太好的人家的姑娘我們就不耽誤了。我託你說的人家是今年新科狀元之妹趙暖冬,如今也有二十一了吧,我打聽了,之前在宮中做宮女給耽誤了,聽說是和錦妃娘娘有些交情,還是個姑娘家,所以就託了老姐姐去上門說一說!”
周老夫人聽常老夫人把話說了一般臉上的笑就快沒了,待聽完後才擡眼問道:“怎麼是這家?老妹子你可打聽清楚了沒啊?”
常老夫人見周夫人變了臉也不知原因就開口問道,“怎麼?我是在這上京就和周老姐姐你還有些熟悉才託了你,本是想請媒婆,但到底是新科狀元的妹妹,就想多給點體面,所以才請老姐姐幫忙的!”
周老夫人伸手撫了撫掐着綠芽的袖口道:“你且等一等,我傳了一個人進來,你且看了看再說!”
說完周老夫人開口道:“翠柳,去傳趙姨娘過來吧!”
“是……”翠柳應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這……難不成那趙暖冬姑娘還和府裡的趙姨娘有些關係?”常老夫人有些疑惑道。
她們常家本來在上京就是沒有地位的,現在的一切全都是自家兒子一點一點的打拼出來的。再加上她自己是寡婦,平日裡也不常出門兒,和這周家老夫人熟悉也是之前周家老太君活着的時候時常讓常守仁來看診,久而久之這常老夫人才和周老夫人有些交情,只是交情自然也不重。
周老夫人看了看常老夫人,心中其實對她有些看不上,小小的一個新晉太醫,哪能和他們這些世代在京的人家相比,“大妹子且等等就知道了!”
常老夫人見周老夫人不直接說,也不再着急的問了,也端起茶來一邊慢慢的喝一邊品着,心中卻是有些拿不定了。自家兒子這麼喜歡那姑娘,可別出些什麼幺蛾子了!
“妾身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安!”趙家大姐趙暖玉行禮道。
“起來吧……”周老夫人淡淡說道,想着她爲了三房的孫子對自己耍的心機就恨的直咬牙,可惜如今她把自家兒子迷的暈頭轉向,完全就不聽自己的話。
想到這裡周老夫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道:“老姐姐瞧瞧,這位趙姨娘是嫁人後和離又進我們府的,如今跟着府裡的三爺,把我兒迷的是暈頭轉向,再也不停我的了。就是你要說的那個姑娘的嫡姐,哦對了,那趙暖冬其實是庶出的,老姐姐知道吧?”
常老夫人聽了這話目光刷的一下就掃向了趙家大姐,趙暖玉也心中一沉,她平日裡雖表現的恨自家妹妹。可是經歷了這麼些事她早已經知道到底誰纔是對自己好的了,如今這老妖婆居然喊了自己來想壞了自家妹子的婚事,趙暖玉心中不由得急了起來。
慢慢的朝着常老夫人行了一禮後趙暖玉開口道:“冬兒確實是我妹子,只不過我二人從小就未養在一處,再後來小小年紀就進了宮。從小是宮裡的嬤嬤一點一點兒的教出來的,是再懂規矩不過的。”
頓了頓又道:“不像我這個做姐姐的,當年被人害嫁屠夫,每日捱打當成飯,好容易家裡湊足了銀子給了那屠夫換得合理,又遇見週三爺。可憐他這麼多年依舊記得當初和我的婚約,不計前嫌納我進門兒,如今我已給周家三房生下了子嗣,便也不能這麼拖累我妹妹了……”說完趙家大姐就朝着桌角撞去。
“哎呀……”一直在周圍站着的婆子丫鬟趕緊上前去攔,但額頭卻還是破了一個窟窿,血刷刷的往下淌着,可見方纔是真的存了必死的心。
周老夫人沒想到趙暖玉會這麼狠,當着這外人的面就敢這麼做,萬一出了人命,那自己刻薄的閒話可能就要傳出去了。
周老夫人乾咳了一聲道:“瞧這孩子氣性大的,我不過隨口一說而已,算了算了,你們幾個,趕緊的扶趙姨娘下去,好好的給上些藥!”
趙暖玉心中冷笑着被扶了出去,心中卻想她趙暖玉什麼事兒沒經歷過,如今她來趙家可是準備豁出性命也要得到她該得到的。扭頭看了看院子外面掛着的安壽軒幾個字,趙暖玉心中發誓,早晚這裡要是她趙暖玉的地盤!
常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額頭,心中有氣又恨,氣自己這麼信任周老夫人,她卻給自己擺了這麼一道,恨則恨自家兒子怎麼看上了這麼個複雜家裡的姑娘。
“我看我還是尋了媒人去吧,就不勞煩老姐姐了!”常老夫人說着就起身要走。
“哎呦,既大妹子託了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這以後咱們兩家可也算是親戚了呵呵呵……”
嘴上說着心中卻冷笑,她就去說這個媒,讓別人都看看,趙家的嫡出女兒在他們家做妾,庶出的卻嫁給人家做正頭妻子,雖說是填房,可那也比做姐姐的好太多了,到時看外人都怎麼看去。
常老夫人聽了周老夫人這麼說了,到底也沒辦法再駁回了,當然也沒有最初來時候的高興了,順勢道了謝就離開了周府。
……
“……夫人……老夫人……”綠果兒急匆匆的邊走邊喊道。
“喊什麼喊?有事就進屋回話!”紅桃見綠果這樣急匆匆的便訓斥道。
“哎哎,是有急事,是……是大姑娘嫁的周家來人了!”綠果喘了口氣道,心想幸虧三姑娘把在西邊又開了個門兒,若從書院那邊到這裡可是要把自己腿給跑斷了。
“周家誰來了?”趙老夫人在屋裡聽見外頭倆丫頭的話就趕緊開口問道,她以爲是趙家大姐在周家出了什麼事兒。
“是周家老夫人來了,說是給咱家三姑娘來道喜來了!”綠果脆生生的回道。
“嗯,紅桃進來幫我換身兒衣服,綠果你把人請到長閣的廳堂裡去!”趙老夫人一邊開始找出門兒待客穿的衣服。
好容易收拾好了,趙老夫人一進廳堂就聽周老夫人開口道喜。
“喜從何來?”趙老夫人疑惑,自家大閨女不才生過,難不成又懷上了?
“呵呵,是給你們家三姑娘道喜來了,這不,太醫院的常太醫你該知道吧,他們家託我來做媒,想要求娶你們家三姑娘爲正妻!”周老夫人笑着說道,接着又裝作不經意道:“話說你們家庶出的姑娘就是有本事,又是開書院,又是嫁人爲正妻,嘖嘖……還以爲也做妾呢!”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趙家大姐自甘下賤到她們周家去做妾,趙老夫人心中怎麼能不明白,按下心中的怒火道:“是呀,說起來我們趙家和你們周家就是有緣分,原來大姐兒和你們家老三有婚約,最後被惡人所害就不提了,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在一起了。自己一起合的庚帖是天作之合,這可不,我們家大姐兒一去就給你們家三房添了子嗣。如今三丫頭的婚事又由你來說,哎呀,果然是緣分啊!”
趙老夫人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使奸計拆散我們大姐兒和你三兒子嗎?又娶了幾個不都連子嗣都沒生下嗎,天作之和就只有我們大姐兒才能給你們家三房生出兒子來。
周老夫人聽了這話心中有氣,還未接話就聽趙老夫人又神神秘秘道:“聽說當年害我們家大姐兒的人有消息了,哼,如今我兒也是狀元了,待查出是誰做的鬼,我定要讓兒子告到御前才能解氣!”大齡宮女出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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