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這句話，又怎麼能說出口呢？
瞧着朱厚照詢問的眼神，沈瀅雨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俏臉微紅的搖了搖頭：“回太子爺，沒有。”
沒有，你臉紅個泡泡啊。
朱厚照輕頷首，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除了剛剛沈瀅雨被噎住的小插曲外，沒見到沈瀅雨有其他的反應，這證明沈瀅雨可能不是過敏體質。
至少不是對青黴素易過敏體質，不然沈瀅雨早就有反應了。
但也不能去肯定沈瀅雨就不是過敏體質，只要時間沒有到達最後一刻，沈瀅雨依舊很危險。
雙眸微閃，朱厚照關懷的說道：“沒有就好，本宮剛剛用力有點大，如果傷了你那裡，你要及時的說出來，好讓姜胖子給你診治。”
說起這個，朱厚照都覺得膀子有點酸。
沈瀅雨的身高，只比他低一點，這體重估計也有九十來斤，以他現在的氣力，抱起沈瀅雨不難，但要做出標準的海姆立克急救法，還是有點力弱。
畢竟現在的朱厚照還未成年，在西山的這些日子也未天天鍛鍊身體，變得有點廢了。
“多謝太子爺關心。”沈瀅雨的俏臉更加紅了，一想到朱厚照抱着自己使勁擠壓她的腹部，沈瀅雨就有點思緒飄飄。
要知道，從小到大也沒那個異性對她如此行爲，實屬羞死人了。
不過，沈瀅雨也知道，自己欠朱厚照的人情大了。
治癒自己的肺病，是她用通商換來的，屬於利益的性質，按照利益的大小來說，自己屬於最大，欠了朱厚照不小的人情。
但這次自己被噎住差點去世，被朱厚照給救了回來，不含利益的情況下，沈瀅雨又欠了朱厚照的救命之恩。
兩者相加，沈瀅雨真不知如何償還。
以身相許？
這時沈瀅雨頭腦裡冒出了四個字，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否定了，縱使自己願意，老朱家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嫁給朱厚照。
沈家與老朱家祖輩上的恩怨，無疑是一道隔閡。
最重要的一點！
自己是商賈之家，哪怕是大明第一商賈之家，說白了身份地位還是不夠，加上經常拋頭露面，無法匹配上朱厚照這個儲君。
再說，無法成爲正妃，沈瀅雨也無意做妾。
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沈姑娘，如今你已經服藥，本宮也就不浪費時間，下面本宮給你言說第二件事。”
朱厚照見沈瀅雨情緒，由之前的嬌羞變得複雜低落，心裡微微疑惑說道：“本宮不日要外出一趟，短時間內不會回到西山，所以在這段時間內，通商之事就需要你多多費心。”
“遇到不能解決之事，你便去找劉大夏，或者是後勤大總管熊繡，你有本宮的金令在，他們不會輕視於你。”
說完，朱厚照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另外還有幾件事，本宮需要你在本宮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去辦，至於怎麼做，本宮已經全寫在了這裡面，你回去看後便將其毀了。”
通商之事還是要靠沈瀅雨去辦，不能全部指望劉大夏等人。
術業有專攻，西山的事情本就不少，朱厚照需要分工明確，才能達到他想要的進度。
“太子爺要出巡？”沈瀅雨接過書信，神情茫然。
按理說，如今寒災正在暴發，朱厚照不應該在此時出走。
“算是吧。”朱厚照模棱兩可的說道。
並沒有告訴沈瀅雨自己的去向。
自己要去邊關之事，只有弘治皇帝幾人知曉，爲了泄露消息，弘治皇帝也給他們下了封口令。
蓋因韃靼的細作，還未被錦衣衛抓住。
如果自己要去邊關的事被韃靼細作知曉，指不定自己去往邊關的路上，會有韃靼設伏暗殺自己。
當然，朱厚照去往邊關，帶的人手肯定是不少，離去的時候肯定會有人猜測到自己的目的。
但誰說朱厚照就一定要去土木堡？
“太子爺放心，瀅雨定不辱使命。”朱厚照的回答，讓沈瀅雨知道朱厚照不想說明此事，神情鄭重的行禮。
“本宮從未懷疑過你。”朱厚照笑着阻止了沈瀅雨。
緊接着，朱厚照看向一旁，用竹夾子夾住噎住沈瀅雨的茶點，一臉迷惑的姜太虛。
不由的喊道：“姜胖子，你盯着一塊茶點做甚。”
“啊，太子爺。”入神的姜太虛，連忙反應過來，看向朱厚照迷惑的說道：“臣是在想，太子爺抱着沈姑娘摟了幾下，怎麼就能讓噎住嗓子的茶點吐出來呢？”
朱厚照露的這一手，讓姜太虛生出了極大的好奇。
對於噎住嗓子的人，姜太虛不是沒見過。
要麼灌水，要麼使勁捶打背部與胸脯，要麼就是扳開噎住人的嘴，用竹夾子嘗試着夾出。
但最終結果是，十噎八九死。
而且還是很快的那種，死的時候也很很痛苦。
可是自家的太子爺，就那麼抱起人抖了抖幾下，就讓噎住嗓子的東西，自動的跑了出來，對姜太虛來說這簡直就是神技。
“這事本宮以前給你講解緣由。”朱厚照沒有去解答，繼續說道：“你看兩刻鐘的時間是否到了。”
“還差半盞茶。”姜太虛看着旁邊的一炷香說道：“臣覺得應該是沒問題了。”
朱厚照點頭說道：“你去將沈姑娘的準備好。”
說完，朱厚照回首看向沈瀅雨，發現她的臉又有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微愣的問道：“沈姑娘，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沈瀅雨以爲朱厚照因粗魯摟抱的她事而關心，連忙搖搖頭道：“瀅雨除了嗓子有點疼外，並無感覺哪裡有所不適。”
“那就好。”朱厚照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邊喝邊等待着最後的時間過去。
半盞茶很快就過去了。
計算着時間的朱厚照，也終於放下了茶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沈姑娘，本宮有一事情要告訴你，你聽了之後且無多意。”
沈瀅雨撩了撩耳邊髮絲，說道：“瀅雨的命都是太子爺救的，請太子爺但說無妨。”
朱厚照略微躊躇的說道：“其實你吃的藥，能治癒你的肺病是不假，但這藥也有弊病，對很小一部分人來說，這藥就是要命之毒。”
“在這之前，本宮與姜胖子並不確定沈姑娘是不是這一小部分人，所以給予你服用了微量的藥，本宮未給你選擇的機會，是本宮之錯也。”
“當然，有姜胖子在沈姑娘無性命之憂，但世事無絕對，還請沈姑娘原諒，要怪就怪本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