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住靠不住,現在說這些都不好使了,等着吧,正好讓他當朝天子陛下看看這遼東的日子是不是好過。”
事實上,畢自肅說的話並無問題,反而恰恰說在了點子上。
天虎軍第一師第二旅剛一開拔就可謂吃盡苦頭,京師內部的各類道路隨着朱由檢手裡有錢之後不斷吸納流民修築已經有了顯著的提升。
可剛一出京師就慘了,大軍遇到的不僅僅是凜冬冷冽的寒風,最重要的是由於長時間沒有修繕而變得凹凸不平的道路。
讓十分依賴後勤補給和輜重部隊的第一師第二旅頭疼不已,幸虧靠着獨立第二旅不斷的沿途協助,才把天虎軍送至袁崇煥處。
寧遠關與關寧關隘之間,雖然在地圖上看來近在咫尺之間,彷彿擡擡手就能到。
但實際上走起來可不是那回事,何況沿途上不可能缺少韃子的探子。
正好寧遠關要沿秘密的軍事糧道向關寧關隘運送糧草,覺得此事正好的袁崇煥便乾脆利落的將兩股人併成一股。
一邊能夠讓天虎軍在運送糧草的路上作爲糧草隊伍的安全保障,另外一方面也能最大程度上保守秘密,讓天虎軍悄無聲息的進入關寧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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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拍腦門就作出的決定完美的跳過了負責糧草押運事宜的畢自寅。
畢竟自從豪格一走,將糧道泄露出去給了滿清的畢自寅就彷彿沒心沒肺一般表現出一切都未發生的樣子。
整日在府內作樂不願露面,一方面是爲了掩人耳目,你看我連門都沒出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
要不是仗着畢自肅與袁崇煥在遼東事宜上還要相互儀仗,不然袁崇煥真想提刀把這個廢物一刀砍了。
活着純屬浪費大軍來之不易的糧草。
即刻開拔的天虎軍第一師第二旅與袁崇煥匯合後,袁崇煥責令天虎軍接納整支運糧隊伍,目的一方面是爲了讓天虎軍馳援關寧關隘。
更重要的是把這寶貴的糧草補給送上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皇太極想要叩關打多久,更不知道畢自肅到底還能扛多久。
秋高氣爽…說的是江南,眼下的遼東可已然入了冬。
大軍開拔在糧道之上,蒙脫被任命爲臨時的部隊指揮官。
天虎軍整體的戰鬥序列雖然是與原本的大明各路人馬軍隊獨立出來的,但指揮官的問題上朱由檢還是交給了袁崇煥。
畢竟蒙脫此次來只不過掛了個旅長軍銜,要是個師長往這一站,袁崇煥估計還有點犯怵。
所以袁崇煥作爲目前指揮遼東大局的官員之一能夠責令天虎軍這一點上倒是沒什麼問題。
只不過臨行前正如朱由檢所說,天虎軍此次派部隊去遼東,第一是爲了馳援關寧關隘的畢自肅,第二就是爲了練兵。
練的是什麼兵,練的是天虎軍精兵,天虎軍精兵是誰的兵。
自然是大明皇帝陛下他朱由檢的兵,聽袁崇煥指揮但僅限於在對抗韃子這一件事情上。
故意挑了個蒙脫這個愣頭青前往關寧關隘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不能把朱由檢的兵整成他袁崇煥的了。
那可就虧大了。
畢竟後來的吳三桂就是這麼幹的,關寧鐵騎原本是由崇禎帝所組建,可到後來由於朝廷經濟疲軟,撥向遼東的銀子越發的少了。
這吳三桂便自立門戶,將關寧鐵騎收爲己有,自己去想辦法找朝廷哭窮要錢或參與些往北的生意賺錢。
食君之祿才爲忠君之事,時間長了關寧鐵騎都看得清楚自己的好日子都是吳三桂給的,久而久之也就聽了吳三桂的命令。
對於來自順天府的皇帝陛下之令,也是吳三桂點頭,則關寧鐵騎點頭。
這也爲後來吳三桂擁兵自重在闖王李自成攻入順天府後,大開遼東各關隘放建奴入關埋下伏筆。
但對於吳三桂這樣在歷史上有過降清記錄的明臣,朱由檢壓根就沒給他們準備出場機會。
粉墨登場不存在,老老實實藏在後面留條命都算朱由檢開恩了。
“開拔!”
“開拔!”
列隊整齊的天虎軍和運糧的類似於民兵般但實則多爲普通百姓青壯之間發生了顯然的對比。
天虎軍整體在運糧隊伍之後,保障自身安全的同時也是爲了讓運糧隊伍給自己探路。
運糧的人手沒了也就沒了,一個天虎軍將士出現了非戰鬥減員,可給朱由檢怎麼交代。
天虎軍的紀律嚴明是從剛剛依照訓練手冊開始集訓的時候就印刻在每一個天虎軍將士心裡的。
忠君敢戰,但還融入了朱由檢類似於小商人一般精明的思維,那就是在任何時候都要保全自己,當然戰鬥時候除外。
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隊伍裡看到一個嶄新的類似於後世二戰中大阪師團的玩意存在。
遇戰先跑,出事先溜,躲在大後方和敵人搞起了生意。
要是自己的天虎軍都這樣的話,朱由檢還是別訓練新軍了,研究研究煤山之上那顆歪脖子樹配什麼顏色的繩子好看,早早自掛東南枝重新開局算了。
“蒙脫上校,依你之見將這運糧隊伍放在前面,我們吊在後面不保護糧食要是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一名團部參謀不解的問道。
“糧食?要真的是糧食那我可不敢,糧草可是部隊的根,光帶人不帶糧草去關寧關隘,畢自肅大人要是怪罪,我可吃不起。”
“難道不是糧食嘛?我看那車轍印子在糧道之上也很明顯啊。”
“那是車尾壓的石頭,而上面都是餵馬的麩皮稻草,真正的糧食都在我們自己的輜重連押運之下在我們隊伍後面掛着呢。”
“那何必如此,據袁崇煥大人說這條糧道挺隱蔽的,從來沒有被韃子發現也沒出過事。”
蒙脫白了一眼眼前的團部參謀,要不是這傢伙腦子一根筋不懂變通,估計他就得是團長了。
“要是所有由人所東西都是對的,尤其是戰場上,那麼自秦以來就不應該有王朝交替了。”
團部參謀沒有再說,訕笑一句接着默不作聲趕路。