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大師會挨刀否?

安邊營,原名深井,前明成化陝西右參政餘子俊於此設營增建,東至永濟堡34裡,西至新興堡70裡,駐兵1404名,馬782匹,守備一員,都司一員。

明天啓年間,因明朝重心轉向遼事,安邊營逐漸廢棄。

七天前,安邊營被大順第四軍一部佔領,因其地既西扼花馬池,北控河套,第四軍遂在此駐一營兵,並開始着手修繕城牆,恢復了安邊東西烽火墩臺數處。

四天後,大順監國行營自鎮靖堡移駐於此。

當天,監國陸四率文武百官再登長城,與在鎮靖堡長城留下名言“馬鞭所指即是大順”不同,這一次監國陸四在安邊長城上留詩一首。

詩云:“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

不到長城非好漢,屈程行程上萬。

馬勒山上高峰,彩旗漫卷西風。

今日雄師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文武當中有人推測監國詩中“蒼龍”當指西軍殘餘,即孫李集團。又有人推測此“蒼龍”當是指南都的殘明政權。

但不管是西軍殘餘還是殘明政權,監國此詩雄心壯志一覽無遺,定鼎天下之氣象亦是如東昇紅日光芒萬千。

不到長城非好漢更是傳遍大順上下,長城內外,至此凡大順將領皆以親登長城爲榮。

從長城下來之後,行營接到青海巡撫辛思忠急遞,稱於青海整治佛寺遭到不少土官僧官反對,原答思麻萬戶府境內的大小僧官相互勾結,多次襲擊順軍。一支往朵甘思宣慰司所在宣讀大順諭令的使者隊伍也遭到僧官襲擊,全隊69人無一生還。

“敢飛上天的就把它翅膀打斷,把頭砍下。敢潛入湖中的,就把它尾巴砍斷!敢鑽進土裡的,就把泥都給我挖出來!對於冥頑不靈者,不必心存幻想,告訴青海方面,一處一處的清,也不必急於求成,我大順有的是時間。但是,清一地必須要固一地,哪怕石頭也要過刀,寧殺錯,勿放過。唯有行此霹靂手段,方能顯我大順菩薩心腸!”

言罷,陸四又冷哼一聲,“虎焰班是我大順在青海的天,敢與天鬥者,必以五雷轟之,叫他身死族滅!”

此話意思再明顯不過,賈漢復立即命學士原文記錄轉遞青海。

陸四對辛思忠的能力是不懷疑的,對其所屬暫一軍的戰鬥力也是高度肯定的,因爲暫一軍的本兵是順軍精銳騎兵,其餘兵馬也是西軍精銳,所以根本不擔心辛思忠手握三萬多精兵會“擺不平”青海境內的土官僧官。

另外青海核心西寧一帶已爲大順所有,其餘地區的土官僧官雖龐雜,但勢力並不強大,能憑藉的不過是地利而矣。

因此只要將青海地區進行相對勢力劃分,大力解救百姓,以精兵佔控要道關隘,土官僧官即便現在還能維持,在順軍的精準打擊及物資封鎖下,最終還是會走向消亡一途。

陸四已要求辛思忠將解救青海百姓及動員百姓當作頭等大事來辦,以求達到以當地人治當地人的效果。

但這個當地人絕不包括過去的土官、僧官。

對這些人,陸四的要求是連根拔起,反抗的族誅,順服的調往內地,絕不給他們再在青海生根發芽的機會。

“監國可還要往甘露寺?”

禮部尚書鞏焴擔心因青海的事,監國會取消原定往甘露寺的行程。畢竟,這甘露寺也是佛寺。

“去,爲何不去?你們不是把那個智能和尚說的如同真佛麼,如此尊神本監國當然要一睹其風采纔好。”

陸四揮手示意文武隨他上馬。

他對佛家並不“感冒”,甚至連敬重之意都談不上,否則也不會要在青藏行三武一宗舊事,然而這個甘露寺卻被鞏焴、宋企郊他們吹的很厲害,說寺中主持智能和尚有大智慧,且精於相面之術,能斷人前程生死,十分靈驗。

據說當年洪承疇任三邊總督之時便曾來拜訪過智能和尚,結果智能和尚說洪生前定享高位,死後卻會被世人唾罵。

這個定語很有意思,也符合洪承疇的過往。其在明朝做高官,降清後在清廷也是大學士總督高職,但於滄州被順軍處死後,一個漢奸的罵名卻是要讓洪揹負千年、萬年之久。

結合當年智能和尚所批,還真是準的很,陸四也是來了興趣,想看一看這位能斷人前程生死的和尚到底有什麼本事。

甘露寺離安邊營城不遠,也就二十多裡地,不一會陸四與衆隨從便至山門。遠遠一看,這甘露寺倒也氣派,佔地不小,寺中房屋建築也是甚多,並且看不出有任何破敗之象。通往寺中的道路上,不時還能見到當地信徒。

負責監國安全的羽林將陳威力已帶人在前方開道警戒,並將那些信徒驅散,確保監國不會遇到刺客。

陸四對此是有些不滿意的,他來寺中參觀同百姓來上香有何衝突,但羽林軍職責所在,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叫對百姓和善一些,不可用強。對一些行動不便的百姓也當予以一些幫助。

至山門,須下馬步行一段。

陸四也不在意,攜文武欣然上山。

途中,鞏焴爲監國簡單說了這甘露寺的來歷。

“傳宋仁宗年間,党項犯境,宋將狄青奉命西征,在此駐軍於党項隔河對望,互有勝負。然宋軍糧草乃由內地輸送,路途遙遠,供給不及時,若戰事曠日持久,勢必難支...”

按鞏焴的說法,當時狄青意在速快,苦無良策,由是煩悶。一日悃眠,夢中見一神人曰:“汝與黨項對敵,只可智取不可力抵,否則難以取勝。”青於夢中驚醒,沉思良久,忽然省悟。

次日狄青令將馬鞍收集起來,依山勢堆放,上覆草蓆。又令將馬糞集中,於同一時間傾入黃河,頓時河面飄滿馬糞,厚達尺餘,對岸及下游党項軍見了相謂曰:“天朝兵多,光馬鞍堆滿了一架山,河裡飄的馬糞有一尺多厚,看來我們難以取勝了。”

一時党項軍心動搖,狄青趁機遣人曉以大義,雙方罷兵言和。

“狄青因神人指點獲得勝利,爲酬神人點化之恩,即在此地建了這甘露寺。”

鞏焴的說法其實是多年流傳,真假這位大順的禮政府尚書也不確定。

陸四停步,面帶笑容問鞏焴:“尚書以爲神人之說可信乎?”

“這...”

鞏焴搖頭,“當不可信。”

語氣卻是遲疑,想來又覺不可信,但又覺可信。信在何處,不信在何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四笑道:“定是不可信的!...從尚書先前所言,我只得出兩點結論,一是宋軍因缺糧急於議和,二是党項人來犯兵馬不多,故而雙方雖擺開陣勢,但實則都不想打,於是狄青命人同黨項議和雙方罷兵。但這事內中實情外人並不知道,於是乎便有了什麼神人託夢一說,千年演變,越傳越懸,倒真跟有這事一般。”

說完,又語重心長對百官道:“我大順不能同前朝一般,我這個監國向來主張凡事要多調查,弄清楚原因再下定語,萬不可風聞奏事,如此既是對朝廷的不負責任,也是對當事人的不負責任。”

此言深意,自是針對前明黨爭。

黨爭之利劍,便是風聞奏事。

何謂“風聞”?

就是聽到點流言或是什麼風吹草動,就不加實際調查便急忙向朝廷上書,或揭發、或彈劾,而奏疏一旦遞上,被風聞的官員就得放下手頭的事情或閉門、或辭官待調查。

如此,若風聞爲假,豈不是讓朝廷大事陷於癱瘓,萬一是十萬火急的軍國大事,那無疑於通敵資敵。

前明年間,此類教訓還少麼。

“監國聖明!”

衆臣皆稱頌,究竟是否銘記,就不得而知。

陸四輕笑,示意衆人隨他上山,至山門接引樓,便見一座三鳳朝陽牌坊,後方不遠有數座大殿。

“阿彌託佛!”

隨着一聲法號,就見一光頭老僧攜寺中弟子上百人早已侯立,模樣皆肅敬。

陸四有些驚訝這寺中和尚怎的消息這麼靈通,轉念即知多半是行營這邊早就通知了寺中,將他監國上山一事當成皇帝親訪來辦了。

“貧僧智能,參見監國陛下!”

智能和尚口稱貧僧,但卻紅光滿面,顯得營養極好。再看其身後一衆弟子,大多如此。獨幾個小和尚身材較瘦,想來是在這寺中做苦力雜活的“學徒”,屬於年資不夠者。

“甘露寺,嗯,真如甘露一樣。”

陸四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智能一愣,不知何意。

“大師於這寺中多少年了?”陸四打量起甘露寺來,古風古氣伴隨香火味道,倒讓人心中生出一絲莊嚴之意。

智能忙合什道:“四十餘三。”

“那真是有些年頭了。”

陸四點了點頭,負手在大殿外凝神觀看,卻沒有入內跡象,這讓智能與一衆隨從都有些困惑。

忽,那年輕監國說話了,但聽他道:“聽聞大師智慧超羣,且精於相面之術,能斷人生死前程,卻不知大師觀我這面相如何?”

見大順監國問這個,智能如釋重負,合什道:“觀監國面相,雄主也!”

此語,引得大順衆文武都是不住點頭。

陸四也笑了起來,繼而突然伸手抽出羽林將樊霸的佩刀,然後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把架在了智能和尚的脖子上。

“大師能斷人生死前程,那麼大師可否告知在下,大師今日是生是死?”

握刀的陸四,面上是親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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